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工作人員一看就面善,她關心的說:“這,應該是孩子母親思念孩子,傷心過度,精神出現問題了吧,讓她家人帶她去看看吧,別嚴重了。”
那個中年人尬笑了兩聲,“這都是封建迷信,肯定是病了,有病趕緊看吧,哪有什麽奇怪的事?我們這裡每天都要火化這麽多人,我們哪記得住?”
站在一旁的年輕人發現大家轉移了話題,生氣的說:“我的問題還沒解決呢!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我要去找你們領導!”
白司喬好心的勸他:“兄弟,別激動,你也沒有證據對不對?鬧下去大家都不好看,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兄弟是個半仙兒,他眼睛這樣是因為他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晚上讓他給你媽招個魂,讓她去找偷了她東西的人,誰偷的就把誰帶走。實在不行我讓這個小女孩一起幫她,兩個鬼還弄不死一個人?”
年輕人一臉無語,“招魂?”你怎麽想出來的?
白司喬給他使了個眼色,“所謂的無神論者,是沒有做過任何的虧心事,他們無愧於心,自然心安理得。做了虧心事,心裡就有鬼。”
年輕人還以為白司喬故意嚇唬他們,讓他們露出破綻,了然的點了點頭,“對!給我媽招魂!偷她東西的人,等著吧!”
都是沒有證據的事,也就來個敲山震虎,看看他們後續反應。出了殯儀館的門,白司喬問謝一舟,“你確定了嗎?”
謝一舟篤定的道:“偷他媽媽東西的人我確定了,就是那個中年人,佳佳這個,我不太確定。”
年輕人疑惑的問:“你是怎麽確定的?”
謝一舟認真的說:“他頭上的因果線很明顯啊。”
年輕人無語,“我說的是證據,嚇唬人的不算。”他歎了口氣,失望的道:“沒有證據,也找不回來了,我媽明天就下葬了,只能這樣了。”
“別啊,”白司喬暗搓搓的說:“不是說好給你媽招魂嗎?讓老太太自己去要啊。”
白司喬現在get到了讓苦主自己解決事情的樂趣,只要等結果就好了,有時間還能看看劇,吃吃零食,打打遊戲。
年輕人苦著臉,快哭了,“這種玩笑不要再開了。”
白司喬也不再勸,“2000塊錢,我幫你媽找到遺物,讓偷東西的人自首,找到再給我傭金。”
年輕人半信半疑,“你真能找到?”
白司喬打開收款二維碼,“你拍張照片吧,留著轉帳用。”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拍了張照片,“那就試試吧,你真能辦到,我就給你兩千塊錢。”
兩千塊錢能買好多好吃的,順帶解決的事,白司喬還挺高興。
他和謝一舟找了個地方吃飯,讓系統監控那個男人,把手機放在桌上,吃飯的同時監控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小謝,咱們這算是正常查案,這是你的工作范圍,我是在幫你。”所以,白司喬的意思就是:我不是非法監控。
謝一舟乖乖點頭,一邊往嘴裡塞吃的一邊解釋:“我們有監控犯罪嫌疑人的權利,如果老太太真的出現了,親自指控,就是這個男人偷走了她的東西,我們有權利直接抓人審問。”
所以,老太太白天出不來,謝一舟還挺遺憾的,太麻煩了,他們部門做事喜歡簡單粗暴。
白司喬輕笑幾聲,這個部門從上到下,都挺有意思。
這個殯儀館是三班倒,那個男人正好中午12點下班,他回到家之後,問他妻子,“我昨天拿回來的首飾呢?”
他妻子長得白白胖胖,小眼睛裡透著貪婪,她高興地說:“我藏起來了,打算過幾天去融了,打個戒指,做個項鏈,再給女兒做個佛墜。”
中年人蹙起眉頭,有些擔憂的說:“先別去了,多藏一陣子吧,老太太的兒子找來了。”
女人不以為意,“怕什麽?他又沒有證據,又不是老太太自己找來了。”
女人隨口一說,男人心裡就咯噔一下子,“你還別說,我今天碰見兩個年輕人,神神叨叨的,說讓老太太親自來找我,這不是有病嗎?”
他妻子聽到這個,就像聽到了笑話,“就是有病,以前又不是沒拿過,真要是能找來,早就找來了,還要等到這個時候?”
男人心底的那一點不安,被妻子這麽一說,頓時煙消雲散了,對啊,要是能找,早就找來了,這個世界哪有鬼?
白司喬喝著湯,對啊,哪有鬼?不做虧事的事的人是永遠都見不到鬼的,做了壞事就不一定了。
到了晚上,白司喬和謝一舟來到男人住的小區,根據年輕人提供的他媽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就地招魂。
老太太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看到白司喬還挺高興,“哎呀,我見過你,我在我侄女的手機上見過你,你長得比手機上還看好,你有對象了嗎?我侄女可喜歡你了。”
“有了!”白司喬哭笑不得的打住話題,“阿姨,咱們先不說對象,您還記得誰把您的首飾拿走了嗎?”
老人迷茫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想這些事,我隻想著找我老伴兒,他比我早死了八年,我怕他沒等我,自己去投胎了。幸好,他還在呢,這不是,找來了。”
謝一舟解釋:“人死前都會有執念,死後都會順著生前的執念去做事,她的魂魄離體之後,估計就去找老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