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開始一陣一陣抽痛,他蜷縮在乾草上,外面的大雨如期而至,電閃雷鳴還在繼續,他心想著,阿空快點回來啊,阿空回來他就會有點勇氣了。
他的alpha在不在身邊,感覺是不一樣的,只要他在身邊,葉臻就覺得自己有了勇氣,也就有和疼痛對抗的能力了。
阿空不在,他好像連耐痛能力都下降了。
作為一個動物世界的Omega,生崽是他天生的命運,但他可以和命運反抗而不去生崽,但這是證明他和他的alpha相愛過的禮物,所以他給阿空生了。
繁衍是動物一輩子最大的任務,即使生下來不管,但延續血脈是他們動物生涯中不可或缺的責任。
外面瓢潑大雨,葉臻覺得自己可能等不到阿空回來了。
正這樣想著,突然洞窟口響起杜鵑和阿空的聲音,葉臻心裡一喜,突然感覺羊水破了。
阿空和杜鵑被淋成了落湯雞,他們在洞口甩了甩毛發,罵罵咧咧地進來了。
阿空喊葉臻,見他躺在那裡蜷縮著,跑過去想問他怎麽了,就見乾草上都被濕透了,還有血。
阿空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他叮囑杜鵑:“你出去洞口守著,小葉子好像要生了。”
杜鵑一愣,也顧不得外面還在下大雨,出去蹲在了洞口,眼前的水從山上流淌而下,成了一條蜿蜒的小溪流。
他還在心想,幸虧阿空挖了這個洞啊,不然小葉子生猴崽的話,那豈不是要在大雨裡生了?
雖然族群裡很多猴子都在大雨裡生過崽子。
他聽到小葉子細微的痛苦聲,阿空的安慰聲,過了會兒小葉子的變成哭聲。
杜鵑都不自覺地想,當Omega真難啊,還要生崽崽,那麽大崽崽要從肚子裡出來,好痛苦。
確實痛苦,葉臻開始哭了,這種經歷不管有幾次,他都不會適應。
尤其是阿空在身邊的時候,他感覺又委屈又難過。
阿空在給他加油,葉臻掙扎了許久,甚至感覺都使不上力氣了。
果然還是當恐龍好點,哺乳動物生個娃太難了。
他在地上滾來滾去,這樣換一個位置,那樣換一下位置,就是怎麽都沒辦法好轉。
他就這樣掙扎了一個小時左右,筋疲力盡的時候才生下了一隻小猴崽崽。
小小的猴崽,只有阿空兩個手一樣大,毛色很淺,是淺黃的顏色,和一般的金絲猴生出來顏色相差不大。
他接住了小猴崽,將胎衣扒去,阿空搖晃了一下他才開始哭。
清脆的小猴崽啼叫聲響徹雨幕。
葉臻在一陣陣的陣痛中,慢慢地不動了。
阿空將小猴崽放在一邊,讓他自己在那裡叫,去看小葉子。
結果小葉子還是很痛苦,阿空剛想問他感覺怎麽樣了,葉臻就咬著牙,帶著哭腔說:“還有一個,還有……”
阿空不得不再去看著,果不其然,又有一隻小猴子的小腦袋露出了頭,葉臻的全身都在發抖,一用力,那小猴子就被生出來了。
竟是一隻純白的小猴子,阿空自己都被驚呆了,毛發是全白的。
但他也沒時間去觀察他了,把他抱到一邊,他也開始小聲地叫了。
阿空給小葉子挪了個地方,讓他先緩一緩。
葉臻生完之後感覺輕松多了,他就是有點累,意識很清楚,他聽到了兩隻小猴子不一樣的叫聲。
緩緩地翻身去看,結果發現一隻純白的在那裡不安地翻著身,身上還濕著。
葉臻:“……”
他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阿空,除了阿空有白色毛發基因,他可沒有。
怎麽會生出一隻純白的雪猴?
葉臻也沒精神去管他到底為何是白色,即使很累,還是慢慢地起來爬過去,把兩個小猴子抱在了懷裡。
他們好小一隻……
葉臻一隻手就能拎起來一個。
把兩個都拎在懷裡吃奶,葉臻才看到了不遠處看著他的杜鵑。
杜鵑見他生下來了,才敢靠近。
阿空把那些髒亂的草木全部扔出了洞窟,再換上新的。
這才跑過去蹲在葉臻旁邊,看著他喂奶。
他還沒有注意過小葉子的奶,原來小葉子也有奶液。
杜鵑蹲在他們面前,問葉臻:“不覺得疼嗎?”
葉臻當然疼啊,可是能怎麽辦啊?
阿空又沒有奶可以喂給小猴子。
葉臻咬著牙回答:“疼,但沒辦法。”
杜鵑越看葉臻越打消了自己想要找Omega的想法:“看到你那麽痛苦,我就不想和Omega生崽子了,太痛苦了,我覺得我找個alpha或者beta雄猴過一輩子也不錯的。”
葉臻沒回答他。
種類不同,決定了他們的命運不同。
如果葉臻是個alpha,那他和阿空肯定生不出來。
阿空一直在給葉臻順著毛發,不知道怎麽樣才能緩解他的疼痛。
葉臻見山林裡的那些Omega或者雌猴恢復能力很強,生下來之後感覺就沒事了一樣,可是葉臻自己卻覺得要了半條命。
果然他們也只是撐著罷了,疼痛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別的猴子是沒辦法知道的,尤其是雄猴alpha們。
這個世界上物種的進化都是不公平的,葉臻這樣想著。
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動物alpha們,受罪的是雌猴和Omega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