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爺把皇上的傷口全處理好,皇上一直還在睡著。
整理心思的遠寧王,怎麽都覺得白晝這傷不對勁,撚起從他傷口裡抽1出的三枚鋼針細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大驚失色,困惑在一瞬間就解開了——三枚鋼針竟然都是中空的!
陳星寧見他神色驟變,也湊上去看,隧而想起還有三枚被自己凌空接住了。慌亂間也不知隨手扔到哪裡去了,四下一番尋找,遞給遠寧王。
這三枚鋼針尚還完好,針頭處是一個斜向的斷口,能看出內裡也是空的,斷口用極薄的蜂蠟封住,當針頭衝破皮膚的時候,蜂蠟自然會隨之碎裂脫落。
王爺撚開其中一根針頭的封口,裡面並非液體,也非藥粉,而是一團煙霧樣的東西,輕騰而出。
分辨氣味,正是純度極濃的寒花淬和鼠尾艾玉草的混合物。
難怪,白晝不會覺得疼……
極高的純度,隻一點點,便足以麻痹神經。
但對方,顯然不是為了讓皇上安樂歸西。
歹毒心思呼之欲出,這樣大的劑量,隨著針被拔1出來,裡面的煙霧悉數注入肺裡。
氣胸,便是拔除暗器之後顯現出明顯症狀的。
除此之外的司馬昭之心,為得是讓皇上——上癮。
不知是老遠寧王還是彭奇……
終於,等不及徐徐圖也,要靠成癮性來控制皇上麽?
遠寧王看向還在床上靜靜安睡的白晝,他的身體好不容易要好了的……
想到這,憤恨難挨,胸口像是壓著一團悶氣,不知不覺,撚在手裡的那枚鋼針都被攥得彎折了。
作者有話要說:
簡嵐鳶的金鍾罩鐵布衫外套一百八十層軟蝟甲被小白石墨烯混合鑽小狗眼“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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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三次元好忙,焦頭爛額不足以形容啊,本來今天不想更了,想想……
咳,更了吧~
第75章 我得好好活下去。
白晝,終於盼來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當時的心情,確實是激動的,可卻也沒有像簡嵐鳶擔心得那樣過分激動。
因為這個肯定的答案在他心頭縈繞了太多遍,他太多次設想簡嵐鳶向他坦白時該是在何等場景下。
有時,自己都覺得喪心病狂,不過如此。
最終他想,他需要一個契機,才能明白要一個答案,若是有朝一日這副爛身子好不了,他一定要在死之前問個明白。
色1誘?也不是沒想過。
雖然但是……很奇怪。
白晝做不出來。
生意場上逢場作戲他應對得宜,讓他跟王爺嘴甜幾句他也能信手拈來。
可若是一想到,對方是簡嵐鳶,他立刻馬上,慫的不能再慫。
轉念自嘲——我活得好分裂啊。
結果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不知二人就這樣逗悶子要逗到什麽時候,契機這麽快就來了。
別看白晝慫,伺機而動是把好手。
在那種情況下,他順理成章的就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簡嵐鳶也順理成章的就答了。
他也該是早就想告訴自己了吧,白晝是這樣認為的,只是不知他為何一直不說。
隨著那柳枝兒粗細的鋼針拔出,空心的針管裡被灌入的煙塵終於肆無忌憚的流進白晝的肺裡。
即便簡嵐鳶即刻就做了急救,白晝依舊昏沉過去了。
失去知覺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回到現代,入眼便是簡嵐鳶,一身筆挺的西裝,清朗倜儻的陪他參加一個商務酒會。
白晝與商友推杯換盞間,簡嵐鳶不知為他擋了多少杯酒。
酒會散了,白晝看著簡嵐鳶,笑著問他:“你不是向來不勝酒力,如今這是偷偷練了?”
簡嵐鳶瞬間換了一副神色。
他面容依舊,但白晝隻覺得陌生。
星火之間,他欺身上前。
左手攬住白晝的腰身,看似把人擁進懷裡,其實是將他禁錮在方寸之間,幾乎同時,右手毫不猶豫的掐住了白晝的脖子,嘴貼在白晝耳邊,用最溫柔的語調呢喃著:“你把阿景還給我!”
手掌收緊。
窒息感瞬間襲來,隨即便是天旋地轉,但這眩暈並不難受。
眼前似是而非的簡嵐鳶和白晝站得密不透風。
他抱著他,二人好像被雲彩包裹著突然向下墜落。
白晝身上的每一絲肌肉都隨之越發緊繃,緊張由大腦推送到四肢百骸。
眼看心臟要承受不住失重的感覺,墜落便急停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身體和大腦不自覺的雙重輕松,讓白晝體會了死裡逃生的暢快,有種說不出的美妙,是讓人欲罷不能的快1感。
正這時候,他聽見好像自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呼喚,那人叫他“小白!”
眼前的簡嵐鳶頃刻間不見了。
白晝倏然睜眼——是民宅破舊的屋頂,轉頭見一個俊朗颯爽的背影正在茶台前忙活著掂配藥材。
奇怪夢境中的窒息感讓白晝對空氣不自覺的渴望,他下意識深吸一口氣,換來胸前猝不及防的劇烈刺痛。
空氣,像是帶尖的鉤爪,騷撓著他的肺,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可換來的卻是更劇烈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