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南山擺了擺腿,“怎麽, 嬰兒車不讓成年人坐?”
唐煜一路聽他們兩個吵, 直到到了展銷會。
找知道就不坐這輛車了, 他們兩個好吵。
王辭也剛到,唐煜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余樂洋對唐煜的“朋友”有種下意識的抗拒,總擔心他又被那些狐朋狗友纏上。
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提到了胡正廷,兩人同仇敵愾了好一會,余樂洋才確定對方是戰友。
進去後,王辭問唐煜:“他們兩個是一對兒吧?”
唐煜茫然的問:“誰啊?”
王辭指著走在前面被譚南山捏著脖子的余樂洋:“他倆啊。”
唐煜搖頭:“不是的,他們是朋友。”
王辭狐疑的看唐煜:“你確定?”
唐煜點頭:“我確定。”
余樂洋每次對譚南山的態度都很不好,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對?
唐煜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最起碼不能天天吵架吧。
王辭疑惑的嘶了一聲,又觀察了一會說:“那那個叫譚南山的肯定是在追余樂洋。”
唐煜就很疑惑,譚南山也天天欺負余樂洋啊,哪有這樣追人的?要是他他肯定不答應。
錢老板路上堵車,來的有點晚,來了之後顧不得那些上前跟他打招呼的人,直接去找唐煜。
雄厚的身形衝過來,差點把王辭給頂出去,王辭趔趄了一下被人扶住,回頭髮現居然是個熟人。
“薑堯哥?你怎麽來了?”
薑堯是王興海的學生,之前老爺子生日他跟唐煜見過。
跟上次不同的是,他今天穿著西裝,戴著眼鏡,像是剛開完會趕過來的,他看了眼被錢老板纏住的唐煜:“聽說你們今天來這看展銷會,過來湊湊熱鬧。”
王辭沒注意到他說的是“你們”,他好奇的問:“你什麽時候也喜歡這些東西了?”
薑堯笑了笑:“沒多喜歡,就是過來看看。”
薑堯確實是剛開完一場會,也是這會議的內容讓他臨時決定參加這場展銷會,好在王蘇手裡有票,不然他恐怕還進不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薑堯拿出手機,手機上顯示著“蕭總”。
王辭沒管他,他走到唐煜身邊,瞪了一眼把他頂開的錢胖子:“小爺,咱們去那邊看看。”
“對對對。”錢老板也說:“去那邊看看。”
三個人一塊往裡走,錢振雄問王辭:“你剛才叫他小爺是什麽稱呼?”
王辭瞥了他一眼:“尊稱,你也可以叫。”
已經走沒影的余樂洋又折了回來,唐煜問他:“你不是跟著譚老板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余樂洋說:“我跟他走什麽,我肯定得來盯著你啊,不然你大手一揮亂買東西可怎麽辦?”
古玩界還是一股清流,沒有那麽多趨炎附勢的人故意混進來攀關系,都是一些愛好古玩的人三兩成群的討論了某個物件。
錢老板停在一個青樽前:“小唐你看看這個。”
唐煜跟工作人員溝通了一下,將青樽拿起來瞧了瞧,又看了一眼標價,然後放了回去,搖搖頭:“不值。”
錢老板小聲問唐煜:“這是假的?”
“不是假的,”唐煜說:“是明仿,也是出土物,但不是原件,不值這個價。”
“明仿?”
明仿也算是個物件了,雖然是仿的,但也是正經的出土物,錢老板仔細打量著手裡的青樽,好奇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唐煜說:“真正的青樽出土前就碎了,後天修複手法再好也該有痕跡,而不是這樣,完完整整。”
唐煜不知道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身後圍過來了不少的人,原因是周平江的出現,周平江在古玩界名氣不小,看到他站在這,大家都以為他又看上了什麽寶貝。
結果就聽到了這位年輕人這樣一番言論。
……話說,真正的青樽誰也沒見過,他怎麽就知道那物件出土時就碎了?
王辭的好奇心比較重,他替大家問:“小爺,你怎麽知道原來的青樽出土就是碎的?你見過啊?”
以前唐煜倒是見過,但穿書後就沒見過了。
唐煜說:“青樽陪葬的是一位將軍,古時候出征前,將士們會一起飲酒,喝完酒後他們會幹什麽?”
王辭想了想他看過的古代電視劇:“會把酒碗砸了。”
唐煜點了點頭:“沒錯,砸了,所以就碎了。”
王辭恍然。
周圍的人也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錢老板放下青樽,笑的眼睛都快被臉上的胖肉給擠沒了,連稱呼都給改了:“小唐爺,厲害啊,這你都知道!”
這一聲“小唐爺”叫的周圍的人都對唐煜有點好奇了,有知情人士開始科普,說這位小唐爺就是之前在古市二十萬收了個搪瓷碗的那個。
周平江手裡的搪瓷碗在譚鳳樓露過面之後,已經被傳出去了,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他們這行最信奉的就是有眼力的人,可一般這樣的人都是有些人生閱歷的,比如周老,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年紀輕輕眼光就這麽好的。
周老笑聲爽朗,問身邊的老友:“怎麽樣,我就說現在的小朋友很厲害吧?”
聽見周老的聲音,唐煜轉過頭:“周老。”
周平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唐啊,這位是文物局局長,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