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封殺可能有點不夠準確,確切的說,是有人威脅了富陽市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不準聘用唐洛。
同樣的事秦時律雖然也做了,但做的沒有那麽激進, 他只是利用了輿論的力量,強調了唐洛是唐偉宏的兒子。
一個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的兒子,聰明一點的公司自然是不敢用他,秦時律沒想到有人下手比他還重。
只是這種威逼的手段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做到。
王興海回憶道:“你問薑堯啊, 我記得他家不是富陽市的, 好像是臨江的,其他的我還真不太清楚。他去小唐公司當副總的事他也跟我說了, 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秦時律:“他是臨江人?”
是巧合嗎?秦時律最後查到的有關阻止聘用唐洛的消息也是臨江, 臨江的人手這麽長, 都伸到富陽來了?
王興海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薑堯應該是臨江人,他是在上了大學之後把戶口遷到富陽的,畢業之後他完全有能力去京都發展的,不過他哪都沒去,一直留在了這。”
除了上次秦時律來找唐煜,這還是他第二次登唐氏的門。
辦公室裡,薑堯叫人去泡咖啡,秦時律開門見山的問:“薑伯言是你什麽人?”
薑堯並不意外他的突然造訪,聽到他的問題更是面不改色:“秦總這個問題我聽不懂。”
都說聰明的人不需要拐彎抹角,可有些聰明人偏偏喜歡這種東躲西藏的遊戲,秦時律不怕跟他耗。
秦時律繼續問他想問的:“據我所知,臨江擎海集團的董事長薑伯言有一獨子,近十年沒有在臨江出現過,很多人都說他在國外,應該沒人知道他其實是在富陽吧?”
如果不是林勉,秦時律不會知道擎海集團,這麽多年林勉唯獨跟薑伯言水火不容,或許是因為擎海也是黑道起家,即便這些年兩人王不見王,但也暗中較勁,誰也不服誰。
薑堯推了推眼鏡,清秀的面容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秦總到底想說什麽?”
秦時律說:“你是臨江人,擎海集團的董事長叫薑伯言,這麽巧,你也姓薑。”
薑堯隻笑,卻不說話。
秦時律:“臨江最近有人把手伸到了富陽,針對的偏偏是唐煜的表哥,我不相信巧合,你信嗎?”
薑堯微笑道:“為什麽不信?相信這是個巧合對你又沒有壞處,反而弄清了真相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秦時律:“巧了,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是嗎?”薑堯抬起眼,眼底的笑意淡去,直視著秦時律:“你查我無非是想知道我接近唐煜的目的,可我記得上次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之前……在蕭氏。”
這之間有什麽關聯值得他接二連三的提起?
秦時律原本沒在意,現在聽他又一次提起蕭氏,他才稍微琢磨了一下。
秦時律驀的看過去:“你去蕭氏是因為唐煜?”
鏡片下的那雙眼又重新蒙上一層笑意,薑堯再次回避他的問題:“秦總,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他,也不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當然,如果你們之間有感情的話。”
秦時律:“……”
秦時律皺眉,他對薑堯每次都往他脊梁骨上戳的行為很不爽。
薑堯走到窗邊點了根煙,他拿起煙時的樣子徹底毀掉了他偽裝的斯文。
他微微揚起下巴,朝著玻璃窗吐了口煙,鏡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蕭熾衡不是好東西,我希望你是,善良的孩子就該無憂無慮的活著,您說是不是,秦總?”
秦時律離開的時候沈一池正準備進來,兩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沈一池不苟言笑的一張臉看著比秦時律還要嚴肅,那敷衍的頷首,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在打招呼。
沈一池擦肩走過秦時律,進了薑堯的辦公室:“他來幹什麽?”
薑堯掐滅手裡的煙,坐回椅子上:“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嚴肅,他來找我麻煩,跟你沒關系。”
薑堯問他:“你有事?”
沈一池站在辦公桌前:“唐煜今天沒來。”
薑堯無所謂:“他不愛來就不來,你也不用逼著他每天都來,他招我們就是給他管理公司的,你讓他天天來坐在這看你這張臭臉……哦不,他來的時候你這張臉好像沒現在這麽臭。”
……沈一池真不愛跟他說話。
沈一池皺眉:“話不是這麽說,他現在接手了公司,不能再像以前那麽貪玩,況且他的結婚對象是秦時律,我聽說他性格不太好,唐煜要是自己不打算,我擔心他會在他面前抬不起頭。”
薑堯笑了:“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兩個人的感情裡誰付出的真心越多誰越會低頭,唐煜顯然不是低頭的那個。”
沈一池:“你的意思是唐煜不喜歡他?”
“不知道,你也不用強行曲解我的意思,清大的高材生不會連這麽簡單的話都理解不了。”薑堯看他:“另外我提醒過你,在唐煜沒有離婚的意願下,不要去觸及他的婚姻。”
沈一池沒想過這麽做,但三番五次的被提醒他並不高興:“你是以什麽身份提醒我?”
這個問題就問到點子上了,薑堯眯起眼睛琢磨了一會:“什麽身份……擱古代的話,我這種應該叫做家奴吧。”
“……”沈一池覺得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