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宋錦書不會說話,兩人行完禮之後不等宋錦書叫他們起來就跟在他身後進了裡間。
看見明顯是兩個人睡過的痕跡,趙錦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晏騁與宋錦書成親近一年從未和他同床睡過,沒想到不過年後這些日子,宋錦書就爬上了晏騁的床。
直到進了裡間,月兒才算是找回自己的神智,環顧了一圈裡間後更加確定了自己要跟宋錦書討個說法的想法。
裡間裡樣樣俱全,看得她眼紅心癢。
“今日來除了給小爺請安,還有一事要跟小爺說道說道。”
宋錦書剛起床未施粉黛未挽發髻,眉清目秀的比月兒賞心悅目許多。
他從來沒跟後院這些人接觸過,以往來找茬的都是下人丫鬟,拿著雞毛當令箭仗著宋錦書不會說話不會告狀,幫著自家主子欺負他,好回去領賞。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坐在他面前說要同他說道說道。
趙錦落座之後就不再說話,垂目聽著月兒將心裡的不滿發泄出來,在心裡嘲笑她頭髮長見識短。
“……雖說小爺你是正妻,可我們也都是二爺花了銀子收了賣`身契買回來的家妾,走在外頭也是要被人叫一句夫人的。”
月兒抬手撫了撫鬢間的金釵,柔軟的指腹接觸到堅硬的金屬,觸感讓她愛不釋手。
“您想霸佔二爺我們都懂,可後院那位姑娘哥兒不想要二爺的寵愛。小爺是正妻,便要懂得雨露均沾,免得在後院失了您的威嚴。”
威嚴?
他從來都沒有擁有過。
借著別人叫做啞巴的原因,宋錦書不搭話,手指把玩著腰間墜著的玉佩,那是晏騁上次留給他的漢白玉。
上面刻著晏騁的字。
玉佩邊緣光滑,摸上去仿佛帶著溫度,宋錦書的指尖在每一個角落裡跳躍,漸漸的連月兒說了些什麽都不知道。
“我倒要看看是怎麽失了威嚴!”
晏騁還沒踏進院子就聽見前院掃地的丫鬟說後院有人來找宋錦書,正疑惑著就聽見裡面挑釁的話語。
他掀開簾子看見坐在裡面的趙錦時,微微一愣。
他還以為趙錦是不會摻和這些事情的。
一時有些失望,走到桌子邊將宋錦書從凳子上拉了起來,伸手攬進了懷裡。
被晏騁觸碰,宋錦書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身體。觀察到他的動作,晏騁嘴角露出苦笑,笑自己自作自受。
“二……二爺。”
月兒跟趙錦都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垂著頭站在晏騁面前,哪裡還看得出半點在宋錦書面前囂張的氣勢。
“剛才在說什麽?繼續說。”
晏騁長得俊,板著臉的時候眉毛斜飛入鬢鷹眼銳利,氣勢嚇人。
被他這麽盯著,月兒和趙錦連站都要站不穩了,哪裡還有余力把剛才的話繼續下去。
可月兒眼饞宋錦書被晏騁攬在懷裡,又看晏騁好像沒有要罰他們的意思,就以為他也想聽一聽自己數落宋錦書,索性大著膽子開口。
“小爺霸佔著二爺不給我們,後院的姐妹們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我心想小爺既然入府一年都未有身孕,不如先把二爺讓給我們……”
月兒的話還未說完,晏騁就將桌上的茶器全部掃到了地上,瓷器應聲而碎,碎瓷片往旁邊濺去,落到月兒的繡鞋上又掉落到地上。
三人都被嚇了一跳,晏騁伸手撫了撫宋錦書的後背,指尖透過薄紗感知到宋錦書後腰的溫度。
“身為家妾跑到正妻面前來耀武揚威,出言不遜誣蔑詆毀正妻,這便是你們在後院學會的婦道嗎?”
晏騁懷裡還揣著房契地契,原本還摸不準什麽時候拿出來給宋錦書,正好碰上這等子事,索性一起解決了。
叫來前院的丫鬟,讓她去把管家和後院所有的家妾都叫來院子裡,晏騁還派人去桃園請了晏池過來見證。
一行人站在屋子裡,將空間佔得滿滿當當的,連轉身都難。
晏池從門外進來,勉強走到晏騁面前,被宋錦書扶著在桌子前坐下來,撐著下巴看自己弟弟要乾出什麽大事來。
“今日兄長在上,我晏騁將晏府的房契地契,以及布莊和二十畝田地的地契交由宋錦書保管。後院家妾二十余人,每人可於管家處領十兩白銀,從今以後便歸還你們自由身。”
宋錦書手裡被塞進了房契和地契,隻覺得雙手似有千斤重,就連晏池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轉瞬間又綻開了笑容。
他掙扎著要將房契地契交還給晏騁,晏騁不願意再接,傾身靠在他耳邊道:“如今我值錢的東西都在你那兒了,我若是再有哪裡做得不好,你隻管將我淨身趕出晏府。”
“這些家妾都不及你重要,你若是不信隻管往後看看。我若是在腦袋一熱傷害了你,隻叫我晏騁日後斷子絕孫唔……”
晏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錦書抬手捂住了嘴,屋子裡女人男人的哭聲吵鬧聲不絕於耳,晏池聽得煩叫人將他們趕去了前廳。
見晏騁著實沒有反悔之意,多數人罵罵咧咧地領了銀錢收拾了行李出府,剩下幾個還不死心地守在院子裡,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晏騁從屋子裡出來。
第28章 共妻
趙錦是最後一個離開晏府的,他扭頭望向那描了金的牌匾,眼中妒意滔天,可他半分辦法都沒有,只能任由管家在門口揮了揮手無情地將自己趕出了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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