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老板好像認識傅銘鐸,親自出門迎接,看到薑昭節,還露出相當驚喜的表情。
薑昭節有些疑惑,不等他發問,傅銘鐸就拉著他的手腕快步上了樓。
老板嘟囔道:“小氣!星維投資了那麽多人,搞的好像只有你能跟薑總親密接觸一樣。真有這本事,怎還沒上位?”
他家員工乾咳一聲,壓低聲音問:“那,老板,你還要親自下廚嗎?”
老板:“下,為什麽不下!我感謝薑總一家資助我上學,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冷哼一聲,拂袖回後廚準備飯菜了。
他家員工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主動拿了菜單上樓去給傅銘鐸和薑昭節點菜。
薑昭節不是非要追根究底,隨便和傅銘鐸說了些家常話就略過這事,拿起菜單點餐。
傅銘鐸對這家餐廳好像很熟悉,推薦了好幾道主廚拿手菜,包括紅酒比目魚、炭烤小羊排和奶油焗蝸牛。
薑昭節表情略微僵了僵,若無其事道:“奶油太膩了,還是吃點別的。”
點了比目魚和小羊排,又要了一個鵝肝。
服務生確認菜單後就離開了,沒一會前菜先端上來。
薑昭節和傅銘鐸邊聊邊吃,依然是熟悉的沒滋沒味,兩人全靠對方下飯,就著比較有意思的話題聊了一整,才勉勉強強把分量一點都不搭的法餐吃完。
吃甜點時,薑昭節悄悄松了口氣,面對傅銘鐸慣例的詢問,硬著頭皮回答:“還不錯,很有特色。”
特色就是清淡,還以為小羊排味道能重一點,結果清淡的要命,嘴巴裡都能淡出鳥來。
比目魚處理的倒是不錯,但也沒什麽味道。
誰能想象到,這一整頓飯吃下來,味道最重的居然是加了凱撒醬的沙拉和飯後甜點。
但薑昭節又不好說這飯不好吃,畢竟是他家小傅選的。小傅已經夠不自信的了,批評他豈不是更容易造成打擊?
傅銘鐸看薑昭節神色溫和,愈發愉快。
他的切片還好意思說昭哥對他好是因為同情他,看吧,明明就是因為對他不同。
為什麽會對他不同?
當然是因為他昭哥對他多少有點意思。
稍微算算,就知道距離他正式告白那天不遠了。
切片們就是羨慕嫉妒。
兩人相視一笑。
一時間,餐桌上氣氛好極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餐廳同樓層一個角落此時正爆發一場爭吵。
和傅銘鐸眼睛極其相似的青年情緒瀕臨崩潰,原本酒意正濃,眼神迷離和餐桌對面的男人交流,沒說幾句猛然拔高了聲音,激動地指責起對方。
“這是我的錯?你居然覺得這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你劈腿,我會那麽痛苦,甚至割腕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頂多就是認識。而且我和簡遊也沒有交往過,並不是情侶關系。”
“認識?哈哈哈哈哈,你說我們就只是認識?那我們兩家的婚約怎麽算?”
“婚約?什麽婚約,我怎麽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哈哈你沒聽說過!”青年笑著笑著,大哭出聲,“你怎麽這麽不要臉!!!薑柏鑫,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十年了吧。十年,一個人能有多少個十年,又能拿出幾個十年來供你揮霍?你有沒有心!薑柏鑫,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心!”
坐他對面那個男人驚呆了,不可思議地說:“我的天啊,你在說什麽?雖然我們初中就認識,但也只是普通同學吧?高中都不在一個學校,大學是一個學校但不是同個學院,你怎麽就能說的我們關系很好一樣?傅冉軒,你這個話術,絕了。”
“話術?你說我這些話是話術?”
青年仿佛大受打擊,不可置信地停止哭聲,沉默一小會,再次癲狂大笑。
椅子被撞翻的倒地聲和拖拽聲極刺耳,薑昭節皺了皺眉,沒法繼續和傅銘鐸聊天了。
兩人都聽到他們爭吵中提及的名字,薑昭節不想關注,只是煩躁那兩個人鬧出來的動靜,傅銘鐸自然不會沒眼色地討論這個話題。
他只是給薑昭節倒了杯紅酒,說味道不錯,讓薑昭節嘗嘗。
薑昭節這會當然不會說紅酒沒有葡萄汁好喝,接過去抿了一口,意外地發現傅銘鐸點的這支酒水果味遠比酒味重。
他驚訝地看向傅銘鐸,傅銘鐸表情如常,他一時間也辨別不出傅銘鐸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什麽。
輕輕搖晃著手中酒杯,薑昭節凝視著傅銘鐸,傅銘鐸回給他一個微笑,掩飾內心的緊張。
比起紅酒香檳之類,傅銘鐸其實更喜歡白酒和啤酒。如果非要喝紅酒,那他選擇像葡萄果汁一樣的那種。不過那種不適合出現在高檔場合,點一支果味重的已經是極限。
或許昭哥看出來了他的真實想法,才一直盯著他?
傅銘鐸忽略腦中切片們嘲諷的笑聲,暗暗深呼吸,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
他衝薑昭節笑得更加溫柔。
薑昭節搖晃紅酒的動作一頓。
傅銘鐸這個笑怎麽有點奇奇怪怪?難不成是在掩飾什麽?
沒關系,不管小傅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只要他不承認,就等於事情不存在!
薑昭節收緊手指,理直氣壯和傅銘鐸對視,也露出很淺很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