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呀。”寧奚說著快速瀏覽一遍她的作文。
雖然這麽說確實不太厚道,但寧奚確實是要學習一下怎麽寫出一篇低分的英語作文。
上午基本就是周練卷子的講評。
烈陽越到正午越是熾熱,隔著玻璃都能烘到教室裡的人兒。
熱氣蒸騰著,蟬鳴混著梧桐葉搖擺的摩挲聲,著實有些鬧心了。
寧奚覺得很難受,但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他最近好像總是這樣,會莫名奇妙頭暈無力,有時甚至全身都被針扎一樣。
熬到了午飯,胡陽才來問寧奚:“寧同學,我打算去吃食堂的炒面,要一起嗎?”
寧奚的狀態不是很好,他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不了,我有些困,趴著睡會兒,你晚點給我帶個三明治回來行嗎?”
“哦,當然可以。”胡陽才說,“那我先去了,你睡會兒吧,下午就考二模了。”
寧奚埋著頭和胡陽才揮了揮手。
時間點點流逝,教室裡只剩下寧奚一個人了。
空調還是往外吹出涼風,但寧奚越開越覺得全身上下燙得厲害。
他再一次陷入了那種情況,想動,卻無法起身。
這個點大家基本上都去吃中午飯了,走廊相對來說沒有什麽人。
宋易澤早上沒有聽試卷講評,而是被競賽的徐老師來去那刷了一上午競賽題。
他做完練習從自習室出來,發現已經是飯點了。
宋易澤想要不就去小店隨便吃點。
他在廊上走著,路過高三(7)班時,下意識往裡面瞟了一眼。
寧奚整個人癱在桌子上,像是在睡覺似的。
他沒有去吃中午飯嗎?
早飯也吃的這麽少,他以為自己是神仙啊。
宋易澤停下腳步,往他坐著的方向又挪了一點。
寧奚沒有穿外套,露著冷白而又細長的雙臂,空調風幾乎就是對著他吹,他的頭髮被冷風吹著向上飄起,一晃一晃很是引人注目。
真的,會感冒的。
宋易澤覺得自己是太過操心,但出於同學間的友愛,他還是走進教室打算把寧奚叫醒。
至少讓他把外套的穿上。
可他剛剛進到高三(7)班,就發覺到了不對勁。
教室裡充滿著薄荷白茶的信息素。和往常不同,這時的信息素比以往更加甜膩濃稠,是無法控制的外散,或者說是在自我舒緩。
寧奚是呆滯在位子上,緊閉著雙眼,微張著嘴,不均勻地喘氣,額上微微布著細汗,很難受的樣子。
宋易澤連忙走過去,語氣有些急促:“寧奚,寧奚?你還好吧?”
寧奚沒什麽反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宋易澤,說:“你怎麽在這啊。”
宋易澤被他的信息素弄得有些燥熱,他壓抑住本性的衝動,冷靜下來說:“你是不是不舒服,信息素不受控了。怎麽不貼阻隔貼,我不是和你說了要記得貼的嗎?”
寧奚有氣無力地勾了一下嘴角:“學習,忙,忘記了。”
他說著埋下頭去抽屜裡掏阻隔貼:“等會啊,我馬上貼……”
寧奚拿出一張阻隔貼,宋易澤正準備接過幫他貼上,寧奚突然說:“哦,對,你說Alpha不能給Omega貼阻隔貼是吧,我自己來。”
然後他撕下一張阻隔貼,往自己後背一按。
宋易澤的手緩在空中。
他剛剛……居然想去幫寧奚貼阻隔貼。
這是什麽想法。
肯定是被Omega的信息素影響了。
宋易澤深吸一口氣,對天性和本能一再克制:“我帶你去醫務室,你這狀態不太行。”
寧奚懶懶吐出一句,聲音卻有點發抖:“又是醫務室,我來這哪一天能不去醫務室啊。沒什麽大事,等會就好了,下午還要考試。”
他稍微動了一下脖子,還是覺得難受,以至於自己都開始說胡話了:“你要是真可憐我,還不如讓我抱一下。”
可憐……
怎麽能用這樣的詞啊。
宋易澤雖然上過生理課,但他對Omega方面知道的並不是很確切。
他知道寧奚現在絕對不是發情期,但他應該在Omega的分化期。他這個年紀分化,真的會有點危險。
肯定會很疼吧。
宋易澤還沒想通透,只見寧奚往他身邊靠來把腦袋抵在了他的胸口處。
烏木與柑橘的味道使人心安,寧奚自己都開始說胡話了,他窩在宋易澤的懷裡,細聲細氣地說:
“宋易澤,你好好聞啊。”
宋易澤一聽,耳尖迅速紅了起來。他用手抵住唇,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好像也有點不受控了。
寧奚趁勝追擊似的,看宋易澤沒推開他,又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嘴裡還嘟囔道:“抱一下又怎麽,都是男的還授受不親嗎……”
宋易澤真的要噎住了,但他看著寧奚閉著眼睛,滿頭的汗,緩緩歎了口氣。
他是真的不舒服。
心裡上下在瘋狂打著鑼鼓。
宋易澤妥協了。
生理課上說過,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能起到一定的鎮定作用。
他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寧奚的背,緩慢地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試圖來安撫他。
烏木與柑橘的信息素像是安定劑,寧奚覺得舒服了好多,再加上阻隔貼起效果了,信息素的味道也淡了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