“種花哪兒有不受傷的。”周清滿不在乎:“磕著碰著實屬正常,不僅搬花,夏季長勢過快還要搬肥。”眼看著紙巾透出血色,周清轉身往一旁的水龍頭走去。
誰知剛走了兩步,就被大力往後一扯,周清毫無防備砸在了鬱澤的胸膛上,頭頂是男人毫無商量的嗓音:“去醫院。”
周清說的輕巧,但一番檢查下來手指甲都有些脫落,老大夫帶著個眼鏡,虛虛壓在鼻梁上,包扎結束看了周清一眼,“小夥子挺能忍,這藥粉用了疼,以前的病人都喊得哭天抹淚,你倒是一聲不吭。”
周清勉強笑了笑,抬起胳膊擦了擦額角的汗,“那您給看的一定都是女孩子,我一大老爺們叫什麽。”
老大夫一陣悶笑,在紙上寫了一串,就讓周清去開藥。
房門半掩住,鬱澤靠在外面,將兩人的對話悉數聽見,他下意識往口袋裡摸了摸,已經摸到了煙殼,但想到這裡是什麽地方,又生生忍住了,煩躁的不行。
笨嗎?手指在不在花盆下面都不知道?
周清出來,中指裹得兩側的手指都沒辦法正常伸展。
鬱澤深深掃了一眼,從他手中抽走了單子。
鬱澤去拿藥,示意周清在原地待著,望著他的背影,周清沒忍住輕笑。真不是他故意的,累人累己的事兒周清不屑去幹,只是沒想到……
“周清?”有人驚訝喊道。
這聲音熟悉非常,周清身體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調整好狀態,轉身一看,果然是褚凱明。
周清的上一任男朋友。
算起來他們分開有五年了,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也一次都沒遇見過。
“是你啊。”周清笑意和煦:“好久不見。”
他一副老友再見的坦蕩模樣,倒叫褚凱明心裡很不是滋味。
周清似乎沒怎麽變,跟大學時期一樣好看,褚凱明一時間心緒翻湧,正想激動地說點兒什麽,胳膊被人挽住,一個十分年輕,長相有點兒妖媚的男生,約莫二十出頭,還畫著眼線。
“我回來了,醫生說沒啥事,你不用擔心。”男生嬌嗔道。
褚凱明神色尷尬,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短短幾秒鍾額前真的滲出汗來,他應道:“那就好。”
男生察覺不對,順著褚凱明先前的視線,在看見周清後明顯一愣,緊跟著是難以遏製的憤怒跟警惕,“你怎麽在這兒?!”
周清:“……我們認識?”
“不、不認識。”褚凱明將男生禁錮在懷中,衝著周清抱歉一笑:“他性子就這樣,你別在意。”
周清自然不會在意,他都沒明白男生的敵意來源何處。
馮期剛跟褚凱明戀愛那陣,曾經在褚凱明的私密相冊中看到過周清的相片,雖然後來威逼利誘哭鬧不止讓男人刪掉了,但到底心中介意,此刻周清就在褚凱明面前,他自然拉響渾身警報。
“無妨。”周清淡淡,一點兒感傷跟不甘都沒有,反叫褚凱明心頭泛酸。
“拿好了。”鬱澤取藥回來,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褚凱明二人,他打量了一番,輕聲詢問周清:“認識?”
周清:“一位老同學跟他男朋友。”
鬱澤眼底閃過冷意,褚凱明眼底重見舊愛的火星子都要蹦出來了,周清當他瞎嗎?
不是,沒完了是吧?羽秋始那邊還不清不楚的!又來一位?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的系統這麽大?!
夜間沉寂,可只要天光一現,就能聽到“呼呼”而來的春風號角。
聞霜忽然一個哆嗦,猛地從夢中驚醒,宣哲第一時間將人攬入懷中,沉聲哄著:“怎麽了?”
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如同神魂歸位,瞬間無比安心,聞霜閉上眼睛想了想,愣是沒想起來到底夢到了什麽,就是周身都疼,疼得似要裂開,“可能是做噩夢了。”他輕聲:“幾點了?”
“六點剛過。”宣哲輕輕拍撫著青年的後背:“再睡會兒?”
“嗯。”聞霜心寬,應完就沒了動靜。
宣哲卻清醒了,隨著聞霜前後兩世的記憶完全融合,他就失去了進入青年夢境跟意識的能力,但許是有所殘留,如果離得近他還是能感知到聞霜的一些情緒波動,例如剛剛,聞霜心緒一個翻湧,他就跟著睜開眼睛。
宣哲微微抬起身體看向聞霜身後,見系統正安靜休眠。
話說這玩意從一個水晶球長成了足球。
聞霜現在就接一些奢侈品代言,電視劇暫時不接,電影還挑劇本跟拍攝場地,朱漣之前遞了五六個,全被宣哲pass。
朱漣算是看懂了,什麽搖錢樹不搖錢樹的,宣總一點兒不在乎,他患了“看不到老婆就會死”的病,隻想一門心思將聞霜留在跟前。
早飯是在公司解決的,曹楠崳買了樓下一家口碑特別好的燒賣,配合兩杯豆漿,當時老板有些遲疑地詢問曹楠崳:“你們一個組吃吧?兩杯豆漿夠嗎?”
“夠夠夠。”曹楠崳笑著點頭,沒好意思說這不是一個組的量,而是一個人的量,也是難為聞霜了,哪裡是乾飯人,簡直是乾飯豬!偏偏還長不胖,當然,曹助理隻敢心裡面念叨念叨,一旦讓宣總聽見年終獎鐵定泡湯。
聞霜吃完了兩盤燒賣才覺得來了精神氣,他嘴角噙著笑,眼神亮亮的,伸手去夠已經晾得差不多的皮蛋瘦肉粥,宣哲看著就覺得好笑,心裡熨帖非常,小鵪鶉吃飯不僅能自我滿足,還是治愈旁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