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輕挨在肚皮,葉白柚顫著攥住男人的手腕。水色的眸子含著委屈,隻管一眨不眨地瞧著他。
沈無璟攏人入懷,安撫似地唇角貼著哥兒的臉。
手探向他的後背。單薄的褻衣微濕,草草擦了幾下,又重新抱著人進屋又換了一身。
待出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好不容易哄著人睡著。沈無璟快速洗完衣服去廚房做飯。哥兒喜歡吃他做的,沈無璟這段時間就專門跟人學。短短幾個月廚藝突飛猛進。
做了個花椒雞,炒了時蔬,再來個地三鮮。
那飄搖的香氣跌跌撞撞像個醉鬼一樣闖入窗欞之中。葉白柚還睡著呢,肚子一顫,聳著鼻子醒了過來。
“屁孩子,小心你老爹我收拾你。”葉白柚咕噥著,慢吞吞像抱崽一樣坐了起來。
臥房做得大,還是原來的那個位置。回字欞花中陽光投射進來,越過茶桌,落了幾縷就在腳下。
光影流轉,朦朧縹緲,淺淺淡淡地佇立在一旁。安靜如小橋流水,美好若人間初霞。
葉白柚怔怔地看著自己在光線中透明泛著紅潤的腳指頭,好動地蜷了蜷,打個呵欠悠悠抬頭。
目之所及兩三米處是大紅木衣櫃,邊上放著妝台。轉個方向的窗台邊,又是一把上好的書桌。葉白柚身子一歪,側頭靠在床架子上盯著外面。
“相公啊……”
沈無璟正好盛完了飯,脫了沾滿了飯菜味的外衫搭在椅子上,推門進去。
哥兒醒了,白白嫩嫩的身子全露出被窩。巴掌大的腳丫子白中透著粉,大大咧咧搭在堆疊的被子上,一看就是貪涼時蹬開的。
葉白柚捧著肚子,像一個小白玉貝翻個身,雙手舉著。“相公,起來了。”
沈無璟眼角微揚,近了床沿就矮身。
葉白柚立馬勾住人的脖子。
男人沒急著起來,而是鼻尖拱了拱小白貝臉上的軟肉。聞著那像水果即將要成熟的甜蜜香味兒,頗為喜歡地流連於哥兒一身軟肉。
“餓了沒?”身音沉啞。
葉白柚偏頭,水靈靈的眼睛閃動。壞心一笑,勾著男人的腰帶輕輕一扯。
隨即像看見了張開的河蚌,立馬縮進蚌殼之中。
“餓了沒?”將人抱起,撿著床上的衣服床上。葉白柚舒服地貼著皮肉,半眯著眼睛仰頭要親,親著親著兩條腿兒繃直。又細又長,白得晃眼。沈無璟一天到晚揉著,也並未出現水腫之類的情況。
“餓了沒?”
耳側男人呼吸沉沉,葉白柚像追著蝴蝶的貓兒,一雙腳往他手中踩。
“餓……”
“那今兒個要吃兩碗飯。”
“不!”
“要。”
“不——”
沈無璟眼含笑意,給他系著帶子。一番打扮,紅衣如血,綢緞似的烏發配上一條極好看的紅色發帶。哥兒愈發的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一天一個打扮,哪樣都好看。
葉白柚側坐在男人懷中,雙手終於踩實了他一隻手。見人不動,側頭問:“好看嗎?”
紅發帶上有兩個小鈴鐺,順著他偏頭的時候垂落下來。極細微的脆響,誘得沈無璟抬手撥了幾下。
見哥兒心都釣起來了,他才捏捏手中的一雙玉足,點點頭。
“阿柚將我腰帶系上,咱們出去吃飯。”
葉白柚悶哼一聲,雙臂又抱過來討要吻。沈無璟摩挲著哥兒憋紅的臉,由著他邊親邊胡亂綁上自己的衣襟。
玩鬧一番作罷,穿好一雙鞋,這才將人抱出了臥房。
飯吃得好好的,葉白柚忽然將筷子放下。他眼含擔憂,問:“相公,咱家還有錢嗎?”
沈無璟笑道:“有,養夫郎幾輩子都夠了。”
葉白柚坐正身子,稍稍放心了。“那相公,外祖那邊的錢還了沒有?”
“早還了。”
“幾萬兩哦,這才幾個月?”
沈無璟給他夾了點菜。
“嗯,虧得夫郎還記得住是幾個月不是幾年。你相公我的事兒都翻案了。米粉、掛面、南邊的糧食一起賣給秦家都賣了好幾次了。”
“幾百萬斤的糧食,夫郎難道沒有看帳本兒?”
葉白柚下巴一抬,斜眼瞧人,那股刁蠻勁兒極為吸引人。“誰說我沒看,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只是看得淡。”
“是矣,看的淡了,就忘得快。”沈無璟鳳眼含笑,在他微紅的耳垂上輕捏,“旁的事兒夫郎不用擔心,相公自會安排好的。”
“那還了你不跟我說。”
“說了,哥兒沒記住而已。”
葉白柚手往男人腿上一拍,耳垂更紅:“胡說!”
“好,我胡說。夫郎乖,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
葉白柚忙踩著台階狗追似的往下滑。“都怪你,找我說話。”
沈無璟點頭,滿心滿眼是哥兒鼓起的臉。“是,怪我。”
吃完飯,沈無璟洗碗。葉白柚拿著沈少爺的扇子扇了扇,隨後推開院側的小門,入了池塘那邊。
桑樹種下去,短短幾個月抽條長高,已經成了一片濃蔭。
岸上兩米寬,少些地兒種著菜。
橢圓形的湖中,荷葉亭亭,成群的魚兒在其中遊蕩。有待不住的,尾巴一甩,直直衝著那荷葉邊緣咬去。扯出一個豁口,又隱沒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