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宿舍,這裝修趕得上國際公寓。秦月川為學校的資產咂舌,他低頭看著身上洗得發白的破舊牛仔褲t恤,與面前的實木門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湊近那扇門,裡面傳來人群的哄笑嘲弄聲,依稀辨別處幾個“窮”、“撿破爛”、“滾出去”之類的詞語。
哦霍……校園霸凌?
劇本上說趙嘉遠從高一進來就一直因為家庭貧困性格陰鬱而被人孤立,高二那年還被同寢同學趕出來,不得不搬到另一棟樓去單獨住。
看來這個世界線他的生活條件會很差……不過好歹是現代背景,再怎麽惡毒也不用shā • rén捅刀之類的了。
秦月川慢慢蹲著把被丟了一地的個人物品收拾好,去找了輔導員。深夜被打擾的老師態度不好,也對這個窮學生的底層處境早有耳聞,不耐煩地掏出鑰匙,就把秦月川領到了另一棟宿舍樓。這棟樓是淘汰下來的,幾個功能室被用來放雜物,二樓有個值班室,基本設施都有,雖然簡陋,但也可以住人。
秦月川帶著零碎的東西搬了進去,抓緊時間做了個大掃除,又跟系統一起複習了一遍劇本,不知不覺睡著了。
…………
第二天上課,秦月川的座位在教室的靠牆角落。他低著頭,把眼睛藏在凌亂而長的劉海後面,縮著腦袋偷偷觀察。
這是學校成績最差的一個班級,唯一一個能在年級排到前十名的就是自己。四周的男女生都有自己的小團體,聊著籃球雜志或服裝美甲,大多是些光鮮亮麗、不學無術的孩子。
其中平日欺負趙嘉遠最多的,就是班內的幾個玩樂器的男生。這幾個人仗著家裡有錢又會彈吉他、打架子鼓,在學校的音樂社裡整日泡妞打諢,除此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
“咣!”一聲巨響,鮮豔到花炮的運動鞋踢在了他的桌板上。
“喲,趙嘉遠。”來人不客氣地抓起他的頭髮,用腳碾了碾桌子道,“聽說你昨晚被宿舍的同學趕出來了?我們在群裡看到了你的照片,哈哈,可憐的落水狗。”
秦月川頭皮被扯得生疼,忍著怒氣做出一副畏畏縮縮的神情,不敢接話。
錢飛看到他這幅慫樣,和身後一群人哄笑起來。他推著秦月川的頭,威脅道:“今天一放學,就來音樂社給我們背吉他,來晚了揍不死你。聽到了嗎。”
“……好。”
把桌面踢翻在地,那群人嬉笑著踩過他散落一地的書本,鬧哄哄地回到原先的座位說笑起來。周圍的人用鄙夷的眼光打量著他,不甚在意地繼續做自己的事。
蹲下來收拾書本,秦月川在心裡默默豎中指。
照目前這個形勢來看,這個世界的惡毒值進度,在前期應該很慢。畢竟以趙嘉遠現在的狀況,做不出什麽“惡毒”的事。
但今晚就是趙嘉遠愛上任霆的第一場戲,應付這幾個傻子就當前置任務吧。
他一放學就直奔音樂社。瑞德的音樂“社”地理上其實相當於是個專門的學院,擁有dú • lì的一棟樓,裡面各種類型的琴房錄音棚應有盡有。錢飛他們的樂隊走的是視覺系搖滾路線,加上彈得太菜,平時訓練的噪音跟爆破一樣,索性練習室強大的隔音效果讓他們與同個樓層的西洋樂能夠和平共處。
秦月川背著書包慢慢走,好奇地打量著音樂社的各路人馬。
一陣流暢的鋼琴聲吸引了他。巴洛克的d大調奏鳴曲。
秦月川小時候也學過琴,早早考出了級,現在一聽那琴聲倍感親切。他循著聲音推開了一間階梯教室的後門,就見舞台上有個清秀的人坐在鋼琴前,旋律行雲流水般從指間傾瀉而下。
“這就是肖羽。”
第22章 我的高冷校草(二)
聽到系統提示的秦月川不禁嘖嘖稱讚。不愧是主角受,翩翩貴公子,與趙嘉遠當真雲泥之別。
他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靜靜地把這首曲子聽完了,大大方方鼓起掌來。
肖羽被掌聲驚動,才發現教室裡還有別人,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秦月川剛想說話,背後的門被一腳踹開,錢飛罵罵咧咧地大步走進來。
“我說怎麽這麽久不見人影,這孫子跑這偷懶呢!”他上來就是大力推搡,秦月川挨了兩下,被按在牆壁上,又被踹了兩腳。他趕緊用微弱的聲音重複道歉,做出害怕到極點的樣子。
正義的主角受果然忍不住了,震驚地怒斥道:“住手!”
錢飛凶狠地一回頭,看到走過來的肖羽眼前一亮,神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用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肖羽,諂媚地笑道:“這不是新一屆的那個什麽鋼琴小王子嗎?……我記得你叫肖羽,是吧?”
肖羽冷著臉盯著他掐在秦月川脖子上的手。
錢飛趕緊松手,整了整衣服,自以為帥氣地走到肖羽身邊,套起近乎。
秦月川咳嗽兩聲,靠牆站著,支了支笨重的黑框眼鏡。
肖羽想了想,也明白過來現在的情況,他不甚熱情地應付幾句,對錢飛說:“我在這練琴,需要一個翻譜的人。你能叫他來幫我嗎?”
錢飛一聽喜笑顏開,小美人提要求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就這樣,秦月川這個打雜的被殷勤地獻給肖羽做見面禮了。
錢飛離開後,秦月川長長舒了口氣,笨拙地向肖羽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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