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就是長了兩個尖尖角,一個黑翅膀的那種。
但是三個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壞人氣勢,立馬往中間江水窈身上靠,一人一隻手臂悄悄抱緊。
大寶二寶全被他們爹吸引,興趣盎然地一個仰頭,一個探身地瞧著他。
葉白柚晃了晃大寶現在呈現出打槍的手手。壓低聲音:“重機樓裡除了命的事兒,什麽都做,只要有錢。”
“雖不弄死人,倒是可以讓人下點斷子絕孫的毒藥。還讓人查不到是誰做的,那……”
“嘿嘿嘿!”
隔壁,沈少爺喝茶的手一頓。這是他第二次舉杯湊近,沒有喝又重新將水杯放了回去。
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沈無璟隻覺牙齒有些癢癢。
“嘶——”
三個小姑娘頓時抱緊。隻覺後背涼幽幽的。
葉白柚睨了眼大開的門,三人是正好坐在門邊的。他在心底默默點頭,可以,這個配合打得好。
打麻將打得憋不住了才去上廁所,不錯,相比這個人已經領略到了國粹的精髓。
氛圍現在創造好了,接下來就是真真假假摻和一起,俗稱,畫大餅。
葉白柚正欲收起大寶的小手指,但小家夥自發蹦出來第三根兒。
孺子可教也……不愧是他兒子。
在小家夥後腦杓啾了一下,葉白柚認認真真道。“若是再和諧處理一點……”
大寶拐著小屁屁,自己晃了晃手手。
很好,他的寶兒。
“前提是,我自己有足夠的底氣。我現在有錢,我也有孩子。再說,我年紀不大,長得也不差,幹嘛要吊死在一爛了的樹上。”
“若是可以,我換個地兒招贅,養幾個……”葉白柚看幾個小姑娘清澈的眼睛,還是覺得不要帶壞小孩子的好,“再養幾個看家護院的大狗。”
“我想幹什麽幹什麽,再不想什麽情情愛愛,跟人比命長才是最高境界。”
葉白柚拱了拱小包子的臉。“到時候再好好給我家奶娃娃養大,空閑之余帶帶孫子孫女。跟他們說說曾經他們的爺爺是多麽的無恥。”
“這又是另一種活法不是。”
“咱就是說,人生一輩子,不是非得在男人身上吊死不是。合則聚,不合則散,還是老祖宗的話啊。”
三人都聽得出來其中的關鍵。但無論是女人還是哥兒,都被教育以夫為天,以子為天。為家族傳宗接代才是一個女人或者哥兒最完滿的。
三個小姑娘本就長在這樣的環境中,本就是被放進金絲籠裡的雀兒。雀兒再怎麽好看,那也只是被圈養起來一言一行都得按照圈養人的喜好來。
葉白柚這話在她們聽來是離經叛道的,但不妨礙三個小姑娘本就不想做這籠中雀。所以這心中自是有感。
仿佛指尖想摸到了另外的一種東西,但周圍無依,只能入一葉浮萍緊緊抓著眼前。
“可孤兒寡母的,一旦被下堂那就是名聲敗壞。即便是回到外祖家,那也是寄人籬下被人詬病。”江水窈故固性思維讓她下意識找不恰當的地方。
“所以啊,自己立起來比什麽都重要。”葉白柚將手手舉累了的奶娃娃抱在腿上,環住他的圓胖圓胖的肚肚。
“這都是老生常談的事兒了。”
“像那些強勢的當家主母那樣?”董婷問。
“是也不是。若你終其一生眼光落在後宅。那麽那些令人誇讚的當家主母無疑是你們的榜樣。但也僅僅是在後宅這一方小天地中。”
葉白柚捂住自個兒崽崽的手。“少年人,你們學會跳出這個後宅的圈子。外面的是更廣闊的的天地。”
三人眼中同時閃過思索。
葉白柚看它們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咬唇。都快給自己擰巴成一截一截的毛毛蟲了,看著是要多糾結有多糾結。
他乾脆道:“舉個不怎麽恰當的例子。”
三個姑娘眼神微茫,又像聽課一樣仰頭看著他。
“知道十二吧。”
“叔?”兩個崽崽答。
“對,十二叔。”葉白柚捧著乖娃娃的臉摸了摸。
三小姑娘點頭。
“若我告訴你們,我非常確定地說十二這輩子都不會將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們可信?”
“何以見得?”
那便是還不大相信了。
葉白柚笑眯眯道:“十二師從齊聞語的爹爹,會武。即便是跟齊聞語鬧起來,按著十二的脾氣,或許“哢嚓”一下就能給他的手掰斷。”
“這樣不就惹了齊家人的不好?”
“咱們先說受人詬病這句話。”
“老祖宗說人言可畏,這是有道理的。但有時候咱們要學會不懼人言。修人在修心,即便是達不到這個境界,但十二也有足夠的底氣支撐自己不畏人言。”
“他有武藝。大不了他不要齊聞語去闖江湖。再或者,十二之前在我的店裡幫著我做事兒。他要是願意,我隨時歡迎。”
“那是他有退路。”譚月清直指核心。緊接著,她又立馬反駁,“但齊家若是追究到你身上呢?”
葉白柚搖搖頭。“做人呢,有時候就要多一點抗爭的心思。再如何設想好壞,那總是你心中沒有足夠底氣,你心中不安而已。”
“不過你說道十二有退路,但是這個退路是他自己爭來的。換言之,他立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