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的咬合力驚人,但反之,一旦被人握住了上下頷,卻輕易沒法再強開,哪怕是成年男人一隻手都能錮得緊緊,甚至是一卷薄薄的膠帶,都能讓昔日威風血腥的沼澤霸主變成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一般無害。
江城用胳膊肘死抵住不斷掙動的鱷身,鱷的長尾更是攪得沼澤裡的泥水翻湧四濺,要是這條鱷魚的體型再大一些,那就危險了,但這條鱷才剛剛成年,涉世不深,被江城一手緊握住了張合的嘴。
小鱷魚試圖打滾將身上的人甩開,但江城的體型可比它還大,要它是四五米的大鱷魚,致命打滾對江城或許還有些威脅,但眼下這條,連翻滾都翻不開。
江城另一隻手抓住工兵鏟,開刃的側刀猛地豎直往下一揮,一鏟斬入這條小鱷魚的後脊!
身下小鱷魚的掙扎動靜明顯先是猛地一個巨力掙動,被江城仍舊死死壓住後沒過幾秒,就不見有什麽大動作了。
江城沒有松開禁錮鱷嘴的手,倒是側刀又深深往血口裡又死死斬進去兩分。
就聽“哢噠”徹底一聲骨節斷裂的聲響,乾脆利落地解決了這條小鱷魚。
江城知道這一下絕對沒法再讓這條小鱷魚再張嘴咬人了,他舒出一口氣,從鱷魚背上跨下來。
小鱷魚翻著肚皮靜靜浮在水上,江城一手抓工兵鏟,一手倒提著鱷魚尾,拎回營地那頭。
簡行策相隔不遠看得清清楚楚,見江城提著鱷魚尾拽回來,便立即下水前去幫忙。
“都還好?”簡行策打量江城,看江城身上是否有受傷。
雖然隔得不遠、看得清楚,但還是得親手確認完好無損,才徹底放心。
“我來處理吧。”簡行策接過江城手裡的小鱷魚說道。
江城便點點頭應一聲,順便撩了幾捧水洗手擦臉,他方才臉上頭髮上都濺到了血,也稍微收拾一下。
簡行策拎著小鱷魚朝營地相反方向走,處理小鱷魚的血腥氣味太重,要是離營地近,晚上恐怕就不太平。
直播間裡的觀眾見這夫夫倆交接小鱷魚,看得都大氣忘記出,半天才稍稍回過神來——
【鱷魚捕手!!!!居然就靠一把鏟子就乾掉了!!?】
【草草草我雞皮疙瘩出來了,我看江老師騎在鱷魚身上真的是又冷又煞又蘇!!一點都沒平時的樣子!!】
【帥慘了我!!】
【應該讓隔壁組選手都看看!!看誰還敢來搞事!來一個鏟一個,來兩個鏟一雙!】
【牛哇!!!】
【簡隊去料理了?好家夥,黑手夫夫各個下手都黑】
簡行策那邊走到離營地足夠遠後,才提手開始處理小鱷魚。
肉歸肉,內髒歸內髒,脂肪歸脂肪。
這條小鱷魚體長不過一米左右——加上尾長的,光是尾巴就佔了身長的三分之一有余——所以全都剔骨下來後,也就剛剛夠兩個成年男人吃。
簡行策把一些吃不了的內髒和髒汙摳出來後,遠遠地往水裡一拋,就見水面上頓時起了漾開的漣漪和四濺的水花。
沼澤裡的東西都循著血腥味過來奪食呢。
簡行策淡淡看了眼就收回視線,提著處理好的東西返回營地。
營地那頭江城已經爬上搭好的木板上頭,把鞋襪都脫了重新烘著手腳。
簡行策返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江城傾身接過簡行策手裡的東西,把手遞給簡行策。
簡行策見狀笑了一下,便抓過江城的手借力爬上來。
他還沒坐穩,就聽江城調侃:“我還擔心你會不會天黑迷失在了沼澤地裡,又要等我去找你。”
又?簡行策挑挑眉,旋即對上江城笑眯眯的眼睛就明白了,他下意識摸了摸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銀戒,彎起嘴角:“不會,我找得到你。”
江城聞言翹翹嘴角。
直播間裡的觀眾都以為江城說的“又”,指的是之前分頭搶包後的匯合尋找,也沒注意到簡行策摸戒指的小動作。
不過就算注意到了,也沒人知道這又是什麽樣的一個故事。
小鱷魚的脂肪也一樣被熬成了油方便攜帶,小鱷魚瘦不拉幾,體型體長看著要比水豚大一點,但脂肪量還不如水豚。
鱷魚肉被一塊塊大塊地串在粗尖的樹枝上,就架在篝火上烤,烤得油吱吱地冒出來,滴在火堆上時不時迸開小火花“茲拉”一聲,被烤得色澤誘人又油亮。
直播間裡的觀眾這會兒就光顧著看江城和簡行策吃播了,誰都好奇鱷魚肉是什麽滋味,聽說現在有的海洋館餐廳裡也有的賣,但是價格不便宜。
【是誰饞了,是我】
【海洋館餐廳裡吃的都是人工養殖,江老師這是純純野生野味啊】
【看著就香!】
【江老師和領隊別光顧著吃啊!!說說是什麽味道的嘛!!】
【受不了了,我要去點燒烤了,這是什麽夜間放毒嗚嗚嗚】
【看直播的半個月,我已經長了五斤肉了】
江城還好沒怎麽饞直播間裡的觀眾,野外烤肉的火候掌握起來不容易,尤其大塊的肉常常外面焦了,裡頭還夾血半生,江城就一邊片了外面熟得焦黃的肉,一邊繼續翻烤。
一會兒一片,一片一口,塞進嘴裡嚼幾下就吞咽下肚。
“肉很筋道,烤久就老,但多嚼嚼的話還能嚼出一點肉香味來。”江城中肯道,“比上回處理的水豚肉強,跟烤雞胸肉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