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許寒:完球了。
傅微煬靠過來時江許寒整個人就僵成了木頭,他保證,標杆溜直的電線杆子都沒他站的直,而對方靠得不太舒服,就開始不老實的亂動,猛地一歪,就被江許寒伸手攬住了。
弟弟嚇得不敢說話,整個人想往後躲,但怎麽都躲不開,甚至固定在傅微煬腰上的那隻手,也不敢放開。
他腦子裡像有個挖土機在施工,轟隆轟隆地沒完沒了,吵得他都思考不清楚問題了。
江許寒不是不想靠近傅微煬,他是不敢,因為靠得太近,他可能要立刻去找個洗冷水澡的地方才能撫平某處不安的躁動。
果然,再深呼吸過幾次之後,他放棄掙扎了,因為撫不平了,已經徹底躁動了。
弟弟強忍著心裡那點念頭,鄭重警告醉貓,“我我我告訴你,你不要再靠過來啊,否則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後果,你追悔莫及!”
“唔,吵……”醉貓似乎沒怎麽聽他說什麽,又難受地動了兩下。
江許寒猛提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氣血上湧,血脈賁張如萬裡江河,翻滾得他腦子混沌不清,忽然一種微妙的感覺從心間蔓延開來,他目光向下,居高臨下盯著傅微煬看。
傅微煬的唇色已經消退了不少,醉貓正仰著頭,側靠在他肩上,垂落的眼睫像羽毛,忽閃忽閃,每一下都像是掃在他心裡似的。
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相親對象,是喜歡他的人。
還恐同嗎?
恐。
但是不恐傅微煬。
江許寒緩緩低下頭,將身後的霓虹遮住,周圍暗下來之後,心中的悸動似乎更明顯了,他指尖抓著傅微煬的腰不斷收緊,自己用了多大的力自己都沒有察覺。
傅微煬被抓的痛,無意識地皺起眉頭,明明看上去有些可憐,但江許寒卻莫名控制不住情緒,壓不住心頭被燒起來的那團火。
弟弟深呼吸了幾個來回,像是想要跟他坦誠相對,主動開口,輕聲說道:“你贏了相親對象,我跟你奔現了……”
江許寒難得深情又大膽,他想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正經過,激動過。
原來人在最激動的時候並非會瘋狂呐喊,反而會哽咽的說不出話,一個恐同的人對著另一個同性,表白表的如此艱難,江許寒卻還有點自豪。
傅微煬得到他了,傅微煬該會感動到淚流滿面吧——
沒關系,反正哭也是哭給他一個人看,不丟人,他喜歡看——
喜歡看這個人在他面前呈現出來的每一面。
江許寒自我感動了半天,發現傅微煬好像沒什麽反應,傅微煬隻皺了兩下眉就很快放松了神情,然後,又皺了兩下。
“?”
就在弟弟一頭霧水,耐心漸消時,該另一位表白心意的人終於開口了。
傅微煬說話慢吞吞,美眸迷蒙,似乎堆了滿臉的表情包問號,張了張口,隻吐出一句疑問,“什麽、相親對象?”
江許寒聽到這小沒良心的如此說話,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熱血衝頭,呼吸逐漸急促,情緒逐漸敗壞,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並且還又羞又怒。
豈有此理,居然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江許寒氣的四下亂看,扶著傅微煬的一隻手都氣得發顫,搞了半天傅微煬也不知道他們是相親對象的關系麽?
那他也太丟人了吧!
江許寒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惱羞成怒,怒急攻心,心臟巨震,震得他完完全全地失去了理智。
弟弟惡狠狠地看著表情無辜的傅微煬,空出的那隻手迅速捏住了他的下巴,凶巴巴道:“傅微煬!你氣死我了!我我、我親死你,看你還知道不知道!”
說著,小奶狗就變身成了小狼狗,完完全全的把醉貓圈在了懷中。
傅微煬「嘶」的一聲蹙緊了眉頭,江許寒哪裡會親人,簡直就是在咬人,而且還咬的又急又凶,他實在承受不住,疼痛馬上就讓他短暫的清醒了一點。
但也還是沒完全醒。
傅微煬不知抱著他的人是誰,但也知道這個人正在對他做什麽,他推開不開江許寒,情急之下便想起手中握著的指甲刀。
於是,就在江許寒吻的來勁時,腰側就被傅微煬狠狠扎了一下,但指甲刀鋒利的那邊不是朝外的,所以就算傅微煬用的力氣再大,好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頂多是有點痛。
江許寒被忽然襲擊了之後,整個人都要氣蒙了,他短暫地放開人,惱怒又委屈的投訴,“我好心來救你,你還戳我,你好過分!”
他說完這句就停在那不動,臉又鼓成了包子樣,仿佛被欺負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傅微煬聽到這句話後倏然松了手,指甲刀啪嗒掉在地上,他眼睫眨了兩下,微微睜開了一點,從天旋地轉的視野裡大抵描繪出一個輪廓,這個人……有些像是臭弟弟的樣子,聲音也像。
果然,幻覺出多了,都開始做夢了。
傅微煬忽然懶懶的勾了下唇,無論是在現實生活還是在夢裡,見到江許寒,他的情緒就會變得很放松,心情也會變好。
既然是在夢裡,那應該可以隨心所欲一下吧?
反正弟弟不是gay,幻想一下總是可以的。
江許寒正鼓著臉生氣,傅微煬的手臂就一路探了上來,傅微煬是真的瘦,可手臂並不僵硬,反而像是學舞蹈的那般柔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