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沒回來,房間裡竟然已經落了灰。
要知道家裡可是有四個幫傭。
這一波小裡小氣的騷操作不說十分刻意,也是百分百故意了。
姚婉不敢,顧鐸不屑,就只能是小病嬌了。
根基不穩,顧思明不敢明著報復他把陳星搞進去,就暗戳戳地弄了個這種小把戲搞他心態。
這小把戲對小草包確實有用。
但是顧淵嘛,頂多友情嘲笑他一波。
指尖抹了一下桌面,顧淵看著灰層厚度嗤笑一聲,慢悠悠地走進了衣帽間。
他這一次回來可不止是來拿證件和書的,而是來搬家的,常穿的衣服,鞋子,常戴的帽子,墨鏡,圍巾,所有的手表,袖扣,耳釘……
所有屬於他的東西統統都要帶走,生活上先跟極品的一家說拜拜。
林林總總,收拾了近一個小時,足足收拾了五個行禮箱。
顧淵把行禮箱拎出房間,排好隊一起推著往外走。
萬向輪碾壓地板的聲音過於不能忽視,顧鐸終於暫且放下正在直播的美女,蹭的坐起來,指著顧淵罵:“小兔崽子,你乾的好事兒!”
所謂“好事兒”當然是指顧淵錄的那個《父慈子孝家庭小短劇》。
顧鐸不怕姚婉,但是被姚婉陰陽怪氣地問候了一通心裡也不怎麽痛快,再加上昨個兒因為這個小兔崽子被老頭子抽斷了腿,就想借題發揮。
因此,看見顧淵推著的那五個行禮箱,顧鐸就更來勁了,“呵!我當你怎麽舍得回來了,原來是來偷老子東西來了!”
顧淵嗤笑:“顧先生,你搞搞清楚,我穿的用的有哪一件是你買給我的了?”
顧鐸指著顧淵罵罵咧咧:“沒有老子買的怎麽了?要不是你那個神經病媽蛇蠍心腸把你跟思明換了,讓你成了老子的兒子,你以為老頭子能給你穿給你用?”
“顧先生,您這話說反了吧?要不是我,您能有被爺爺抽斷腿的機會麽?”顧淵也不急了,抱胸倚在酒櫃上,斜睨著顧思明,慢悠悠的說,“而且死無對證,你怎麽就知道我媽不是被冤枉的呢?”
顧淵的眼神太過意味深長。
顧思明心裡一突,忙不迭勸顧鐸:“爸爸,您也知道顧淵就是這樣的脾氣,您越罵他他越來勁,您可別跟他一般見識,萬一他去跟爺爺告上一狀,就又是一場冤枉官司!”
好家夥!
這不是勸,這是拱火!
顧淵眼瞅著自尊心兩米八的顧鐸先生被氣紅了臉。
顧鐸指著顧淵,扒拉顧思明:“我不跟他溜嘴皮子,你去替我抽他,照著嘴巴子抽!”
先有把陳星搞進號子裡,再有拒絕給他捐骨髓,又有剛剛那一段錄像,害他被姚婉好一通數落。
顧思明憋了一肚子火,趁機氣勢洶洶地衝著顧淵過來,然而衝到顧淵跟前兒就又慫了,舉著手半天沒敢對著顧淵的臉揮下去。
他不敢。
顧思明的人設是小病嬌。
那身條可是身嬌體弱165,比183的顧淵矮了大半頭。
就算顧淵還沒能開始練他的八塊腹肌,套下一個小病嬌也綽綽有余,顧淵現在又不像以前那麽好拿捏,顧思明怕他這一巴掌下去,他沒抽著顧淵,反而被顧淵給按著揍個滿臉紅。
顧淵垂眼看著神色變幻莫測,遲遲不敢動手的小病嬌,掌心壓著指關節壓出一串輕響,嗤笑:“顧思明,勸你別來碰瓷兒,惹急了我,我可不管你扛不扛得住我的一頓揍。”
“顧淵,爸爸的腿都被爺爺打斷了,你就算氣性再大也該消氣了吧?”
顧思明權衡利弊,默默放下手,選擇打嘴炮,“還是說你非得看著我離開這個家才……”
“打住!顧思明,現在是我要離開,請你讓一讓。”
顧淵嘴上說的客氣,手上可不怎麽客氣,直接推著行禮箱拱開顧思明,在顧鐸罵罵咧咧的聲音裡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合攏的瞬間,顧淵正好聽見顧鐸在罵顧思明“廢物”、“軟蛋”、“慫包”。
父慈子孝多沒意思。
父子反目,互相傷害,就挺好的。
*
顧淵早就想好了下午來搬家,早上特意開了輛suv。
然而後備箱被1乾媽塞滿了,他這五個行禮箱只能“坐”後座,把後座塞了個滿滿當當。
顧淵塞完行禮箱出了一身汗。
正在駕駛座上坐著擦汗吹冷氣,手機裡就進來了一個視頻通訊請求。
顧淵以為是顧鐸氣不過,要視頻罵他,慢悠悠拿過手機一看,手機屏幕正中刀削斧鑿般的一個“傅”字,竟然是“傅笙”。
就幸好是在車上,這要是他爺爺眼皮子底下,他連抖機靈說傅二舅是酒托的機會都沒有。
顧淵眉眼含笑,手腳麻利地重新綁了下小揪揪。
對著後視鏡照了一下,確認儀容無瑕疵,足夠勾傅二舅,顧淵解開襯衣領口兩顆扣子,露出平直的鎖骨,渾身洋溢著濃烈的誘惑,在視頻請求自動掛斷之前點下接通。
3,2,1。
視頻通訊接通,顧淵含著笑,正準備拖著長腔叫一聲“小舅”,看著屏幕中出現的陌生男人,瞬間斂起笑意,從勾人心魄的小撩精秒變端莊貴氣貴公子:“你好,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