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抬眼,眼裡汪著水從傅二舅修長的手看到傅二舅敞著兩顆扣子的領口,再看到傅二舅那一如既往平靜無瀾的眼,哼笑:“敢。”
傅笙好氣又好笑:“小朋友,你怎麽就這麽軸呢?”
顧淵攥住傅二舅的手,捏著傅二舅中指指根,慢吞吞地說:“我就軸三個月還不行麽?三個月後小舅要是還不敢愛我,我自己麻溜兒滾蛋。”
傅笙:“……”
傅笙抽回手,未置可否。
顧淵手空了。
不甘心只有他一個人“失態”,冷不丁從炕上跪起來,撲到傅二舅身上。
傅笙扶住顧家小孩的腰,下意識地捏緊,旋即不動聲色地往外推。
顧淵痛覺神經格外發達。
腰上這一瞬間的“疼”壯了顧淵的小色膽,使出渾身的勁兒摟緊傅二舅的脖頸,膽大包天地對著傅二舅那兩片微抿著的唇啃了下去。
傅笙早有防備,在顧家小孩啃下來的瞬間,微微偏開了頭。
顧淵一口沒啃到傅二舅的嘴,隻啃到了下頜線。
看中的珍饈美饌變成了粗茶淡飯,顧淵直接轉移陣地,一口咬住了傅二舅的耳垂,惡狠狠,凶巴巴的。
顧淵:“……”好軟,像Q1Q軟糖。
傅笙:“……”這小孩,好欠。
傅笙不著痕跡地吐了一口氣,松開顧家小孩的腰,捏住顧家小孩細嫩的脖頸,克制著心底有失身份的躁動,眸色沉沉地問:“顧淵,你鬧夠了嗎?”
“明明是小舅先撩的……”
顧淵松開嘴,把滾燙的臉埋在傅二舅脖頸裡,自以為凶巴巴地哼哼唧唧,“撩完就不認帳很渣的好嗎?!”
“抱歉,是我不對。”
傅笙確實在深刻地檢討自己,教訓小孩的方法千千萬,他實在不該明知自己對小孩的影響力還攥著小孩的腳腕不放,選擇了十分不合身份的方式,“請你原諒。”
他要的是道歉嗎?
他要的是這樣的傅二舅再來一遝!
顧淵猛地抬起頭,幾乎“面對面”地看他傅二舅優越的眉眼,看他傅二舅眸色寡淡的眼,越看越心梗——他傅二舅是真的在十分認真的跟他道歉。
這個男人真是……
用堪稱典范的道德標準焊了一個千年寒鐵的籠子,禁錮著心底的猛獸。
他身上這層外甥身份,給了他走近這個男人的便利,可也劃下了一道幾乎深不見底的天塹,讓他只能極限求生。
刺激!來勁!
顧淵慢吞吞板起臉,面無表情地跟傅笙對視了一瞬:“不原諒。”
傅笙失笑:“要怎麽才肯原諒?”
顧淵“生氣”也沒松開他傅二舅的脖子,眼睛就那麽近距離的、毫不掩飾心中火熱地盯著傅二舅的嘴,板著臉哼哼:“告訴你你又不會照做。”
可眼睛已經告訴他傅二舅了,要親。
傅笙莞爾。
難怪顧老先生格外偏疼顧淵。
這小孩通透、澄澈、直白,很會得寸進尺又十分有分寸感。
像他們這樣見慣了體面的婉轉,見慣了爾虞我詐的人,真的很難不對他格外寬容一點。
傅笙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顧家小孩又粉又嫩的唇,揉搓了一把小孩毛茸茸的小揪揪:“坐好。”
顧淵不松手,就盯著傅笙的嘴看。
傅笙好氣又好笑。
就知道這小孩見風就能起三丈浪,傅笙捏著脖頸把小孩從身上摘下去,按在炕上,彎腰幫小孩穿鞋:“顧淵,少想有的沒的。”
顧淵輕哼。
兩隻手杵著矮炕,把萬字紋炕單當成了心底無處安放的躁動緊緊地攥著,攥得粉撲撲的指尖的都犯了白:“誰讓小舅總是讓我把持不住。”
傅笙撩起眼皮子看了顧淵一眼,把風衣抖開披在顧淵身上:“我去外邊等你。”
顧淵:“……”
顧淵拽住傅笙的手,哼哼唧唧:“成年人,能夠克制。”
傅笙低笑。
抽出手揉了一把顧淵的小揪揪,給19歲的成年人留足了體面:“是我煙癮犯了,去外邊抽根煙。”
好的,我信了。
顧淵坐在炕邊晃著腿,像個小色批一樣,回味著傅二舅耳垂兒的口感,慢吞吞穿好衣袖,重新綁了把小揪揪,到洗手間打完卡,晃晃悠悠地走到廊下。
傅二舅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說煙癮犯了,就果然站在廊下抽煙,清淺的月色傾瀉進來,披散在傅二舅身上,顯得他傅二舅格外冷峻。
顧淵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傅二舅身邊,伸手去拿傅二舅嘴邊的煙。
傅笙擋開顧淵的手,把煙盒砸進了顧淵懷裡:“小孩子家家的,少抽煙。”
他這煙癮都是上輩子跟他哥熬通宵搞項目熬出來的。
顧淵熟練地叼了根煙,順手把傅二舅的煙盒揣進自己口袋裡,欺身把他傅二舅擠在廊柱上,強行跟他傅二舅對了個火,在傅二舅發作他之前,從善如流地退回到社交距離,哼笑:“小舅也該開始養生了。”
傅笙好氣又好笑。
這小孩回血速度可真快,這麽會兒功夫就又勁勁兒的,來跟他撩天撩地懟天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