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裡面絕大部分人都是誤診的,人性是非常容易墮落的,你們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麽吧?”
柳靜雲道:“有錢人只要交錢,就能把完全健康的人送進來。”
“是的,在金錢的腐蝕下,這裡的醫生和護士都變成了魔鬼,當年搜查聖柏麗卡的時候,發現了十萬個腦組織切片標本,一千多個完整的大腦標本,這裡比監獄還要恐怖,甚至曾經關押過三個刺殺總統的刺客。就是這樣惡劣的名聲,反而讓聖柏麗卡混的風生水起,越來越多的政客和無辜者被關押進去。”
“正常人會被治成瘋子,瘋子則會被直接治死。”
“所以,這裡怨氣極重,經常傳出鬧鬼事件,再加上政治變動,久而久之就荒廢掉了。”
另一個名為梁笙的探險隊成員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們到了。”
梁笙環視了四周,將探照燈接過來,瞬間點亮了這棟惡名昭彰的病院。
只見這偌大的操場上矗立著一排龐大的樓體,聖柏麗卡即便過了百年也依舊恢宏無比,四幢城堡一般的建築緊緊貼在一起,簇擁著宛若大本鍾一般的高大鍾樓。
他們的探照燈甚至無法照清這大樓的本體,只能探清一隅。
“大家看到了吧,這裡過了百年還這麽堅/挺,沒有倒塌成廢墟,足以見得他們斂財無數,都快要建成地堡了。”
攝像機對準了這充滿了年代氣息的廢棄建築。
羅木生心頭一寒。
這裡,確實有些過於可怖了,不用說那自帶危險氣息的灰白牆面,和撲面而來的霉味兒和消毒劑味兒,那建築本身也散發著陰暗和不詳的氣息。
無數窗戶上布滿了鐵柵欄,像是一個個被縫上的黑洞洞的眼睛,正在包含惡意的窺視來客。開裂的牆皮一直延伸到正門,那正門上面畫滿了探險前輩們的血紅塗鴉,那些警示語讓人後背發涼。
“看看,這裡應該早就有人探險過了。”卓鬱膽大的來到了正門口。
[危險,別進去!]
[救救我]
[SOS]
無數血紅的大字在門口立著,有英文,也有漢字,看起來已經接納過很多批遊客了。
看著這些紅字,竟讓卓鬱笑了出來:“看來前輩們很喜歡惡作劇,恰好我們也帶著塗鴉瓶。”
梁笙從背包裡拿出幾個紅色的塗鴉瓶分發下去,因為這裡不是旅遊景區,也不是公共設施了,所以大家都隨心所欲的在上面塗鴉。
“夜夜破膽到此一遊怎麽樣?”卓鬱問。
梁笙是個年輕人,和卓鬱差不多大,但他有些不苟言笑,面皮繃的死緊。倒也不是緊張,他只是不太愛參與集體,更不喜歡發表意見。
聽到主持人吩咐,也就按照對方的想法來了。
當最後一個字結束的時候,他忽然頓了一下,仔仔細細的觀察起那些曾經的留言來。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嗎?”
“不。”梁笙搖搖頭,“應該是我多心了。”
卓鬱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將好奇壓在了心底,現在更重要的是帶領觀眾們進入這個廢棄的精神病院,系統已經在催了。
“好了,觀眾朋友們,現在就將由夜夜破膽欄目組,我主持人卓鬱,為大家解開塵封了兩百年的面紗!”
鐵質大門上纏繞著厚重的鎖鏈,但節目組可是有備而來,更大號的剪線鉗被杜子豪拿在手裡,他用力的握緊鉗子把手,但這東西可比鐵絲網堅固的多,幾人輪番換手用力,才終於將鐵鏈剪斷。
咯嘣一聲。
聖柏麗卡的大門解封了。
【公會頻道】
【柳靜雲:隊長,這也太作死了吧,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卓鬱:沒辦法,不作死,觀眾看什麽?】
【羅木生:打起精神吧,這裡真的非常不對勁,我都開始發毛了。】
演員們紛紛咽了一口口水。
雖然他們的角色不知者無畏,甚至都安排好了接應的托,也知道不必從大門走,後門也有通道,但是這古老的建築真的向他們敞開內裡之時,作為演員,眾人還是感覺到了不妙。
這是生死存亡之際磨煉多了,身體發出的本能預兆。
“我不想進去!”阮薇薇第一個撂挑子:“你們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們好了。”
一直沒怎麽出聲的最後一個探險隊員葉志平,向她投去了不讚同的目光。
他提示道:“小心明火。”
如果不按照系統的要求進入精神病院,會被評定為消極怠工,直接送進火種源。
阮薇薇糾結再三的時候,杜子豪和梁笙已經一起推開了鐵質的大門,撲天的霉味兒如霧般襲來,原來在操場上聞到的味道已經小巫見大巫了。
所有人都進了房門,只剩阮薇薇一個人在外面拖延時間,柳靜雲想起自己的人設,於是冷著臉走到了阮薇薇身後,一腳把人踢進去了。
阮薇薇差點摔個狗吃屎,她穩住身子,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如果出口成髒的話,那些強大的男演員就不會對她有什麽好感了。
阮薇薇攥緊拳頭咽下了這口氣。
直播終於能繼續進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