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覺得這辣椒也不輕,就想背著去小池子洗,結果王桂枝直接攔住了他,說她和馮招娣劉冬雪每人背一背簍就成了,叫他們在家裡把蒜剝一剝。
如此,陳辰就去簷上取了三串掛好的蒜辮子,李氏用刀把蒜頭割下來,然後一個一個的剝。
剝了小半,陳懷興陳懷芳和陳懷志這三個小的來了。三個中陳懷興最大,今年五歲;陳懷芳四歲;陳懷志最小,才三歲。
三個小蘿卜頭一來就嘰嘰喳喳的喊人,李氏剛嫌棄這蒜剝的慢,一見他們來就安排上了,“去搬板凳過來,幫著剝蒜。”
剝蒜這種小活對於農村孩子來說那就是家常便飯,三個娃噠噠的就去了。
等他們坐下了,陳辰才問:“怎麽沒去村裡頭玩?”
陳懷興一邊剝蒜一邊回答說:“我媽說今天不能出去玩,叫我們過來幫著乾活。”
陳懷芳也點頭,“我媽也這麽說。”
陳懷志奶聲奶氣的,“我跟他們一起來的,要幫忙乾活。”
“是該幫著乾活。”李氏毫不客氣的道:“省的整日裡頭都玩瘋了。”
陳懷芳這時攤開小手掌邀功,“太奶奶,我剝好了一個!”
“嗯,做的不錯。”李氏誇讚著說:“人就得勤快,這樣才能討人喜歡,你們今天可都不許偷懶。”
三個小蘿卜頭接連點頭應好。
一個個坐在小板凳上,圍著裝蒜的木盆,低著小腦袋,動作可認真。
他們年紀還小,力氣也不大,但剝蒜也有自己的小技巧,拿的時候都拿那種由李氏和陳辰掰開的小蒜瓣,要是頭頭上還硬,就放在嘴裡咬一下,再剝上邊的皮就很容易了。這些可都是他們以前剝蒜得出來的經驗。
祖孫五人蒜頭剝了一大半,去小池子洗辣椒的王桂枝三人也背著辣椒回來了,見三個小蘿卜頭在還打趣,三個小的就叭叭的邀功說自己剝了多少多少的蒜,三個當奶奶的直誇讚我們xx懂事了,美得小蘿卜頭們更加鬥志昂揚,原本有些不耐煩剝蒜的也乖乖的繼續剝,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的不耐。
這次的辣椒多,陳辰把上回買的刀和案板拿出來之後還是有些不夠,王桂枝和馮招娣就回去把自家的刀和案板拿過來,總共四個案板,陳辰就幫著一塊剁,李氏及三個小的繼續剝蒜。
陳辰將塑膠手套拿出來,道:“這辣椒剁起來辣手,手套不夠一人一雙,等這批糟辣椒賣了再買幾雙,現在先換著戴吧。”
王桂枝頓時哎呦一聲,“這好的東西,那得多貴啊!”
馮招娣也咂舌。
李氏直接批評,“你這孩子花錢真是大手大腳的,這手套得好幾塊錢一雙吧。”
“也不是特別貴。”陳辰含糊過去,“主要是這辣椒真的辣,需要剁的又多,手真的辣受不住,有手套隔著舒服。”
眾人瞅著陳辰那明顯跟農家人不太一樣的手,頓時又沒話了。
王桂枝是個節儉的,就道:“小辰你這手以前都是拿筆寫字的,人又年輕,手也嫩,剁辣椒多了肯定受不住,這手套你戴上,以後也甭買了,我們這常在廚房裡忙活的哪裡需要這玩意兒。”
陳辰也沒辯駁,“我們換著戴。”
至於另買手套的事……那必須得再買,一會兒她們感受過了就會真香了。
四個案板四個人,廚房的灶沿上放不下,小廳裡的桌上又安了兩個。
一時間屋裡頭全是剁辣椒的咚咚咚聲音。
陳辰這回用的是雙刀,速度果然比之前單刀快多了。
這手套雖然五塊錢一雙貴的很,但隔辣效果的確是好,完全感覺不到之前剁辣椒時的火辣辣。
王桂枝妯娌三人都忍不住嘀咕,“難怪貴呢,這戴著也太舒服了。”
四個人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些辣椒剁完,剁碎的辣椒和蒜裝了兩大木盆,李氏帶著三個小的把陳辰提前煮好的米酒在灶裡燒開,往辣椒裡加鹽的時候米酒便也能用了。
木盆大,辣椒多,用筷子根本攪拌不動,陳辰直接戴上手套用手抓。
劉冬雪之前幫著做過兩次糟辣椒,過程都熟悉,也幫著抓。
李氏在一旁看的疑惑,“放這些就成了?”
眼下屋裡頭就他們幾個大人,那三個小的正捧著碗在外邊屋簷底下喝涮鍋的米酒水,嘰嘰喳喳的說的還挺熱切,根本沒怎麽聽屋裡頭的談話。
陳辰就回道:“料都加進去了,等抓勻之後就裝進壇子裡,過上半個月就能開壇吃了。”
馮招娣人間迷惑,“小前說這裡頭不是加了些香料嗎?還有糖什麽的,我怎麽沒見著?”
王桂枝也不解,“對啊,我吃著那糟辣椒又甜又酸的,怎麽還不需要加糖?”
陳辰道:“糟辣椒吃起來會甜是因為加了米酒進去,這都是新米煮的米酒,發的時間又剛剛好,吃起來就是甜的;至於酸嘛是因為放壇子裡頭髮酵了,跟醃酸菜一樣的道理。”
眾人聽的似懂非懂。
馮招娣遲疑,“那這香料?”
“基本沒什麽香料。”陳辰道:“這糟辣椒的做法看一遍就能會,遇上那種常年做飯的,把咱們加的鹽和米酒說出去他們就能做出來,到時候他們也可以做了拿出去賣。”
聽陳辰這麽一說,眾人頓時反應過來了,要是真老老實實的跟那些買糟辣椒的人說裡邊都加了些什麽,那他們還做個屁的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