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柚點了點他的鼻尖。在小家夥“咯咯”傻笑的時候,雙臂張開將他摟入懷中。“笑啊,等會兒咬壞了有你哭的。”
二崽不懂,但是不妨礙他繼續磨牙。
葉白柚到底是舍不得,將他手上的柿子給換了去。
晚睡之前,葉白柚像兩個洗得白白淨淨的奶娃娃裹進被子裡。他瞧著大崽手中還抱著的柿子,輕聲道:“大寶將柿子給爹爹了,要睡覺了。”
小土豆半點不護食,雙手往前落在葉白柚手中。柿子被他松開,咕嚕咕嚕滾到掌心邊緣被另一隻大手接過。
沈無璟將柿子放在桌上,隨後將地上的夫郎抱起來。
“大寶,爬進去點。”他站在床沿,對小土豆道。
反應了下,小家夥往後一躺,像個小烏龜一般四腳朝天。接著他小屁股使勁兒,往床裡面翻個幾個身就讓出了外面的位置。
掀開被子上去,葉白柚面對著兩個娃娃窩在男人懷裡。兩個小寶貝見狀,紛紛張開手臂撲在葉白柚的懷中。
“爹爹,爹。”黑葡萄眼睛澄澈乾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葉白柚挨個兒親了親,貼著那肉乎乎的小臉道:“嗯,睡覺覺了。”
雙手將兩個小家夥護著,葉白柚困頓地打了個呵欠。縮進被窩,兩個崽崽被他放在了大人中間。
一人抱著一個,輕拍著背慢慢閉上眼睛。
小小地打了兩個呵欠,葉白柚抓著男人搭過來的掌心熟睡。
——
翌日。
馬車裡重新換上了厚實的棉被,又備了些吃的喝的。沈大沈二領頭,後頭再跟著兩輛馬車。一行人往京都方向去。
秋季樹葉斑駁,明亮的紅與黃色相接,將樹梢上最後的生機燃得轟轟烈烈。層林盡染,秋日喜人。
一路往北,再經過幾個縣就是靖安府。
府城的繁華是南山縣比不上的。這裡好像到處都是人,走幾步又會遇見高頭大馬,喧囂充斥著各個街道。
這裡不似江南水鄉那般靜靜佇立在濛濛細雨中,也不似北邊孤城肅穆守衛漫天黃沙中。比不得南山縣的崎嶇不平,而是房屋密集,道路筆直,站在高樓上一眼便能望盡靖安府的整個布局。
這是一座在山巒包裹中間的平原上慢慢建立起來的府城。
方方正正,若縮小了看,像一塊河水串起來的蟹排。
——
天下第一酒樓。
夫夫倆帶著兩個小娃娃坐在了二樓的包廂。沈大其余人在屏風一邊開了一桌。
好酒好菜上桌,葉白柚看著與自家酒樓裡大差不差的菜色,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還是驚訝於這酒樓的學習能力。
配上這麽中二的名字,葉白柚再來看這桌上的菜,隻覺得這東家著實有些抬舉自己。
“爹,吃!”紅薯崽是個急性子,菜一來就迫不及待地要吃。
沈無璟先嘗了幾道菜,慢條斯理地給他夾。
別看他現在只會雙手抓著筷子往嘴巴裡趕,但吃飯的速度那是極快的。
三四塊的豆腐,幾下被他吃完了。
葉白柚盛了點湯放在兩個小家夥抓不住的地方,時不時給安安靜靜的大崽夾一些他能吃的菜。
他慢慢嘗著這裡的菜色。
烤鴨入口,葉白柚看了看沈無璟。“相公,味道好像還不錯。”
沈無璟輕笑,指腹擦過葉白柚的嘴角。“董燁別的不會,會吃也會挑。”
葉白柚明了地啃著鴨腿兒點頭。也就是說,他還真的就在這酒樓經營上下了決心。或者說,對回到京都這件事兒下了決心。
連連吃了各類粉絲菜、燴菜、麻婆豆腐、鯽魚豆腐湯……
葉白柚慢慢放下筷子。
“若是琴姨來嘗一嘗,怕是又會有新的感悟。”
這菜吃起來,跟他們酒樓的裡的不說十分,也有八分的相似。但剩下的兩分,不是說不好吃,而是那原本與他們店裡菜色相似的味道像遇到了一個急轉彎兒,因為烹飪、調料等原因多了一份另外的味道。
十個菜裡有七個菜都是這樣的感受。
“味道還挺獨特。”
沈無璟看著哥兒空蕩蕩的碗,又給他夾了一些菜。“再吃些。”
“這酒樓的廚子,是董燁花了大價錢從京都帶過來的。”
葉白柚點點頭。
像那些老酒樓的大師傅,手裡總會有那麽些自己的獨家秘方。這也是吸引客人最核心的東西。
“可是他們究竟是什麽時候學到咱們酒樓的菜品的?”
沈無璟唇輕輕一翹。“夫郎心裡不舒服了?”
“任誰被取了方子,心裡都會不舒服的吧。”
為什麽葉白柚那麽肯定店裡是用了他家的方子。因為一路從南山縣吃過來,那些個酒樓飯館裡的東西不是水煮的就是水燉的。炒的蒸的也有,但是總差了那麽幾分味道。
何況在這天下第一樓裡,居然也在用辣椒做菜。
若不是大規模生產的,葉白柚只會覺得這家店是在做虧本的生意。表面看著繁華,實際上倒貼了不知道有多少的錢。
樣式一樣,味道不差,倆極少被人知道可以用來做菜的東西也用進了菜品裡。隨便一個人來兩家各自嘗一嘗,都會以為是一個人開的酒樓。
沈無璟點點頭。“不用不舒服,遲早都是夫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