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愧是魔尊元靈。實力碾壓。
宋子逸焦急不已:“前輩手下留情!師弟口不擇言,並非有冒犯之意!”說著起劍一挽,向他掠去。
元靈不慌不忙用個光罩擋住了他的去勢,慢悠悠道:“不必多說。你近日來到這是命數所定,你傾力與我一戰,若是贏了,這小孩兒和這劍都歸你所有;若是輸了,便一起留下來陪我解悶吧。”
“我靈根不佳,不曾……入道。”宋子逸面色陰沉,“我打不贏。”
“不曾入道?……哈哈哈,你這體質……”聲音停頓片刻,“也罷,我也死了近千年了,你就當了我心願,憑劍術與我一戰,說不定亦有新機遇。”
話音剛落,空中展開數個虛影,靈氣匯聚成一個人形,緩緩降落,銀白的長發曳地,睜開一雙冰質剔透的眼。
是魔尊李沐寒。
……
秦月川覺得自己仿佛在看3d電影。
畢竟他來到這個修仙背景的世界後,還沒有真真正正現場觀摩過一場高能戰鬥。原來天昏地暗、飛沙走礫都不是誇張描寫,被綁在石柱上的他,身上已經被激起的碎石擦出幾道破口了。
以他的角度來看,這更像是李沐寒在給宋子逸喂招。宋子逸每一次弓步、平斬、提膝、下刺,在魔尊眼中都像垂髫小兒的三腳貓功夫,完全被精準預料。
那元靈口中喋喋不休、魔音穿耳,言辭全是挑撥離間,一會兒說秦月川知道他是魔子必極其厭惡他,一會兒又說不能入道手無縛雞之力還苟活於世,反正怎麽惡毒怎麽來,秦月川的系統要是綁在他身上,估計打完這一架就功德圓滿了。
那靈氣下手雖留有分寸,對於現在的宋子逸來說還是太過強勁。他身上還有從鯨飛骨上墜落時為了保護秦月川而受的傷,如今大大小小的傷口均已崩裂,正往外滲血。打鬥時間越長,他失血越多,到後面面如金紙,額頭滲出冷汗,不僅如此,那四散的虛影還帶著魔氣從宋子逸身體中來回穿梭,宋子逸一雙眼睛透出猩紅之色,招式也愈發狠厲。看來是體內的血脈被初步喚醒了。
第9章 我的魔尊師兄(九)
在又一次被擊飛在石壁上後,仿佛終於難以忍受似的,宋子逸一聲長嘯,體內魔氣瞬間爆發,長發無風自動,橫掃出驚世一劍!四周連連爆破,石壁上的石窟紛紛坍塌,峽谷的冰水湧了進來!
那藍色靈氣被劍氣粉碎,李沐寒的元靈被震得猛然後撤,痛咳兩聲,眼裡卻不甚意外。
禁製松動了!
身上一松,秦月川從石柱上翻滾下來,狼狽地撲倒在地。
宋子逸精疲力竭,手中靈劍在最後一擊中粉碎,額頭的血順著眼睛流下來,戾氣未散,像個惡鬼修羅,仍用意念強作支撐:“我贏了。”
“放了我師弟……我要……帶他走。”
李沐寒沒回應,片刻後,緩緩笑出了聲。
“你二人當真深情厚誼。”
那笑聲張狂又蒼涼,一頭銀發披在身後,生出癲狂的感覺。他仰起頭長歎一聲,眼裡盡是孤寂和哀傷。
就像歷盡滄海桑田,這世間再無人事值得留戀。
他在劍旁坐下,手一寸寸撫過寒冰劍鋒,目光溫柔而繾綣。
“飛儒,就好像當初的我和你啊……”
林飛儒?秦月川隱約覺得耳熟。
殺了李沐寒飛升的那位大能……?
看出了他眼裡的迷茫,李沐寒彎了彎嘴角,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年少一戰相識,彼此欣賞,煮酒論劍,約好要一起站到修真天下的最高處。”
“他說這世上人心叵測,流言紛擾,但只要堅持本心,什麽道修魔修,身份立場皆是浮塵。卻沒想到,最後一刻,是林飛儒親手卸下我的劍,將我……一招穿心。”他低頭慘笑,怔怔地把劍抱在懷裡,眼裡似有淚光浮動,更多的是寂靜與虛無。
“我……我相信過他。所以我不曾後悔,只是死心了。”
長籲一口氣,李沐寒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他笑著看向宋子逸,神情釋然:“我死前恨意太深,執念把我束縛在這裡太久了。如今大限將至,有人聽我說了些廢話,已經沒有遺憾了。這劍於我再無意義,你過來,把它帶走吧。”
他的身體慢慢化為藍色的星點,飄散在斷壁殘垣。
“道修與魔修終是殊途,只希望你信對了人,不會步我後塵。”
凝視著最後一點光點消失,宋子逸和秦月川閉目,壓下心頭酸楚,行了個弟子禮。
人心最是無常。
第10章 我的魔尊師兄(十)
顧朔雪在這時傳了音過來,約他們在掌門殿內相見,共同匯報秘境的歷練情況。二人對視一眼,拿上劍便出發了。
天水宮內,秦月川大致講述了他們的經歷過程,當然,隱瞞了有關魔尊劍塚的一些信息,隻說他們在河底遇險,關鍵時刻宋子逸爆發,意外學會運轉靈力,後又找到一把好劍,可能是大能林飛儒的收藏,如今已經認宋子逸為主了。
掌門自是滿意地誇讚了他們一番。
在匯報過程時,秦月川注意到宋子逸神情緊繃,但又帶著一絲認命,也不出聲,似乎自己無論說出什麽他都不會阻止。從發覺自己幫他隱瞞身份之後,他又變得柔軟,一雙鳳眸像是有溫柔的星辰落在春水,倒映著自己的身影,讓秦月川不知為何有點臉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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