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雷斯還害怕三隻幼崽不跟他走,畢竟他們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強迫他們。
沒想到三隻龍崽都這麽理解他,阿克雷斯看了一眼海面,心情有點激動:“好啊,那我們去看看他,看完了咱們再回來。”
三隻幼崽都讚同,跟在了阿克雷斯的身後,他毫不猶豫地再次下了水,準備奔赴一場闊別已久的重逢。
他離開大概已經兩個多月了,春天都來了,不知道加西米亞是否安好。
葉臻估摸著這兩天該生蛋了,胃口格外地大,很容易就餓了。
他每天的日常成了找食物吃,他會去毒蟒出沒的溝壑裡,那個山坡上有很多果樹,他曾和阿克雷斯經常在這裡找野果吃。
每次來到這個地方,他都有點惆悵,因為阿克雷斯可能不會再來了。
他甚至不知道阿克雷斯在平原的哪裡。
阿克雷斯說過平原很大,各種恐龍數不勝數,平原是一個很大的修羅場,那裡每天都有無數生命死在食肉龍的嘴下。
葉臻覺得那種地方太危險,但阿克雷斯來自那裡。
他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阿克雷斯,想到極致的時候,感覺心也跟著疼。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他當汗血寶馬的時候,或許是還不太懂愛情,所以在狄龍離去的一年裡,他並沒有那麽思念過狄龍。
可這一世,阿克雷斯才離去兩個月,他就想地不行了。
當人魚的時候是最自在的,因為在海水裡,生活還算安穩,他和凱撒爾一輩子都沒怎麽分開過。
這次穿到這個史前,這個各種因素都不穩定的史前,他和阿克雷斯注定聚少離多,甚至連他懷蛋了,阿克雷斯都不會知道。
他一邊在樹葉裡找尋野果,一邊眺望海的方向,他好想渡過海洋,去平原找阿克雷斯啊。
可是他割舍不下母親和族群,如果他不曾在這個族群裡長大,大家都不寵著他,他一定已經踏上了去尋找阿克雷斯的旅途。
他始終是食草龍,要和族群在一起。
阿克雷斯還有他的平原要征伐。
葉臻告訴自己,別想了,什麽都別想了,不能在一起也罷了,只希望以後還能再見。
他在這個山坡上吃了會兒野果子,知道沒有危險,毒蟒也被阿克雷斯咬死了,屍體他還見過,已經被索美亞帶著幼崽啃地七零八落。
這裡的威脅其實一點都沒有了,甚至連其他的食草龍都被捕食完了,這個島嶼上好像只剩下了蝴蝶龍。
食物也能保證他們在這裡再生活兩年,兩年後,他們必須要離開這個島嶼去往平原找食物,那也意味著危險重重。
葉臻趴在果樹底下睡著了,他夢見了阿克雷斯。
他和阿克雷斯荒唐的那些日子,倒是他覺得最快樂的時候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他什麽時候懷上阿克雷斯的蛋的,大概是冬天易感期的時候,他就覺得那一次和之前的幾次都不太相似,那一次他差點死了。
阿克雷斯救了他,一遍一遍地在他身體裡釋放,他甚至都覺得那半個月,阿克雷斯因為這種事而變得很虛弱。
但沒辦法,他始終挺過了易感期,阿克雷斯也走了。
應該就是那半個月懷上的。
越是想阿克雷斯,越是覺得寂寞,無聊。
他好像跟誰都不太想相處,自從阿克雷斯走了以後。
經常也會胡思亂想,阿克雷斯有沒有在春天的時候,再找其他的恐龍啊,這個春天已經來了,平原上的恐龍們肯定會對他展開追求吧,畢竟阿克雷斯威猛高大,還是個平原霸主,肯定會有食肉龍主動跟他示好。
他不在阿克雷斯的身邊,沒法約束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持住自己。
這是個悲傷的事情,葉臻不太想知道,他只能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就好了。
但他沒想到是,阿克雷斯竟然會在兩個月之後,再次穿越幾十公裡的海域,來小島上看他。
葉臻之所以相信阿克雷斯的愛情,大抵是因為他不畏艱難險阻地來見他一面吧。
就匆匆一面,他冒著生命危險,帶著三隻幼崽跨越了海洋,來到了他身邊。
這一晚葉臻在這裡吃野果之後就乘勢睡著了,想著休息會兒,等醒來了他就回去。
島嶼上也沒有了其他的危險,母親也不會再那樣苛刻地管著他,他的易感期又沒來,這下他徹底被母親放飛,自由了。
他每天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母親也不會擔心他。
葉臻基本上每天什麽時候吃飽什麽時候回去,有時候溜達一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早上了。
他照常在樹底下休息,沒回族群。
阿克雷斯半夜帶著三隻幼崽上了岸,沒敢驚動蝴蝶龍族群,蒼龍也被他趕走了,不讓他們喧鬧,他只是來看一眼他的加西米亞,看完就走。
讓幼崽們在海灘上等他,他則去蝴蝶龍族群尋找葉臻的蹤跡,但在附近徘徊了會兒,並沒有發現葉臻。
他下意識地去往那經常去的溝壑,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裡。
葉臻正睡得香,突然感覺有大地震動的聲音,好像有龐然大物正在向著他靠近,他猛地就醒了過來,然後在黑暗裡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們蝴蝶龍進化出的顏色,就是為了方便在樹木從中隱藏自己,所以葉臻看了看自己龐大的身軀,見和草地融為一體,他就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