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裡待著一絲寵溺和疼愛。
“晚些時候給我點香吧,”姚紹卿走到柳琮面前,扯了扯他身上那件氅衣的前襟,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過幾日我身子爽利些的時候,給你改一改,你穿著還是有些大了。”
柳琮哪能不知道這件衣服原本是給誰的,歎了口氣,“主子這般用心準備的生辰禮物,就算不送出去也得讓人知道不是?這麽好的東西送給我,不是糟踐了?”
晚飯時,姚紹卿說什麽都要他將氅衣穿上,柳琮只能硬著頭皮將他原本準備給蕭頤澤的衣服穿在身上,處處都覺得不自在。
“說的什麽話,”姚紹卿昨天夜裡著了涼,說話間總是忍不住咳嗽,“有什麽糟踐的,本就打算給你也做一件的,現在卻讓你穿了旁人不要的,該是我的過失才是。”
姚紹卿在氅衣兩邊比了比,心裡想著要怎麽改。
13.
蕭頤澤站在門口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七八成,屋子裡燃著燭,將姚紹卿和柳琮的身影投在窗戶紙上,從外邊看起來就像是一堆恩愛的夫妻靠在一起。
蕭頤澤臉色冷了下來,覺得身上的氅衣宛若遮不住風一般,他有些賭氣地將氅衣脫下隨手扔在了院子地上。
姚紹卿是想打開窗子時發現的蕭頤澤。
秋夜更深露重,蕭頤澤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額前的碎發都被打濕了也沒進門。
而方才離開躍上房頂的柳琮,竟也沒向他通報這件事情。
“王爺,”姚紹卿快步走到門邊,將人請了進來,在碰到對方冷得發抖的手臂時,忍不住說道,“怎麽身上這麽冷,若是著涼了該怎麽辦。”
蕭頤澤看著姚紹卿大著肚子為他斟茶倒熱酒,心裡悵然得厲害。
姚紹卿原本就生得纖瘦,懷孕之後更是全身上下不見肉,看背影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刮倒一般。可他偏偏又生得冰肌玉骨,倒茶時一小截白皙的手腕從袖口探出,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目不轉睛。
茶放在他面前時已經不燙了,喝進嘴裡熨帖得很,蕭頤澤這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剛想開口問柳琮和氅衣的事,姚紹卿就彎腰搭上了他的肩膀。
14.
晚飯後他才沐浴過,胸前的衣襟松松散散地搭著,胸前那顆鮮紅的朱砂痣擋在細紗後若隱若現,勾人得緊。
姚紹卿微涼柔軟的手心從蕭頤澤的臉側滑到脖頸,指尖在皮膚上輕點,留下一串惹人顫栗的酥麻感。
“原來王爺下午聽見臣的話了。”姚紹卿聲音清冷,帶上點情`欲之後的沙啞就顯得格外的魅人。
姚紹卿身上有股好聞的藥草味,味淡可以助眠安神,味濃則是絕佳的催情良藥,蕭頤澤被他勾得心神蕩漾,將頭抵在他肩膀上,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
兩人折騰到大半夜,屋頂上的柳琮都聽不下去了,早早地離開了。
姚紹卿沒有想到,那晚之後,蕭頤澤便常常來他的屋子裡過夜。
起初他以為是蕭頤澤食髓知味,可到了後來,他才知道蕭頤澤那是在補償他,作為殺害他孩子的補償。
15.
這日丫鬟照舊為他端來藥,姚紹卿得了幾日滋潤,看起來總算沒有以前那麽消瘦了,臉上的笑也多了些。
沈余亭膝上放著一盒糕點,被丫鬟推著進了院子,他肩上披著雪白的狐裘,像是生長在雪裡的一樣。
姚紹卿同他並無過多交集,此時看見他也顯得很吃驚,放下手裡的東西看向他,問道,“沈軍師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邊疆戰事反覆,蕭頤澤早早地就去上朝了,沈余亭因為身體原因被皇上特批不用上朝,於是在自己的小屋裡待了一會兒之後,就讓人推著他來了姚紹卿的院子裡。
“來看看王妃,”沈余亭將肩上的狐裘取下仔細疊好放在一側,“王爺這幾日都是在王妃院子留宿,他受過傷因此留了腰傷,平日裡總是我在給他按摩。”
姚紹卿臉色微變,垂下眼眸。
“我只不過今早跟他抱怨了幾句,他就差人將前些日子皇上賞的狐裘送了過來,擺明是在王妃這兒過得更舒心。”
沈余亭嘴上雖然說著埋怨的話,可眼裡臉上全是甜蜜,瞧得姚紹卿心裡直泛酸,不願意搭話。
“不過我今天來也不是跟王妃扯嘴的,”沈余亭將膝蓋上的糕點盒擺上桌子,“邊郡戰事吃緊,可王爺手中兵權早已被鄭平王分走了一半。王爺若是要帶兵打仗,必要屈於鄭平王之下,可那鄭平王不過一介武夫,得了皇上抬愛封了候賜了冠冕,他對打仗可是一竅不通。”
“我聽聞那鄭平王素來對王妃青睞有加,也曾跟令兄有過交情,”沈余亭抬眼看向姚紹卿,視線從他臉頰掃到已高高聳起的腹部,“於情於理,王妃都該去與那鄭平王見上一面,若是能為王爺拿回幾分兵權,那邊郡的戰事也能早日消停,大將軍和侯爺也就能早日卸甲歸家。”
沈余亭是軍師,平時沒少為蕭頤澤出謀劃策,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即使姚紹卿知道他是不安好心卻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
邊郡戰事吃緊一直是他擔心的問題,可那鄭平王素來喜愛美人,尤其是大著肚子的孕美人。幽都裡傳,若是美人與他對酒,什麽難纏的要求他都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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