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玻璃暖房裡那兩人的話題,他認真打量了一下江城,眼底有幾分意外和驚豔。
“你今天穿得很不一樣。”他對江城說道。
他印象裡的江城大多是穿著簡練的戶外越野裝備,通常情況下,髒得像隻小花貓——當然,他也一樣,沒人能在那種環境下還保持得乾淨整潔,又不是出來旅遊的。
又或者是那一次,他在下午茶店裡撞見險些被冰美式灑一身的江城。
他倒是還記得,那天江城穿著簡單休閑的私服,白T和牛仔,外套是件薄款的風衣, 就像一個普普通通但格外好看的鄰家男孩,能夠想象江城應該從小到大就是大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但今天的江城,卻截然不同。
穿著SevenTimes特別定製禮服的江城,身上有一種別人無法複製的獨特氣質。
或者換個說法, 應該說是江城身上的這種特質, 因為這套禮服而被狠狠放大。
猶如蒼竹一樣挺拔修長,猶如扎根的玫瑰一樣豔麗亮眼。
簡行策注意到江城今天還帶了一點淡妝, 平時就足夠好看的五官因點睛的淡妝而更加精致。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一種極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周正乾淨的帥氣,同時又是一種精致到藝術品的美。
在月夜湖邊下,在他的秘密基地裡, 在他種下的這一片花場上, 穿著禮服的青年足以驚豔任何人。
簡行策忍不住彎起嘴角, 這倒是有點像他沒收的那種小說的感覺了。
“你笑什麽?”江城納悶地挑眉,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不習慣我穿成這樣?”
“還可以,很好看。”簡行策說道,他笑笑解釋,“就是想到我當教官的時候,沒收了幾本小說書。這個情形和場合,有點小說裡的那味了。”
江城一聽就想抽嘴角,真不是他們做教官的專挑小說書沒收,是真的這群癟犢子在訓練營裡沒事乾又不能玩手機,就會帶這種違規的東西偷偷看,還要幾個宿舍傳閱。
“我建議你以後少看。”江城衷心說道。
他甚至還抓到過看小黃文的,什麽類別都有,簡直過分。——當然了,這種都挨了處分,那麽熱血,那就半夜去跑個二三十圈,總能冷靜下來了。
簡行策聞言立馬撇開關系:“我只是隨手一翻,沒看。”
“你的傷怎麽樣了?”江城換了個話題,目光看向簡行策的手臂。
距離上次節目錄製結束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周的功夫,可以看見簡行策的傷口處換了一層簡潔不累贅的傷口敷帖包扎著。
簡行策聞言低頭順勢看了眼裸露出來的小臂,回道:“不礙事。”
“我家老頭子這兩天一直說,要找個機會謝謝你。”他看向江城,笑了笑,“這段時間被老頭子關著靜養,我也沒好好跟你說聲謝謝。”
“哪裡用得著這麽正式,那種情況下換誰都會這麽做。”江城說道,想到那天的情形,微微一頓,又浮上一點心虛。
——希望簡隊那會兒昏昏沉沉的,忘記了被自己掐暈斷片的事兒吧。
“但你做的更加細心。”簡行策說道,看著江城,“不知道為什麽,我那天醒來後總覺得脖子後邊疼得厲害,你知道是什麽緣故嗎?”
江城:“……”
來了來了!!
“是不是落枕了?”江城真誠地看向簡行策,擺出自責的模樣,“是我沒注意,要是給你墊墊就好了。”
他說完,又輕輕咳嗽一聲,微微吸了吸鼻子:“這兒晚風有些涼,我感冒剛好點……”
簡行策聞言皺起眉頭,見狀說道:“那先回木榭裡吧。”
“嗯嗯嗯。”江城應下,又看看簡行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指指玻璃房那頭,“簡隊,要不你去看看那邊,不知道他們……完事兒了沒?”
簡行策:“……”
他吸了口氣,僵硬地微微頷首,大步走向玻璃房。
江城看著簡行策的背影,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
好一朵小白花。江城覺得自己這段表現很可以。
“他們走了。”沒多久,簡行策折返回來,手裡還多了一件外套,外套上還沾著些草屑,估計是剛才被丟在哪處草坪上的。
他把外套披在江城身上:“走吧,你沒別的外套?”
江城捏了捏外套的領子,有些尷尬:“那也沒這麽冷……這外套你拿回去吧?”
“好好披著,感冒剛好就多穿點,還要什麽風度?”簡行策擰了擰眉頭,不容拒絕地給江城攏了攏領口,還好裡頭內搭的還是高領,不然更得著涼。
江城隻好接下,然後就聽簡行策問:“晚宴結束你怎麽回去?經紀人來接你?”
“我自己回去。”江城說道。
簡行策聞言挑了挑眉,雖然他不怎麽了解娛樂圈,但好歹他侄子在這個圈子裡,這段時間他退伍在家,就算難見到簡隨之,但每次見到,幾乎都能看見他的經紀人或者是生活助理寸步不離的,簡直要把簡隨之當成一個大齡巨嬰處理。
到了江城這兒,從這樣一個晚宴裡離場,竟然連個司機都不安排?
江城解釋:“鬧掰了,再說還有幾天就合同到期了,他才不會把這些資源浪費在我身上。”
“你倒是想得開。”簡行策看了他一眼,“那這樣,等下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