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有些不理解,“你們不是幾個人嗎,怎麽還會被一個小孩子偷?”
“當時大家都餓了,明哥和孫虎出去買吃的,醫院裡就我和王山兩個人,我又正好去給他拿藥了,結果王山就被偷了。”陳前鬱悶的說。
王桂枝急急的問:“身上的東西全被他摸走了?”
“那倒沒有。”陳明無奈的說:“我們的東西本來就是分開裝的,那小孩應該是想摸錢,但王山的介紹信和錢放在一起,然後介紹信就被那小孩一塊摸走了。”
介紹信在這個年代那就跟身份證一個作用,坐車住招待所甚至是去一些國營飯店裡面吃飯,都必須有介紹所。
可以說,沒有介紹信簡直寸步難行。
王山的介紹信被那小孩摸走,那就相當於將他們四個人困死在了那裡,哪裡都去不得。
“去找警察啊!”陳芬立馬說。
“發現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了。”陳明說。
那小孩上了半天的廁所還沒有回來,原本他們還擔心是出了什麽事情,結果把醫院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大家就反應過來或許是被騙了,然後再一摸身上……
哦豁,遇到了仙人跳。
要是光被偷點錢還不算什麽,可壞就壞在介紹信也被偷走了,他們趕緊去警察局報警。只不過那小孩是有計劃的偷東西,外邊還有之前和他一起演戲的男人接應,警察也是費了好多功夫才找到人。
他們也就被拖在那裡十多天。
找到人之後,王山看著那小孩瘦瘦小小的樣子還是不忍心動手打,但不出口氣又實在憋得慌,於是就把人大罵了一頓,偏偏那小孩卻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一副“我這次失手了,下次我一定要再接再厲”的樣子,將他們四人和那一乾警察局的警察氣的不輕。
“那他就是從小被洗/腦了。”聽完這整個事情之後,陳辰這樣說。
“警察就是這樣說的。”陳前不爽著一張臉,“那個男人就是個扒手,這個小孩是他的親兒子,然後被男人從小教怎麽去偷人家的東西,小小年紀就練了一身本事,而且那男人還給那小孩說了很多‘偷東西是對的’‘我們能偷到那就是我們厲害’‘我們偷的東西就就是我們的’等等這樣的話,所以哪怕後來那個小孩被警察抓到之後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覺得自己學藝不精。”
在場眾人都被那小孩的這個思想震驚了,李氏一臉氣憤的說:“這當的什麽爹,哪有這樣教小孩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陳向武說:“那當爹的就是個扒手,從小教給孩子的也是怎麽去偷人家的東西。小孩子不懂事,自然是大人怎麽說他怎麽聽。”
在場眾人心底都是一寒,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麽被毀了。
現場但凡是當爹的當媽的眼睛不由都落到了自家小孩身上,一邊在心裡反思自己有沒有把自家孩子教歪,一邊在觀察自家小孩兒有沒有長歪。
尤其是陳懷青、陳懷策、陳懷興、陳懷芳和陳懷志這五個小的,要是他們以後長成黑白不分的樣子,那他們才是要真的氣死!
五個聽故事正聽的高興的小的忽然覺得有點冷,看向大家的眼神都帶著幾分茫然。
陳辰把話題岔開,問:“那後來的介紹信怎麽樣?”
“被那小孩燒了。”陳前咬牙切齒的說。
所有人:“……”
陳芬也要氣死了,“他有病吧?!”
眾人:可不是嗎?沒被父母教育好的病!
王桂枝關心的問:“那你們是怎麽回來的?”
陳明回答說:“警察局給開了證明。”
王桂枝:“給開啊?”
陳明說道:“給開,我們的介紹信是被人偷走了,而且那小孩也承認是他燒掉了,加上我們報警了十多天,警察也確認了我們的身份,所以就開了個證明,不然我們可能還回不來。”
馮招娣松了一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可不是嘛,也幸虧是把人抓住了,否則他們還不知道要在哪裡耽誤多久呢,說不定還會變成盲流身份。
李氏被這樣一個故事弄的心裡煩悶,不過自家的孩子平安回來了還是值得高興的,所以她強忍下心裡的不舒服,然後問:“那你們拿到警察給開的證明之後就回來了?”
“本來是想回來的,可想想發生的事情又覺得不甘心,正好又聽說隔壁縣裡有個鋼鐵大廠,所以我們就又去了隔壁縣城。”陳前說。
陳建軍問:“還順利不?”
陳前驚訝的看了他爸一眼,心想他爸心裡這是擔心他了?
“順利啊。”老父親的關心讓陳前心裡那股不爽散了不少,語氣也輕快了很多,“跟那股鋼鐵廠談了兩萬的訂單呢,還從另外幾個廠裡也談了幾個小單。”
事實上,打從這件倒霉事情過去之後陳明四人的運氣就還不錯,當然,也可能是跟他們前期那麽多的鍛煉有關系。他們已經知道該怎麽幫自己營銷、明白該怎麽說話更好聽、懂得怎麽才能抓住買家的心理,這些運用熟練之後那乾起活來就比前期要順利很多。
因為這樣的順利,幾個原本被那點破事打擊到且還憋著一口氣的四人愣是被刺激的打了雞血,索性就又多跑了幾個縣城,甚至還跑到隔壁省去,也大大小小拿了些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