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傅先生過於能乾。
操勞了一宿,竟然還能把《加賽》從天際泛白一直乾到了朝陽含羞帶臊地爬出雲層才肯鳴金收兵,真的是累死爹了。
唔……
連早上七八點鍾的太陽都來趁機“欺負”他了嗎?晨輝透過落地窗戶大喇喇地爬上他的床頭,拂過貼在他脖頸上的發絲,灑在他染滿斑駁的背上。
暖融融的。
但是……
顧淵慢吞吞地把臉埋進枕頭裡,啞著嗓子黏黏糊糊地小聲咕噥:“老公,好刺眼哦。”
傅笙聲音悶在喉嚨裡低笑,他的小夫人恐怕並不知道他這一聲堪稱嬌兮兮的“老公”到底有多能招他。
視線堂而皇之地巡視著他這一整晚勞作出來的斐然戰果,傅笙慢條斯理地覆在顧淵背上,順著軟軟地發絲細細碎碎地親著顧淵,含著笑吩咐家裡的智能機器人拉上窗簾。
遮光窗簾擋住了耀眼的輝光,臥室裡瞬間陷入黑暗,仿佛連感觀都隨之變得敏銳了不少。顧淵軟綿綿地抓住流連在他“軟肋”上作祟的手,揣著怦怦亂跳的小心臟,輕輕拱拱瓷瓷實實地壓在他背上的“牲口精”,要笑不笑地抱怨:“傅先生,你好重。”
傅笙揚起眉梢,低聲輕笑。
慢悠悠地翻轉手腕握住顧淵的手,故意掛上幾分“懲罰”的意味,帶著顧淵的手一起不緊不慢地繼續遊弋著,傅笙若即若離地貼著顧淵幾乎是送到他嘴邊的小耳朵,含著笑問:“傅夫人,請問你是在嫌棄你老公嗎?嗯?”
顧淵:“……”
傅先生,就算你是老泰迪成精,也請你暫且做個人吧!就您這旺盛的精力,真的是“萌新陣地”難以盡情消受的甜蜜負擔啊啊啊!
顧淵表示,雖然但是,他真的需要緩一緩。
小心翼翼地縮緊我方陣地,顧淵把小腦袋瓜拱到枕頭底下,藏起小耳朵,悶聲悶氣地撒嬌:“傅先生,你別鬧好不好?你家大可愛真的好困……”
他的小夫人看來是真的很困了,短短的一句話,越說聲音越低,說到最後更是直接消了音。饒是他的指尖故意在他家小夫人最耐不住的地方打轉兒,也只是換來幾聲黏黏糊糊的“哼哼”和一聲含混不清的“不要”。
這是睡著了?
傅笙莞爾。
輕聲打開床頭燈帶,輕手輕腳地扒開顧淵蓋在腦袋瓜上的枕頭,幫顧淵把悶在被子裡的臉露出來。
不知是被悶的,還是被臊的,他家小夫人嫩白的肉皮子透著粉,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頰上掛著兩道淺淺的壓痕,一直蔓延到了殘余著動人緋色的眼尾。
眼尾有點濕。
他家小夫人被他弄哭的精彩瞬間不期然地闖入腦海,傅笙克制著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念頭,輕柔地親親顧淵眼尾的淚痕,慢條斯理地起身。
擺弄著顯然已經秒入睡的顧圓圓,幫顧淵調整好睡姿。仔仔細細地檢查過被他“持證開采”得略微有點過度的陣地,傅笙從床頭櫃的抽屜裡翻出他昨天帶過來的特效藥膏,又到衛生間洗了一條熱毛巾。
清理、上藥、馬殺雞。
細致周到地善好後,傅笙這才躺到顧淵身邊,撈著腰把招人而不自知的小夫人鎖進懷裡,抱著十分自覺地翻身抱住他的顧圓圓合上了有點發沉的眼皮子。
佳人在懷,身心俱皆得到了滿足,又沒有不識相的人攪擾,他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直到床頭櫃上摞在一起的兩部手機,跟傳接力棒似地響了一遍又一遍,相擁而眠的兩個人才總算在此起彼伏的鈴音裡有了動靜。
顧淵捂著耳朵往傅先生懷裡拱,咕咕噥噥地說:“好吵。”
傅笙安撫性地輕撫著顧淵的背,探手把兩部手機一起翻轉靜音。臥室裡霎時恢復了清靜,眼皮子都沒能掀開的顧圓圓舒展開皺在一起的眉心,小腦袋瓜拱啊拱,用額頭輕輕蹭蹭傅先生的胸大肌,重新安靜下來。
他的小夫人顯然還沒睡夠,傅笙有心拿著手機到外邊去接聽電話,然而,他剛動了一下,他家小夫人就黏黏糊糊地摟緊了他的腰。
不讓走。
傅笙哭笑不得。
順著顧淵的力道重新躺回床上,抱著黏人的小夫人查看了一下兩部手機上的未接電話。
他的手機上,有他媽媽的未接來電,有他大姐的未接來電,有他二姐的未接來電,還有《超新星》節目組生活製片主任的未接來電。
他家小夫人的手機上,有顧老的未接來電,有明軒先生的未接來電,有他二姐的未接電話,也有《超新星》節目組生活製片主任的未接來電。
加起來足足有八通未接來電,他倆竟然一個都沒接到。
嘖!
難怪古有君王從此不早朝,溫柔鄉確實惹人沉溺。傅笙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顧淵的脖頸,輕聲叫了顧淵一聲。顧淵睡眼朦朧地親到傅笙下巴上,哼哼唧唧地撒嬌:“再睡五分鍾。”
傅笙失笑,擼貓主子似的抓著顧淵毛絨絨的後腦杓,先給《超新星》的生活製片主任回了一通電話。生活製片主任沒有別的事兒,就是請他通過一下微信好友,好拉他進《超新星》劇組群,然後又熱情地詢問了一下他明天早上到信都的時間、問需不需要劇組安排車到機場接他去節目組的合作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