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懲戒發泄,也不知什麽時候變了意味。
衛瓚又一次將荷包放在沈鳶面前時,卻在他的耳側喃喃說:“沈哥哥,這是不是也叫撒帳坐床。”
只是相思滿床。
沈鳶兩頰生熱,瞧了那裝了紅豆的荷包好半晌,卻是垂眸說:“我不要了,你拿去吧,”
衛瓚便心都熱成了一團,複又吻了回去。
他想見他生動鮮活,想見他怒不可遏,卻更想見他這般愛意懵懂。
喜燭搖曳。
赤紅的衣擺交疊糾纏,衛瓚卻解了他的發帶,蒙著了他的眼。
沈鳶什麽都瞧不見,便只能擁緊了他,被他吻得失神,那喜服似褪未褪,沈鳶不自覺繃成了弓形,卻是輕哼一聲:“好像還有紅豆……”
衛瓚悶笑一聲,卻是順著他衣襟一路進去,沒往背後去尋,卻是反覆撥弄、細撚輕揉,在他耳邊低低問,可是這一顆麽,還是這一顆?最終剝了衣裳細細銜著了,用舌來來回回侍弄,直叫沈鳶渾身發抖,含著哭腔說不是,都不是。
那被縛的一雙手不能推拒衛瓚,隻掛在他的脖頸,倒似是欲拒還迎。
衛瓚低聲笑說:“你怎麽哪兒都不禁碰。”
從前隻覺著嘴硬,這會兒才發覺,竟是除了嘴硬,哪兒都是軟的。
軟到人心坎裡去了。
隻將人抱在懷裡,低聲喃喃說:“沈哥哥,往後你可再也走不掉了。”
成了親了,便都是他的了。
……
馬蹄踏過落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靖安侯一行人進了京,便換牽馬步行,自北疆輕裝簡行回來,卻是春風滿面。
身側副將笑說:“這回算是將他們打老實了,至少幾年內,咱們可算能在京中過年了。”
另一個也面露喜色:“可不是,否則年年攪得人不得安生。”
靖安侯雖不言語,卻也面露喜色。
清晨的京城剛剛開城門,路邊還有面食攤子剛剛架起火來,卻聽得那賣餅的人同身邊賣茶湯的人笑說:“昨兒瞧見那成親的場面了沒有,那小侯爺實在是……”
靖安侯的腳步便一頓。
身側副將也愣了愣。
靖安侯皺眉說:“去,問一問,誰的婚事,什麽成親。”
身側便有士卒去問,低頭問了幾句,回來登時面色如土色,開口硬著頭皮說:“稟將軍,是……是咱們少將軍,衛小侯爺的婚事。”
靖安侯一愣,立時罵道:“這小兔崽子,成親都不告訴他老子?”
“他——他是不是在外頭鬧出什麽事兒來了?跟什麽人成的親?”
士卒聲音都有點飄了:“小侯爺他……他是將沈狀元搶回去成的親。”
靖安侯登時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問:“什麽沈狀元?哪個沈狀元?”
士卒顫抖著說:“沈折春,沈狀元。”
“那……那人說,沈狀元是讓小侯爺綁進門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靖安侯:血壓……血壓上來了。
第102章
衛瓚這一宿翻來覆去折騰得沈鳶睡不著,他前世今生都不曾成過親,頭一回進喜房,就是跟這小病秧子,怎麽也要吃個夠本。
次日一早,他自披了衣裳洗漱,神清氣爽,隻叫人備水,熱些清爽的粥水點心準備著。
侍女進門,只見大紅的喜服中衣落了一地,喜燭燒盡,脂膏酒水也翻倒在地上,余下錦繡凌亂,羅帳生香,那搶回來的沈狀元在帳裡還不知是何等境況,頓時心裡頭咚咚打鼓。
那小侯爺正披著一件家常的衣衫,神清氣爽起身洗漱,隻說:“去看看林大夫醒了沒,叫他晚些時候來診一診脈。”
侍女更是心頭一跳,半晌應了一句:“是。”
心道竟然已到了叫大夫的地步,這事情算是沒法兒善了了。
衛瓚擦乾淨臉,隻低聲慢慢說:“一會兒若他不叫你們,便別吵了他,叫他多睡一會兒。”
“往後,你們隻當他是屋裡主人対待著。”
侍女低著頭應了一聲是。
衛瓚若無旁事,慣例早上是要練了拳腳槍兵才去吃飯的。
這會兒衣裳都已經穿好了,卻又舍不得出門去了。
一想著昨兒跟沈鳶已成了親,心裡頭便跟揣了幾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似的,嘴角翹起來,便壓不下去。
令侍女出門,又回了床邊,低頭瞧著紅羅帳裡的沈鳶,正睡得迷迷糊糊,小動物似的蜷成一團,連雪白的脊背上都是斑駁的紅痕。他手一伸進被子,沈鳶便又皺著眉輕哼幾聲,越發縮成一團不肯叫他碰。
也不知是沈鳶出身水鄉,還是他母親將這小病秧子養得太好,湯湯水水養得皮肉細嫩,哪一處都恰合手掌,又叫赤紅的錦緞襯得越發白嫩。
隻覺著處處都好看,處處都可親。
沒忍住將人在懷裡磋磨了好一陣子,惹得沈鳶咬了他一口,迷迷糊糊氣恨說:“你沒完了麽。”
他心知沈鳶估計隻睡了幾個時辰,這會兒一肚子氣,便哄著說:“有完有完,你好好睡。”
這才又坐了起來。
坐起來時替沈鳶掖了掖被子,垂眸只見沈鳶腳踝還殘留著一圈紅印子。
想是昨夜裡沈鳶受不住了想逃,又讓他捉著腳踝將人拖了回來,怕沈鳶跑了,便一直攥在手心裡沒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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