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磊對著他翻白眼,打量他一陣:“行行行,我沒瘦,你瘦了。”說著還捏了捏顧讓的胳膊:“你真瘦了,裴銘不是嫌你瘦,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嗎?怎麽一點不見成效。你勸勸他,不能只靠食補,晚上也輕點折騰。”
顧讓看了看周圍其他同學:“喊!喊得再大聲點,讓路過的都聽見。”
鄒磊不以為意:“聽到怎麽了,都是成年人,再說柳予安也不在了,沒人瞪你。”
聽到柳予安的名字,顧讓愣了一下,他好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
不過鄒磊剛剛的話,他聽得有點別扭,什麽叫柳予安不在了:“他怎麽了?”
43、……
◎連對他好,也要小心翼翼◎
鄒磊瞥他一眼,反問起他來:“柳予安的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故意考你的。”
鄒磊嗤了聲:“看吧,我就說你知道,那還問我。”
顧讓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很懷疑他腦子裡裝的都是水:“你……我說的反話你聽不出來?”
鄒磊卡殼,他還不樂意了:“你表情那麽正經,我以為你認真的。”
顧讓氣得想翻白眼:“那我下次說話前先和你騷一會兒?”
“別別!開玩笑的,我打不過學弟。”鄒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說正經的,柳予安家裡做生意的你知道不?”說完還停下等著顧讓回答。
從上大學開始,原身整整追柳予安三年,柳家門檻都快讓他踩平了,他能不知道?
“你丫別廢話,說重點!磨磨唧唧的。”
鄒磊也是個賤皮子,被罵一句,說起事兒來就順暢多了:“聽我爸說,他家好像是得罪了什麽人,被整得挺慘的,現在他爸和他哥都進局子了。
他爸之前可能預感到家裡要出事,給他辦了休學,年前把人送到國外,估計輕易不會回來了。”
“知道了。”顧讓應了聲,沒再和他繼續聊下去,默默回想原劇情有關柳予安家裡的情況。
原身雖然霸佔柳予安,但並沒有虐待過他,甚至對他很好,對他家公司也處處扶持。
後來他和裴銘聯手搞垮顧氏後,柳家生意更是風生水起。
但是現在怎麽就突然破產了?
越想越覺得離譜,拿出手機想搜一搜有關的消息,可是一無所獲。
轉眼到了中午,顧讓收到裴銘的消息:
——哥,對不起,我有急事去公司了,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
顧讓舒了口氣,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失落,回了個二哈的死亡凝視表情包。
他現在每天都很忙,好不容易今晚騰出空來,現在又泡湯了。
興致懨懨地回到家,看了會書,他又開始犯困。
其實說犯困也太貼切,而是累。
頭實在暈,將書丟一邊兒,躺沙發上打算睡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裴銘隨手按亮了客廳的燈。
乍起的光亮吵醒了顧讓,他伸手擋在額頭上遮住刺眼的燈光。
“哥,怎麽睡這兒了?”他脫掉外套,屈膝半跪在沙發旁。
睡得時間有點久,顧讓看他時眼神還是懵的,半天才緩過神兒來:“你剛回來,幾點了?”
裴銘看了看表:“九點多了。”
顧讓撐著胳膊坐起來,剛睡醒的原因,頭還是有點暈:“九點?你吃晚飯了麽?”
“剛剛和葉明琛一起去見了個客戶,吃過了,你呢?”
“還沒,我睡得有點久。”
裴銘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觸了觸他的臉,愧疚和心疼那麽明顯:“哥,對不起我……”
顧讓這功夫睡意已經完全消了,也反手捏了捏他的臉:“以後對不起的事少做點,我餓了,幫我點吃的。”
裴銘領了聖旨似的,半刻都沒敢耽擱:“選我們今晚訂的那家餐廳吧,他們家有外送。”
“行。”顧讓起身,想去廁所。
摁著裴銘肩膀站起,忽然眼前一片黑,又重重地摔了回去,有那麽幾秒鍾,他意識都是空白的。
裴銘伸手撈住他胳膊,又急又慌地叫他:“哥!你怎麽了?”
緩了幾秒鍾,顧讓視線才恢復:“沒吃晚飯,低血糖。”
裴銘像個摔壞了玩具的孩子,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無措,心裡急卻不敢在顧讓面前表現出來,耐著性子哄他:“哥,明天我們去……”
顧讓拍了拍他肩膀,打斷了他的話:“點餐。”
再次起身,顧讓沒有任何不適,推門進了洗手間。
就著冷水,潑了幾把臉,抬頭對著鏡子。
鄒磊說的對,他這個假期的確瘦了一些,將身子向前探幾分,左右轉頭,鏡子裡的倒影和他做著一樣的動作。
食指抿了抿下眼瞼上的青痕,自言自語,語調老氣橫秋:“年輕人少熬夜,早睡早起多鍛煉。”
說完又換了副輕快地口吻,認真點頭:“老先生,你的話我都記住了。”
話音落,自己沒繃住對著鏡子笑,嫌棄地罵了句:“智障。”
從洗手間出來,裴銘正在陽台上給髒衣服分類,打算一會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