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淮越聽臉越冷,貼住修忱身側,握住他冰涼的手指:“他們放屁的,別聽。”
指尖被溫軟的掌心包裹,熱度慢慢傳遞,冰雕身上的寒意一點點褪去,葉修忱將視線放到他身上:“我沒事。”有事的是他們。
沈星淮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怎麽會沒事?他聽得都要氣炸了,葉修忱又怎麽會沒事:“我來讓他們都閉嘴。”
葉修忱大手反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今天本就有備而來,韓絮現在跳得越歡,待會他就會死得越慘。
但沈星淮正在氣頭上,葉修忱拉住他的手,卻沒攔住他的話,他已經開口:“這遊戲我陪你玩。”
“你?”韓絮得意洋洋:“好啊,你和修忱本來就是情侶,誰參加都是一樣的。”韓絮早就已經把他當成眼中釘,上次酒店的事讓他躲過一劫,這次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
葉修忱手腕用力,將沈星淮拉向自己,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讓人不能拒絕的壓迫感:“不要答應,我會處理。”
沈星淮的肩膀抵在他胸口,他壓著聲音說話時,沈星淮能明顯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鬧得他的心跳跟著慢了一拍:“不行,誰讓他們罵你!”
這樣難聽的話葉修忱從小聽到大,他已經沒有最開始的憤怒,他找到讓罵自己的人閉嘴的方法:“你不要管。”
沈星淮虎著臉瞪他:“罵你不行!我就要管!”說完把葉修沈向自己身後推了推,看樣子是想把人護在身後。
奈何葉修忱個子比他高了半頭,哪裡藏得住。
葉修忱看著自己面前軟絨絨的頭頂,眼神漸漸變得幽深難測。
這麽多年來,他從沒和誰站過同一側,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面。
今天才發現,原來一個人的背影是可以有溫度的。
沈星淮揚眉看著韓絮,自己可不會陪他白玩:“既然是遊戲,贏了的人總該有獎勵,獎品你準備好了嗎?”
韓絮豪爽地一揮手,指著賽場東邊的車庫:“贏了的人,我庫裡的車任選。”
韓家在臨城地位和葉陸兩家比是差了一些,但在臨城也是望族。韓絮車庫裡的車隨便開出一輛都是上千萬的價格。
這句話令在場的人全都眼冒金光,參加一個遊戲就能得到一輛價值幾千萬的跑車,誰能不心動。
但這些在沈星淮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獎品就是那些垃圾?”
垃圾?那些都是韓絮珍藏的寶貝!竟然被沈星淮嫌棄成了垃圾,他瞬間破防:“你說什麽?!你知道買那些車要多少錢嗎?要提前多久預訂嗎?”
千八百萬的,沈星淮以前的傭人家裡就有不少,沈星淮聳聳肩:“獎品太差,那不玩了。”
韓絮被他的氣得血壓升高,:“你想要什麽?”
沈星淮環顧四周,賽場還挺不錯的,這個獎品他喜歡:“我贏了,你把賽場給我。”
韓絮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什麽?!”
“你的賽場。”
韓絮被氣笑了:“你胃口不小。但是如果你輸了呢?沈家那點產業,全賣了也抵不過我這一個賽場吧。”
“沈家沒有,我有。”葉修忱冷冷的開口:“東城那片地夠抵這賽場了。”
霎時間,周圍靜得鴉雀無聲。
剛剛那些躍躍欲試,也想著參加遊戲撿漏的人,默默收回了試探的腳,自覺退後幾步。
這局太大,他們陪不起,東城那片地,指的是葉家剛剛花了大幾個億收購的地皮。
這場遊戲,成了沈星淮和韓絮的二人局。
韓絮愣了一瞬,隨即笑意更甚,這人果然是個瘋子,這種必輸局,他竟然還敢加碼,這種好事哪裡找?
痛快答應:“好,那我們今天就玩個大的,既然修忱這麽大方,我也不能太小氣,星淮贏了,我把賽場送給他。”韓絮有十成十的信心,沈星淮贏不了。
會開車和職業賽車根本就是兩回事,沈星淮就是個只有臉,沒有腦子的笨蛋。
獎品已經定好,眾人跟著韓絮走下看台,去急停的場地。
一路走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隊伍不斷壯大。
韓絮所說的急停就是雙方約定好一處作為急停線,車子加速超過200邁後駛向急停線,誰先減速誰就輸。
這遊戲乍一聽上去似乎沒什麽危險,但重點在於急停線的選擇。
因為急停線根本不是字面意思,它不是一條線,而是牆或者是柱子。
如果不及時減速,車子迎面撞上去,輕則受傷住院,嚴重也有把命搭進去的。
膽小的人先停下,保住命,輸了賭注。
膽大的人贏了比賽,得到獎勵,但很有可能直接把獎品變遺產。
如果雙方都比較理智,誰也沒有撞上急停線,那就測量刹車痕跡和停車距離,刹車痕跡短,且停車距離更貼近急停線近的人贏。
終於,韓絮在一處近十米高的斷台下停住腳步,指了指斷台揶揄地看著沈星淮:“就這怎麽樣?”
斷台原用處是領獎台,冠軍車手可以把車一並開上去,和自己的愛車一起享受榮譽,接受所有對手的仰望。
沈星淮覺得這地兒燈光有點暗:“沒個寬敞地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