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雲緊跟著站起了身,以所有教徒都來不及阻擋的速度,一腳踢飛了組成同心圓的生鏽鐵釘和穢物,圖案被破壞,整個陣法頓瞬間滅了一半。
陰屍的咆哮聲從未如此清晰過,大量的雙臂湧入法陣之中,像撈金魚遊戲一般,紛紛將嚇到不知所措的教徒們扯出了結界范圍,就當著馬庫斯的面撕裂了這些人的嘴巴,將□□噴進了他們的喉中。
四處都是人類的慘叫和嘔吐聲,還有陰屍們興奮到極點的怪嚎。
翠綠的草地被潑天的血液所覆滿,血液的鐵鏽味、法陣的惡臭味、還有陰屍們吐出來的湖腥味兒,讓這黃金湖河堤宛如人間煉獄,痛到極致的教徒們掙扎著滾了滿地。
很快,他們就不再掙扎,而是變成了一具具嶄新的陰屍,揮舞著雙臂想要撲進法陣,去撕咬剩下的活人。
馬庫斯望著眼前的一幕,五十年的心血功虧一簣——他徹底瘋狂了。
BOSS不願再看到這為非作歹的人類,提起斧子便劈下去。
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馬庫斯褪去長袍,竟猛地撲進了黃金湖裡。
第22章 湖畔怪談
馬庫斯潛入了湖水之中,在湖裡,他竟感到比在地面上更加輕松舒爽,像是遊動在空氣中,一切都令他感到迷醉。
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馬庫斯遊向黃金湖中央,四周的陰屍對他似乎沒有興趣,只是匆匆從他身邊路過,想要爬到岸上去享受鮮血大餐。
他看到了!
在湖底的一塊巨石上,插著一把上了年頭的匕首。
而在岸上,卓鬱皺緊眉頭,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對勁了。
“他就算要跑,也不該逃進湖裡,裡面可全都是陰屍啊。”卓鬱越想越覺得奇怪,他警惕的待在熄滅了一半的法陣之中,裡面的教徒已經被陰屍收拾乾淨了,有阿沙在場,那些陰屍也不敢攻擊自己。
可馬庫斯是有什麽依仗,讓他敢這麽做?
“小柳,注意四周,不要讓鎮長有露頭的機會。”卓鬱將手/槍遞給柳靜雲:“看見他浮出水面就開槍。”
BOSS有些惱怒了,那個人渣怎麽敢遊入黃金湖的。
他握著斧頭,大步朝岸邊走去,吹哨命令陰屍去攻擊湖中的人類,陰屍們對這條指令感到疑惑,但也紛紛下了水,獵犬般巡視起了領地。
在慘白的月光下,一顆頭顱浮了上來,攪散了氤氳水汽。
砰的一聲槍響,柳靜雲二話不說就拔槍射擊,她畢竟沒有經驗,第一下射偏了,但她立刻補了幾槍,起碼有兩發子彈命中了湖水中的人。
可他的身體只是顫動了兩下,隨後便破開波浪,急速朝岸上遊過來。
這真的太反常了。
卓鬱心想,這家夥好像是故意去湖裡找什麽東西一樣,他知道片場不可能設置一個無法戰勝的BOSS,阿沙身上必然存在弱點,他現在隻期望鎮長沒有想到這一點。
馬庫斯就這麽停靠在湖岸,他雙目赤紅,眼白裡布滿了病態的紅血絲,嘴唇也凍得發紫,但他卻像陷入了徹底瘋狂一樣大笑起來。
“你們摧毀了我五十年的心血,殺害了我最忠誠的教徒,我明白了,是命運讓我們相遇,你就是我天生的對手。”
卓鬱知道阿沙不愛講話,所以便替他說:“你也配嗎?”
“噓,不要這麽粗魯,我的孩子。”現在的馬庫斯鎮長才更像一條鱷魚,他猛然撲上岸,徑直朝著阿沙的方向衝過去:“我們都是被黃金湖選中的人,理應做出決斷!”
馬庫斯手中銀光一閃:“你和我,終歸只能活一個!”
柳靜雲想要抬槍阻止他,然而就像之前一樣,子彈打在他身上毫無作用,馬庫斯的傷飛速愈合,粉嫩的新肉直接填補了空洞,那離譜的修複速度比阿沙還要快得多。
“你以為,死不掉的只有你一個嗎?”
馬庫斯眼中的瘋狂更甚,裡面還彌散出了極致的嫉妒與怨恨,他終於亮出手中拿著的東西。
那是一把匕首,在湖中浸泡的時間過長,已經生了鏽,還附上了不少寄生的小型貝殼,看上去脆弱不堪,只要輕輕磕一下石頭,恐怕就會斷裂。
卓鬱的臉色變了。
他的預想成真了。
馬庫斯靈活的像個泥鰍一樣,瞬間貼近了BOSS,而這也正合BOSS的意,他遊蕩在黃金湖五十年,早就想了卻當年的恩怨。
兩人戰做一處,巨大的體型差宛如一頭猛虎在虐殺豺狼,馬庫斯當然敵不過阿沙,僅僅是被攥住胳膊,他的臂骨就已經碎了,他強忍疼痛,揮刀插向阿沙的心口。
阿沙躲開了,但前胸也被刀刃劃破,露出了他從未愈合的傷口。
這是他被轉化前留下的致命傷,是被馬庫斯之子用匕首插進心臟的痕跡,一條猙獰的豎向傷口盤踞在他的胸膛上,是這個堅不可摧的男人的唯一弱點。
阿沙被激怒了,他揮起斧頭朝馬庫斯斬去,這一下幾乎撕裂空氣,馬庫斯絕無生還的可能。
噗嗤一聲,在巨力加持下,那斧子就像切入豆腐,一下劈開了鎮長的胸膛,皮膚、肌肉、骨骼被一齊斬斷,露出了熱騰騰的腔子,內髒稀裡嘩啦灑落一地。
馬庫斯淒厲的哀嚎起來,可是他邊痛呼邊怪笑,顯得十足詭異。約莫幾秒,鎮長便失去了力氣,倒在草地上徹底斷絕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