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敏!
他對他傅二舅這裝滿溫柔的腔調,毫無抵抗之力。
顧淵站起身,打算穿上風衣,他傅二舅就已經把風衣展開等著他伸胳膊鑽衣袖了。
就又被寵愛到了。
傅笙被顧淵那受用又有點糾結的小模樣愉悅到,忍著笑幫顧淵攏緊領口,慢條斯理地幫顧淵系衣扣:“等下可以約我男朋友去江邊看看江景嗎?”
看著他傅二舅寫上柔和的鋒銳眉眼,顧淵的嘴角難以自抑的上揚。
他傅二舅終於賢惠了一回。
垂眸看著他傅二舅幫他扣完最後一顆衣扣,顧淵攥住他傅二舅靈巧修長的手指,十指相扣,十分男友力地把他傅二舅的手揣進他的風衣口袋裡,笑吟吟地說:“榮幸之至。”
*
瀾滄江貫穿郾都市南北。
江畔燈火絢爛,倒映在微波輕漾的江面上,把這一條被郾都人視為母親河的江水映成了盛滿星子的銀河。
顧淵牽著傅笙的手,在被郾都年輕人戲稱為“情人橋”的貫東橋上漫步。
一對對小情侶,執手散步,倚欄訴衷情。
有淺語低喃的,有肆意歡笑的,更有不少情難自禁地躲進濃濃夜色裡唇齒交纏的……
就挺刺激。
顧淵有點理解不了這些小年輕的奔放。
路過一對兒趁著女孩子被親得意亂情迷,男孩子企圖撩女孩子衣服的小情侶,顧淵似笑非笑地睨了他傅二舅一眼,故意用力踩了一下彩虹橋板。
驚回了女孩子的魂兒,顧淵若無其事地牽著他傅二舅站在離那對情侶一米遠的地方,歪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傅二舅越看越好看的眉眼,問:“這次去M國還順利嗎?”
傅笙眼神涼颼颼地掃了一眼憤憤地瞪他們、嫌他們攪了他好事的男孩子,抽出被顧淵揣在口袋裡的手,搭著肩膀把顧淵半擁進懷裡,不緊不慢地說:“並購案還算順利,安錦堂可能有點問題。”
顧淵有點意外,略一思量,很難不多想:“是不是因為把他調到人事部的事……”
“別瞎想。”
傅笙捏捏顧淵的小耳朵,含笑看著顧淵被月色染得格外動人的眉眼,有些心猿意馬,視線瞄著顧淵還有點腫的唇,心不在焉地說,“會背叛的人遲早會背叛,早發現問題總比晚發現好。這一次造成的損失並非不可挽回,要是真等到重要項目的關鍵時刻再出問題才糟糕……”
說著,傅笙松開顧淵的耳朵,指尖順著顧淵精致的下頜線滑到唇角,若即若離地輕撓著,“所以,我應該感謝我的男朋友,幫我提早注意到了這個隱患。”
一生撩人終被撩。
顧淵被他傅二舅這一波操作搞得有點心浮氣躁,冷不丁歪頭,銜住在他嘴角作祟的指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眼尾掛著小勾子斜睨他傅二舅:“那就請你以後叫你的男朋友小幸運星?”
傅笙指尖輕顫。
眸色沉沉地盯著又開始起浪的小男朋友,心底的躁動開始沸反盈天,叫囂著讓他拋卻理智。
恰有一襲江風拂過。
濡濕的指尖泛起一絲寒涼,及時中和了幾分無處安放的燥熱。
傅笙輕笑。
笑自己一朝品嘗過甘甜,就再難清心寡欲。
指尖穿進顧淵有點松散的發絲裡,傅笙不輕不重地扣著顧淵的後腦杓,微微低頭,把唇輕輕地印在顧淵的眉心,稍觸及離:“好的,我的小幸運星。”
又一次怦然心動。
今天的第一、二、三……
第六次。
顧淵抱住傅笙的背,想親他傅二舅。
然而,他的教養並不允許他當街表演猛男強吻傷風化,只能遺憾地親了一下他傅二舅的下巴。
*
晚上十一點。
傅笙十分紳士地按照“爺爺的門禁”時間,準時把車開進錦庭華府地下車庫,輕車熟路地把車停在207棟2701室的停車位上。
顧淵:“……”
他傅二舅這是披著一層窗戶紙連掩飾都不想掩飾了呢。
顧淵把手伸進風衣口袋裡,不等把房產證掏出來,就被他傅二舅攥住了手腕:“小舅,你……”剩下的話,被他傅二舅不講道理地堵回了嘴裡。
他傅二舅了不得。
顧淵被他傅二舅禁錮在副駕駛座椅上,唇舌仿佛變成了他傅二舅的一道菜,被他傅二舅慢條斯理的淺嘗深品,一點一點地吞盡他未說出口的拒絕。
顧淵認命地松開風衣口袋裡的房產證,攥住在他腰間流連的手,輕輕咬了一下攪翻了他理智的舌頭,聲音啞啞地抱怨:“男朋友,你不講道理。”
傅笙未置可否,克制著得寸進尺的衝動,親親顧淵染上緋紅的眼尾,不緊不慢地說:“如果再被你拒絕心意,你的男朋友會更不講道理。”
顧淵:“……”
我懷疑我傅二舅知道了我的軟肋,但是我並沒有證據。
顧淵咂摸著有點發麻的舌根,盯著他傅二舅那不加任何掩飾的眸色,下意識地吞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口水——他傅二舅的眼神仿佛恨不能把他就地正法,他慫了。
顧淵頂著火燒火燎的臉,故作鎮定的說:“我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