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破就不是這個話了。”談黎手繞過去輕輕捏了下他的後脖頸,“你以後別跟聞霜單獨相處,使壞也先叫上我,他跟你氣場不合。”
聞霜如果聽到這話得跳起來給談黎一拳,好兄弟啊!
江肅傾多少也看出了什麽,有些不滿周瑾慧拿他當踏板,但他素來不愛跟女人計較,就想著把周瑾慧帶遠一些,誰知聞霜先開口了,讓周瑾慧坐在對面。
對面好啊,對面就能近距離看雙手不沾紅塵俗世的宣哲,是怎麽給悉心剝荔枝的。
上來一份果盤,大家都在喝酒沒人吃這個,但是聞霜喜歡,宣哲給他剝蟹剝殼的習慣了,發現聞霜想吃就動手,荔枝去皮不說,連裡面的核也要去掉,然後喂到青年嘴邊,聞霜則跟大爺似的,擺弄著手機,就負責偏頭張嘴。
周瑾慧可能是被這個場景震到了,一時間忘了戴上標志性的笑。
都知道宣總身邊有了人,很疼愛,但這個“疼愛”須得眼見為實,總有前赴後繼的人覺得“不過如此”,見完挨個打臉。
江肅傾神色莫測,第一次發現聞霜具備攻擊性的時候看似細水綿長,實則全是暴擊。
罷了,江肅傾打算勸周瑾慧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搗了搗女人的肩膀,口吻無奈,就像在吐槽,“這兩人虐狗吧?宣哲戒指都買了,要不是聞霜還在娛樂圈,怕是在早就娶進門了。”
“是嗎?”周瑾慧臉色稍微不霽,但很快放晴,帶著幾分誠摯的祝福,“那我就提前恭喜了。”
唐蔚生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他微微蹙眉,聞霜跟宣哲除了辨人能力,還有系統在手,而唐蔚生靠得就是野性了,他很不喜歡周瑾慧,從第一眼起。
“明明都快氣死了,裝什麽裝?”系統坐在聞霜肩上,想要貼貼他的臉頰,被宣哲眼疾手快一下子彈飛了。
眾人鬧到傍晚時分才散場,期間周瑾慧無處發作,倒是狗糧管飽,最後眼睜睜看著宣哲跟聞霜上了車,揚長而去。
江肅傾瞥了眼女人,希望她能點到即止。
“我送你。”談黎同林暖招招手,然後拉著唐蔚生上了自己的車。
一輛車去公寓,明天也是一輛車出來,按照慣例唐蔚生得在床上修養一天,否則狀態就跟那日見聞霜似的,一推就散架,你說談黎不行吧,他也挺行的。
唐蔚生臉上不情願,卻沒怎麽反抗,談黎幾乎沒喝酒,他降下車窗,清爽的秋風吹進來,他看到青年臉上的煩躁散去一些。
“難受不?”談黎問。
“我喝的不多。”唐蔚生接道,其實他有時候挺煩談黎拿他當小孩子看待,習慣是一種很恐怖的東西,萬一有天不在了呢?可這注定是一本爛帳,誰叫他一開始沒推開。
車子很快行駛到公寓,談黎從車上下來,正要跟唐蔚生說什麽,就見對方狠狠皺眉,順著唐蔚生的視線,談黎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今晚月色明澈,四周倒影憧憧,唐琬素往前走了兩步,露出的眉眼仍舊陰沉。
唐蔚生低聲:“你先回去。”
“不可能。”談黎果斷拒絕,當時唐琬素那一巴掌讓他有了心理陰影,他也早就發現了,唐蔚生對誰都能狠得下心,對唐琬素卻是萬般遷就。
偏對方還不領情。
唐琬素平靜而森冷的目光從唐蔚生臉上滑過,然後衝談黎機械式地笑了下:“談先生,我想跟我兒子單獨聊聊。”
“正好我們也有公事,不如你們先來。”談黎語氣平淡,卻沒任何妥協的意思,他點了根煙靠在車門上,衝著唐琬素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
唐蔚生淡淡瞥了眼,月色將談黎的側臉描繪得鋒利而性感,確實帥,唐蔚生在心裡感歎完緩步朝唐琬素走去。
如今傳娛傳媒易主,都知道新的掌權人是談黎,唐琬素不好跟他發生衝突,更重要的在於唐蔚生竟也沒表態。
房門打開,飄來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玄關處的燈亮起,唐琬素不善地一一掃過,她知曉唐蔚生在外面重新買了房子,卻是第一次來。
百合花正在盛放,唐琬素忽然開口:“我記得你不喜歡養花。”
唐蔚生沒接話,他自然不喜歡,因為不會養,他對於具有生命力的小東西總是格外避諱,別一身死氣過渡給對方,花瓶是談黎親自挑選的,當時盛了水放了保鮮劑,唐蔚生覺得他閑得慌,直到有人送花上門,當時這束百合緊閉花苞,談黎邀功般拿給他看,然後修剪枝葉放進去。
“你別擔心,我來養,隨便能養活。”談黎說完衝著唐蔚生輕笑,當時日光下男人鼻尖一圈細密的絨毛,唐蔚生記得非常清楚。
唐蔚生知道談黎養花是假,想要經常來公寓是真。
而那束百合到底留下了,談黎工作忙來不了,唐蔚生就小心翼翼地換水撒保鮮劑,一段時間下來百合盛放,這花花期也長,如今也香味彌漫,若是唐琬素不在,唐蔚生沒準會生出幾分“我也可以”的錯覺來。
可唐琬素上前,將那束百合一把掏出來,然後狠狠砸在地上,泄憤般踩了兩腳。
唐蔚生安靜看著,只有手臂上的青筋忽的跳動了兩下,是啊,以為在陽光下多待了兩分鍾就有承受溫暖的能力,唐琬素不愧是他的親生母親,總能讓他最快地清醒過來。
“你不回老宅,躲避我躲避你舅舅,然後在這裡種花體驗生活?”唐琬素字字咬緊,如同撕扯唐蔚生的皮肉,“你舅舅都快被宣哲玩死了!你到底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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