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嘴,卓鬱和厲火工會是我們飛鐮的朋友,不要再妄自揣測了,我與卓鬱不會開戰。”東堯並不是說給隊友聽,而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
兩人一唱一和,那幾個吵起來的人也不再吭聲,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悻悻坐回了位置。
眾人的注意力終於回到了大屏幕的系統提示上。
【倒計時:3……2……1。】
【本場影片正式開始。】
舞池中的大屏幕瞬間亮了,觀眾們仿佛置身於電影院,那屏幕分了無數小分屏,只要在卡座上輸入自己想看的戰隊或演員,大屏幕在他們眼裡就會成為那支戰隊的視角。
除此之外,屏幕本體也是按照觀看熱度排序的,觀看的人越多,越會收獲推薦度,在觀眾的卡座上名列前茅,更容易獲得觀眾的投票和打投。
酒吧內一切嘈雜的人聲都被屏蔽了,每個卡座裡的觀眾只能互相交流,聲音絕不會傳到外面。
但屏幕中的卓鬱,卻是被震蕩的聲浪和尖叫吵醒。
他也身處於一個酒吧之中。
他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感覺自己的視線都扭曲起來,像是喝醉了酒,沒辦法將思維連成線,只能費力的支起身子觀察四周。
透明的玻璃T台透著綺麗的燈光,樂隊振臂駐唱。隨著節拍,在燈光下妖異到不似人類的舞男們擺動腰肢,令人怎舌的長腿不斷交替,極盡可能的撩撥著人的視覺神經。
他們身上穿著露骨的內衣,綴滿了各類奇奇怪怪的掛件,座椅上的雄性動物都朝他們望去,嚎叫和口哨聲絡繹不絕,夾雜著空氣中的香水和荷爾蒙,讓卓鬱頭痛欲裂。
這裡是個gay吧。
卓鬱手邊一涼,發現果然是無數個空酒杯,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
卓鬱的臉紅撲撲的,他迷迷糊糊的想,這可真是稀奇,哪有上來就喝醉的角色。
而且柳靜雲和羅木生也不在,他們應該在其他的地方蘇醒了吧。
“帥哥,一個人嗎?”一個略微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坐到了卓鬱身邊,色眯眯的看著卓鬱的脖頸,和敞開的領口露出的鎖骨,朝他推來一杯高濃度的酒。
“賞個臉嗎?”男人看卓鬱已經喝醉,就開始不老實起來,將那隻短粗肥胖的手覆上了卓鬱纖長白淨的手指,緩緩摩挲著。
忽然,他感覺周身冷了好幾度。
男人左右環顧,發現四周還是那些熱辣的場面,大門也好好的關著,可為什麽,會感覺到有股寒風侵入體內,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卓鬱歪了歪頭,倒是沒體會到男人的異狀,他伸手夠向果盤,將一個熟悉的東西握在了手裡。
叉子。
中年男人隻覺自己可能是感冒了,他不想放棄到手的美餐,看見卓鬱已經醉成了爛泥,急不可耐的就想繼續給人灌酒。
這種好貨色可不多見,如果落到了他的手上,估計會成為他下半輩子的談資!
男人兩眼放光。
但還沒等他動作,眼前漂亮的年輕人便抄起水果叉,凶狠的扎在了他的指縫處,力道之大直接刺進木頭,沒入了一半的叉尖。
若是叉在人手上,恐怕會直接對穿。
中年男人一下子冒出了冷汗,這人是在警告自己。
但卓鬱的話讓他更加恐懼了。
“刺歪了,果然喝酒會影響準頭。”卓鬱喃喃自語。
男人瞬間站起了身,好家夥,這個漂亮小年輕居然是想來真的,他馬上慫了,不再自找麻煩,躲到了舞池的人群中去尋找其他目標了。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卓鬱從褲兜裡把它摸出來,點了好幾下才接通。
“我說卓大少爺,你跑去哪了?你沒事吧?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
打電話的是個陌生男人,語氣相當著急,看起來很關心卓鬱。
“唔……我,我好像喝多了。”卓鬱第一次醉酒,他根本不喜歡會影響自己思維的東西,他現在感覺很不好,隻想盡快脫離這種狀態。
“雖然出了那件事,你也不該要死要活的,你不是我和說過嗎,江星宇只是個窮學生,你玩玩他而已,當不得真的,怎麽你自己反而陷進去了。”
“我……”
“你我這種人什麽樣的沒見過,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家裡還欠了債,如果不是你幫他還,他死的更早。”
卓鬱不明白這人在說什麽,混沌的大腦只能讓他沉默。
“唉,記住,他是自願為你死的,你不用有什麽負罪感,你給了他那麽多錢,他就應該回報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這種社會底層的人死了就死了,長得好看又怎麽了,下次哥們給你介紹一個小明星,包你喜歡。”
“……”
“聽哥們的話,趕緊回家,我和剛子他們找你都找瘋了,你沒事就好。”
死……江星宇……
卓鬱即使喝醉了,也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他在結束通話後,將手機揣回兜裡,隨後摸到了座椅旁的輪椅,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前進。
還好這個輪椅比較高級,是電動的,不然卓鬱手動搖車輪肯定要撞牆。
他進入了男洗手間,嘈雜的聲音稍退,也讓他來了點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