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呂哲分開後,宋安清松了一口氣,不是緊張,就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可能注定就是當不了梟雄的人。
“你說他這會後悔嗎?”
蘇天紹一怔,隨後反應過來,“應該是不後悔的,畢竟如果是我的話,也不會後悔的。”
宋安清被蘇天紹灼熱的眼神盯著,忽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也點了點頭,“其實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只不過兩個人二弟好心情在踏入拍賣會的那一刻就消失殆盡。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在第一時間就看見李家人,還不是李如奇兄弟兩,而是完全叫不上名字的幾個紈絝子弟。
“蘇總和小宋總來了啊,真是給我們面子,來來來,我們一起坐。”一個染著黃毛的少年說著就準備上前拉宋安清的手。
“啪”的一聲,還沒有等黃毛少年反應過來,就被蘇天紹一巴掌打了下去,“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是兩位李總有約了,怕是不能和你們一起了。”
“呵,呵呵,抱歉,是我們兄弟沒有事先打聽好,打擾到兩位了。”一個穿著紅色西裝,十公分高跟鞋的女子一把揪住黃毛的耳朵。將他扯到了大廳的角落。
“你是不是傻,就算李家再厲害,以後也不會是你的李家,這兩個都是要繼承宋氏和蘇氏的人,我們這些人只有安樂活,卻沒有英勇死,所以你還是不要得罪這些有實權的人為好,這裡來的人沒有幾個看的前面我們的。”
黃毛少年原本傲的跟公雞一樣的頭緩緩低了下來,“為什麽?我們李家不是日落國第一世家嗎?”
“李家是,可是李家不是你的。”
“別看每一屆家主的位置好像是長老們定,可是你難道沒有發現都是在主家人之家流動?你以為爺爺叔叔們不想手握大權?他們只是沒有本事從人家手裡拿過來而已,甚至我懷疑他們都不知道人家手裡有多少東西。”
黃毛少年嘴巴張的能吃下一顆雞蛋了,“那為什麽爺爺他們還要逼迫那兩位,你今天忽然告訴我是想幹什麽?”
西裝女笑了一聲,“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樣的,已經停不下手了,只能向著死路走下去,甚至雙方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形勢逼迫下,大家都不得不走這個流程而已,數不準最後兩方都幸存了呢?”
黃毛忽然忽然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明明經常在一起混,可是這位姐姐的話他基本一個字都沒聽懂。
“我能做什麽?”
“盡量活下去吧,傻傻的活下去,那些人才會放過你,我嘛,明天就要離開了,最後一次看見他就已經很幸福了,你看著點時間,能離開就不要停留,如果走不了,就祈求政府的人還有點良知吧。”
在這兩姐弟離開後,宋安清疑惑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李家,真是神奇。”
“可惜現在他們也是寸步難行,除了破釜沉舟,就只能等死了。”蘇天紹拿起手邊的酒杯抿了一口,“富可敵國可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伯父每年都會向國家捐贈最新的不需要的技術?”
“叔叔也是一樣會把最有商業價值的土地底價拍賣給政府。”
蘇天紹看著正在和別人侃侃而談的李如奇兩兄弟,“這才是呂家失敗的原因,也是李家即將崩裂的原因。雖然他們都在自救,但是這一切都晚了,一旦被國家機器盯上,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那他們兄弟兩個會沒事吧?”宋安清忽然有些不自信,在當時他們定下計劃的時候,李如奇和李如道應該可以功成身退,然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這會他又不確定了,政府真的會放過李家人,放過李家的嫡系嗎?
“會沒事的,畢竟是那麽多代人的努力,不只是政府在準備,李家人也在為撤退準備。”蘇天紹這會心裡也不確定,可是他也在真誠地希望合作夥伴可以功成身退。
李如奇和李如道兄弟兩人一起走到了宋安清和蘇天紹身邊,只不過他們誰也沒有開口。
“呂哲急了。”李如道忽然說到。
“又有什麽辦法呢?以為把人送進內閣就可以解決,可惜現在直接連根拔起,他和我交流有什麽用?李家也是自身難保。”李如奇接話,只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和李如道說話,反倒像和蘇天紹交談。
蘇天紹點了點頭,“他老了,呂家唯一能頂事的呂思寧又背叛了呂家,呂家徹底要倒台了。”
宋安清看見李如道有點激動,卻也知道這不是個敘舊的好地點,“最近過得怎麽樣?”
李如道輕笑了一聲,“你沒聽過這麽一句話嗎?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命運的爭鬥,才是真的的其樂無窮。”
宋安清有點不明白這種感受,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明白過這位好朋友的感受,“你開心就好。”
“我很開心,在這個不知道生死和未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居然有點過分激動。”李如道此時頗為興致勃勃地想給宋安清講講自己的感覺。
只是李如奇一把拽走了李如道,“以後再說,現在正事要緊。”
於是這邊是整個拍賣會最值得宋安清回憶的時刻,其他時間就是無聊的額競價,花幾百幾千萬就為了買一件自己並不會欣賞的古董古畫,宋安清只能無聊地打著哈欠,把自家母后吩咐要買的石頭拍下來就可以了。
其中唯一出現的意味就是呂哲和宋安清競爭同一塊石頭,只是在最後時刻放棄了,還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年輕人要看未來,可不要著眼於前,到底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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