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漲奶一直沒有停止,他知道自己要生了,但這感覺實在太痛苦,他終於知道媽媽的痛苦了,原來生個崽崽要經歷這麽多的苦難。
這一天白天的時候,真真感覺到肚子不太舒服,他以為是自己吃錯東西了,畢竟他自從懷孕以來就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以為自己吃壞了肚子,去方便了好多次,但沒有任何的緩解。
伴隨著陣痛,他有點坐立不安,一直睡懶覺的他,今天格外沒有睡覺,在獨居室走來走去,肚子一陣陣疼痛襲來,他整個小肚子都感覺像是被什麽給掏了一樣。
這實在太痛苦了,即使真真沒有生崽的經驗,沒有任何生崽的記憶,他也知道自己要生了,這感覺生不如死。
陣痛讓他無法理智思考,他開始瘋狂喘氣,而且這種喘氣也沒有什麽作用,他難受地朝著鐵門外大叫,甚至試圖攀爬鐵門。
但是爬上去,很快就被陣痛打敗,他不得不爬下來。
坐在地上,真真看著自己即將生出幼崽的地方,開始舔舐行為。
這種疼痛好像順著他的產道傳到了外面,是一種任何好玩好吃的東西都無法讓他忽略的疼痛。
轉眼他看到了正在注視他的飼養員,也注意到了他們面部表情的變化,他知道這些飼養員叔叔也都在觀察他。
見他實在太痛苦,飼養員叔叔給他扔了一個紙箱子,讓他撕咬著玩兒,真真看到了紙箱子,天生的破壞基因覺醒,開始撕咬起來,但還是不能緩解這種疼痛,他撕了一會兒之後就丟下紙箱子,繼續在屋子裡晃悠。
冷哥說生崽是一件很痛苦很疼痛的事情,那時候他太年輕了,完全不知道有多痛苦多疼痛,還跟冷哥強嘴,心裡很不服氣冷哥的說辭。
那時候他在想,冷哥又沒有生崽的經歷,他也生不了,怎麽就知道生崽很痛苦呢?
大熊貓幼崽明明都那麽可愛呢,即使痛苦點又有什麽?
他是不同意冷哥的措辭,他想生個大熊貓幼崽,他想擁有一隻。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冷哥說的竟然是真的,生崽崽不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還讓他不知道該幹什麽,坐立不安。
他趴下來歇會兒之後,又不得不被疼痛驅使著起來,在獨居室來時四處走動,好像有什麽要出來,但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
巨大的疼痛伴隨著他的心慌意亂,他朝著鐵門外的飼養員們叫嚷,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是喂養他和丫丫的國內飼養員。
原來這些人為了保證他能順利生產,把他的奶爸都能叫來了。
奶爸見他朝著自己叫,就主動上前來給真真安撫,撫摸他的肚子和毛發,試圖緩解他的疼痛,但是做什麽都是徒勞。
真真委屈壞了,眼中含著淚朝著飼養員奶爸叫,奶爸也是覺得心疼不已,一邊給他撫摸試圖緩解他的情緒和疼痛,一邊安慰他:“胖娃兒,你是最勇敢的是不是?再努力一點,你就生下來了,我大老遠跑來看你,就是給你加油來的,丫丫也在期待你的幼崽出生,等你生下了小崽崽,我要拍照帶回去給她看的,好不好?”
真真聞言,大口喘起氣來,朝著奶爸叫了一聲,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將那似乎阻隔在體內的“障礙物”一口氣推了出來。
他感覺要出來了,離開了奶爸的手,起身開始四處走動,在走動的過程中,一個肉嘟嘟沒有任何毛發遮掩的“小老鼠”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很快一陣清脆的大熊貓啼哭聲響徹園區,奶爸也是很欣慰,眼中閃著淚光。
真真一生下來,似乎連疼痛都忘了,他彎頭試圖將小家夥叼起來。
剛出生的小家夥全身沒有任何的毛發,就像一隻沒有毛的小老鼠,眼睛閉著,五官都看不清楚。
真真的呵護是他唯一的溫暖源泉,所以真真都沒有猶豫,試圖把他叼起來抱進懷裡,給他喂奶。
但試了幾次都失敗了,真真就蹲下來,全然忘了剛才的疼痛,他小心翼翼地用嘴巴把幼崽叼起來,放在了自己粗壯的臂彎了,抱在了懷裡。
他的身子還在起伏,明顯疼痛還沒有退去,但他已經在本能的驅使下,奶起了幼崽。
他抱著幼崽茫然地看著奶爸,奶爸也是欣慰地誇讚他:“做的很不錯,真真,你真棒。”
一陣自豪的心情湧上來,但很快就被疼痛壓下去,他低頭看自己的幼崽,實在太小了。
他以為媽媽是騙他的,沒想到還真是那麽一小點。
他這麽大的大熊貓,生了一隻老鼠大小的幼崽不說,還差點疼死累死,真真有點懷疑熊生。
不過這麽小的幼崽,長大後就會很可愛吧?
真真這樣想著,似乎連疼痛都減輕了。
真真平安生崽後,奶爸們給冷哥和關心真真的人們都報了喜訊。
尤其是冷哥,他聽到清脆的幼崽叫聲了,心情很激動,他當爸爸了,可是他被關在獨居室,不讓他去看望真真,他只能隔著鐵門注視著真真那邊的動靜。
他的真真好厲害啊,竟然真的生出來了,都沒聽到他叫的聲音,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疼地叫不出來。
冷哥擔心真真,更想知道自己的兒子長什麽樣,他長這麽大,也沒見過幼崽長什麽樣,實在好奇。
園區的奶爸跟他道喜:“恭喜冷哥,你當爸爸了,你一定不知道真真多勇敢,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