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點頭:“畫畫肯定和呆呆在一起了,我們三關系最好,小時候經常一起玩耍,我離開了,那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他們一定會彼此一起過結合熱期。”
冷哥想了想,點頭:“大概會吧,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就能見到他們了,說不定咱們的孩子和他們的孩子一起長大。”
真真想了一下回家的場景,有點激動:“那時候來來三歲,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一定比我小時候更調皮。”
冷哥說:“調皮一點好啊,調皮一點健康。”
真真回答:“調皮了就挨打,我小時候可沒少挨打。”
冷哥就跟著鐵門撓真真的尾巴。
說起挨打,真真又想起自己的母親。
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真真知道她年邁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媽媽。
想到這個,真真有點焦慮。
他也是被媽媽這樣捧著長大的啊,可是媽媽老了,卻沒法再看他一眼。
真真問冷哥:“我還能見到我媽媽嗎?她能不能等到我回去啊?”
冷哥安撫他:“會的,她一定會等你回去的。”
事實上丫丫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她已經很年邁了,二十歲了。
一般野外的大熊貓都只能活十幾年,丫丫是飼養的大熊貓,所以活到了二十歲。
但她的時日不多,但她總覺得自己有個牽掛。
真真是她最後一個崽崽,也是她最疼愛的一個崽崽,這一走就是五年。
剛走的時候,丫丫還時常想他,會在園區找他,但後來丫丫的身體不太行了,也患上了老年癡呆症,不太記得真真。
但心中總有個念想,讓她一直撐著。
但她始終是等不到真真了。
丫丫是在一個太陽很好的日子裡,安靜離開的。
她躺在真真小時候經常會爬的那棵樹下面乘涼,或許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就躺在了那裡。
結果去世之前,卻突然想起了真真,她努力爬起來,看向了真真離開的方向,許久之後才閉上眼睛。
她總覺得自己在等誰,等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在等真真。
但真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丫丫去世後,大家一起給她做了告別儀式。
丫丫的一生還算順風順水,短暫的二十年裡,大概生了五隻崽崽,真真是最後一個,也是她最舍不得的一個,其他的崽崽也都成為了父母,不需要她擔心。
她只是遺憾不能等真真回家了,真真回家之後看不到媽媽,不知道會不會找她。
這是她最後思考的問題,但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她已經沒有能力等真真回來了。
丫丫去世的那一天,真真就總覺得胸口很悶,不知道怎麽了,在獨居室裡喂崽崽,翻來覆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最好索性坐起來,靠著鐵門,懷裡抱著崽崽。
冷哥問他怎麽了,真真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胸口很悶,有種難以言說的悲痛感。
但真真並不知道丫丫去世,這大概就是母子連心的感覺吧。
真真不知道丫丫去世也還好,至少他可以在異國他鄉過得比較踏實,不用去想母親去世前面對什麽痛苦。
在他的計劃裡,等這合約時期一過,他就帶著崽崽回家看媽媽,那時候媽媽一定會告訴他,來來和真真小時候一樣頑皮。
他是這樣想的,全然不知道一切都成了奢望。
不管動物還是人類,生老病死都是常態,誰也無法左右這個規律。
丫丫去世前沒有太多痛苦,這是這個世界給她最後的溫柔。
來來開始在真真懷裡到處爬了,自從生下來,他就沒離開過真真的懷抱,吃喝拉撒都在真真懷裡,真真覺得自己都要臭死了。
好在奶爸實在看不下去他周圍的環境,打掃比較勤快,也會給他乾洗毛發,清理一下,不至於讓他難聞,不然就喂養幼崽這一個月,真真身上不長虱子都難。
從小被捧在掌心的大熊貓幼崽,一個月後,已經穿上了全新的黑馬甲,黑白分明的身體,看起來新地不像話。
全身已經毛茸茸的,抱在懷裡開始感覺熱了,他慢慢地有了禦寒的能力。
不得不說,被爸爸喂養的大熊貓幼崽和被人工飼養的就是不一樣。
真真的崽崽,來來在一個月後已經可以自己在地面上爬了,真真就看著他在眼前慢悠悠地爬。
而被人工飼養的幼崽,福福,一個月後還都不會動一下,就喜歡睡大覺,這體質差別一下子就出來了。
福福的口糧壓根不夠吃,工作人員每天都要去取一次呆呆的奶液,但這個取奶液的過程也是相當艱辛,因為呆呆會攻擊工作人員。
但不取他的奶液,福福就會被餓死,這對父子也是讓人類奶爸操碎了心。
好在福福雖然吃的沒有來來多,但還是長大了,這讓大家感覺到欣慰不已。
現在的天氣秋高氣爽,真真在獨居室獨自待了一個多月,是時候出去透透氣曬曬太陽。
這個時候奶爸們就把冷哥叫回去關起來,是害怕他不小心傷到真真和幼崽。
真真雖然體型大,但他已經是個細心的爸爸,所以不怕他傷到幼崽,他比人類更細心地呵護著小家夥。
真真第一次出了獨居室在外面曬太陽,也沒敢走太遠,他抱著自己的小心肝,跑到有太陽的地方,毛茸茸的肚皮朝上,小家夥躺在他的肚子上,好像很不適應太陽,就在真真懷裡亂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