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沒有很急著稟報。
可是裡面的事情已經被打斷了,方鈞這個時候如果再說一句沒什麽事,他非常堅信自己明天就會被扔到禁軍營裡當一天的人肉靶子。
於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廂房內,看著帳子後蕭頤澤溫柔地將姚紹卿的衣服穿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分外礙眼。
“有何事?說。”
蕭頤澤的身體還有些沙啞,姚紹卿散發著微香的身體就在他的懷裡,因為沒有得到滿足還時不時不死心地貼上來撩撥他,蕭頤澤又一次握住姚紹卿的手腕將人環住。
孕夫都很敏感,姚紹卿微涼的皮膚接觸到蕭頤澤滾燙的手臂,頓時渾身一顫,一聲嬌喘從口中不自覺地溢了出來。
方鈞頓時覺得滿頭是汗。
“方才從幽都傳信來,說是軍師下午惡疾發作,現下高燒昏迷不醒。”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蕭頤澤只顧著向方鈞詢問軍師的情況,絲毫沒有注意到懷裡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宮裡派了禦醫來,也沒有效果。到了晚上軍師才醒,便發來書信說想見王爺。”
方鈞從床外將書信遞過去,蕭頤澤看見信紙上熟悉的字體歪歪扭扭,足以見寫字的人有多難受了。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早點稟報!”蕭頤澤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撩開床幔就要下床。
剛剛一動作,衣袖就被人抓住了。
姚紹卿臉上還還帶著醉酒的緋紅,眸子裡含著水光期期艾艾地望著他像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子,望得蕭頤澤心口一疼。
“你不要我了嗎?”
方鈞在蕭頤澤撩開床幔的同時就低下了頭去,一點也不敢偷看。此時此刻,他隻恨自己長了一對聽力靈敏的耳朵,能夠將兩人的對話盡數收入耳底。
蕭頤澤動作一頓,竟然有一絲的猶豫,可最後還是狠心拂開了姚紹卿拉著他的手,彎腰柔聲地哄著他:“我需要回幽都一趟,等事情忙完了我就回來陪你。”
說著他伸手將衣服從架子上順下來穿在了身上,一邊叮囑方鈞道:“你留在客棧裡保護王妃,我讓柳琮跟我回去一趟。”
方鈞的武功比柳琮高,有他在姚紹卿身邊,蕭頤澤沒有不放心的地方。
方鈞低聲應下,快速地走出了廂房,守在黑暗裡。
在蕭頤澤離開後沒過多久,床上原本醉著的人睜開眼睛,哪裡還能看見一絲醉意。
姚紹卿側身將自己整張臉埋在枕頭裡,鹹濕的淚水盡數被枕頭吸收了去,他全身都蜷縮在一起,手臂環住微微發硬的肚子。
“你不會再回來了。”
蕭頤澤快馬加鞭回到幽都,遠遠就看見王府門口坐在輪椅上消瘦的身影。
沈余亭瞧見他,蒼白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蕭頤澤見了隻覺得心裡一緊,連忙下馬將外袍脫下披在他的身上。
“怎麽坐在風口裡。”
沈余亭手冰涼,他看著蕭頤澤將自己的手包進手心裡,蕭頤澤身上沾到的屬於姚紹卿的清香飄進鼻腔,讓他微微變了變臉色。
“我想坐在外面等王爺。”
“那我若是沒回來呢?”
蕭頤澤有些生氣沈余亭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卻依舊動作輕柔地推著輪椅將沈余亭推進了王府內。
“那王爺會不回來嗎?”
蕭頤澤不知道為何,想到了客棧裡拉著自己衣袖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的姚紹卿,已經到了嘴邊的答案轉了一個圈又咽了回去。
“本王這不是回來了嗎?”
第48章 啟程
蕭頤澤這天晚上沒回來,姚紹卿靠在床頭從天黑坐到了天明,天快亮的時候才堪堪和衣睡著。
宋錦書和晏騁早上要啟程回幽都,姚紹卿即便是萬分舍不得也還是早早起床給兩人收拾了一大堆帶回幽都的行李。
宋錦書看著滿滿的一個大包袱,有些無奈地朝著姚紹卿笑了笑,“已經,已經夠了。”
姚紹卿一邊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邊將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遞到宋錦書的手裡。
“裡面是我自己用藥材配出來的熏香,安神助眠。”姚紹卿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裡面滿滿當當地裝了七八顆藥丸,“這裡面都是孕夫孕期調養身體的藥丸,你身子虛覺得難受的時候就吃上一顆,等我回到幽都我再同你見面。”
晏騁一一接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向姚紹卿行了禮:“多謝王妃厚愛,若是以後有事相邀,晏某定當鼎力相助。”
原本就是一句客套話,堂堂端親王妃有什麽事情是要麻煩到一個小小的布莊老板的?
晏騁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句話竟一語成讖。
姚紹卿很明顯是寂寞得太久了,一直到宋錦書和晏騁要上馬車了,他還一手捏著宋錦書的手一手扶著腹底站在馬車下。
方鈞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姚紹卿給宋錦書準備的行李。
直到已經快要過了出城的時間,姚紹卿才舍不得地松開宋錦書的手,看著他被晏騁扶上了馬車,轉身對著方鈞說道:“從鹽城到幽都路途遙遠,我擔心路上會遇到什麽意外,你跟著晏公子一同回幽都罷。路上護著他們,到幽都後你就留在王爺身邊,叫柳琮回來。”
方鈞猶豫不決,站在姚紹卿身後不動。
“王爺說,要屬下跟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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