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也能猜的出來,他在外邊喝酒:“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鄒磊吼得更大聲:“行啊,快來!夜棠,我再門口等你!”
自從穿進這裡,顧讓很少出來玩兒,其他人見了他,比鄒磊還激動:“顧少總算是想起我們來了!”
“阿讓來了,今晚不醉不歸,誰都不許偷跑!”
顧讓被一群人簇擁著,但凡對他舉杯的,都來者不拒。
喝酒和喝水似的,一杯接著一杯,但是他還覺著喝得不暢快。
為什麽不醉呢?
顧讓揚手叫來一旁的服務員,指著面前的桌子:“酒,擺滿。”
其他人愣了一下,隨即一陣歡呼。
只有鄒磊察覺出他今天狀態似乎不對,擠到他身旁:“阿讓,差不多得了!”
顧讓伸手點了點他肩膀,笑了卻沒說話。
半晌把手機掏出來丟鄒磊身上:“今兒我請,你一會兒別忘了買單,密碼我生日。”
鄒磊接過手機:“不是,我說……”
顧讓豎起食指噓了聲:“我難得有心情出來,你別掃興。”
鄒磊捧著顧讓的手機,默默地將嘴閉上。
顧讓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後酒桌空了,人也動不了,但是他心裡始終是清醒的。
一直坐在他身邊的男生,靠在他肩頭,手搭在他腰上:“讓哥,待會我送你回去吧,我想去你家裡看看呢。”
顧讓垂著眼瞼看他,男生奶乖奶乖的,長得很標致,尤其是皮膚,特別白皙,說起話聲音軟軟的很好聽,很溫柔。
但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可能是他身上噴的香水味道太濃了,熏人頭疼。
費了好大勁兒抽出被男生挽著的胳膊,撐了撐身子,躲得遠一些:“我自己回去就行。”
自己今天不過是心情不好,買個醉而已,但還沒瘋到要睡別人或是被睡的程度。
鄒磊就著機會,一把將他從沙發上扶起來:“顧祖宗,喝好了嗎?咱回去。”
顧讓捏了捏他胳膊:“去把單買了,我外邊等你。”
鄒磊一把拉住他:“早買完了,走吧祖宗,裴銘在外邊等好久了。”
顧讓聲音高了八度:“誰?!你TM說誰在外邊等著呢?”
沒等他鄒磊回答,顧讓一把甩開他胳膊:“誰讓你叫他來的!”
甩胳膊的動作有些甩猛了,顧讓一時重心不穩,向後栽去。
鄒磊也喝了不少酒,動作有些遲鈍,伸手沒摟住,顧讓咚得一聲摔地上,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他腦袋直接磕在了身後的台階上
這一下撞得太狠,疼都不疼了,人直接撞麻了。
他今天也算是求仁得仁,眼前一黑,終於不省人事了。
暈了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是被疼醒的。
嘶著冷氣睜開眼,一排大臉擠在他面前,有他媽媽的,有他爸爸的,還有黑著臉的裴銘。
顧太太第一個開口,伸出兩根手指問他:“阿讓,這是幾?”
顧讓噤著鼻子回答:“五。”
顧太太伸手抓住顧逢年的胳膊才勉強沒摔倒:“老公,完了,這兒子不能要了。”
顧逢年反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扶穩,長歎一聲:“先別急著扔,再觀察幾分鍾。”
顧讓忍疼翻了個白眼:“試敏還得觀察二十分鍾呢,我是您親兒子,您就給我幾分鍾時間?”
顧逢年對著老婆笑了笑:“你看,我就知道他是裝的,一詐就詐出來了。”
顧讓:“顧夫婦好雅興,我都摔昏住院了,還有心思詐我呢?”
他不提還好,話一出口,顧夫婦一起黑了臉:“還覥著臉說呢?昨晚要不是銘銘在,你指不定出多大事呢!”
顧太太也不管自家兒子好受還是難受,對著他胳膊裡子很掐了一把:“告訴你不要出去鬼混,你就是不聽,摔成這樣,你活該!”
顧讓疼得張嘴,想喊沒喊出來。一隻手還在輸液,揉都沒法揉。
好在裴銘沒和他們夫婦一個鼻孔出氣,可憐他是個住院的病人,給他揉了揉胳膊。
可能是怕顧讓再挨打,開口勸道:“叔叔阿姨,你們在這守一晚了,這裡交給我,你們回去休息吧。”
夫婦倆對視一瞬,回頭剜顧讓一眼:“銘銘你也沒睡,和我們一起走吧,我請了護工,這裡咱們不用管。”
顧讓躺在病床上,陷入深深地懷疑之中,莫非這夫妻倆發現自己鳩佔鵲巢了?
20、!!!
◎我去你那住◎
他們這態度,怎麽也不像對待受傷住院的親生兒子。
顧讓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夫妻倆把裴銘拽出病房,把他自己一人留醫院。
孤獨地靠在床頭,雙眼呆滯,猶如一位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
但傷情也就那麽一陣功夫,回過神兒,搖搖晃晃地起身去摘輸液袋。
必需找護士拔針,得走!
他特煩醫院的消毒水味兒。
上個世界,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裡,他就一個人孤單單地住在醫院裡,住到了死。
可能是起來猛了,也可能是昨晚磕得太重,頭比腳沉,抬手摸輸液袋沒夠到,兩眼一黑,又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