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思緒湧出,狼族青年看向年長龍族的目光自然多了滿滿的憐惜與心疼。
對觀瀾來說,這其實是一個頗為新奇的體驗。但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真的不難。”言簡意賅地說了自己離開雲籠的經過,“他們實在是——嗯,有點傻?”
越無虞眼睛眨動。
觀瀾態度認真,想要傳達:看吧,我說了,就是很容易。
越無虞:“他們竟然把你關進籠子。”
觀瀾:“……”
怎麽說呢。他自己都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是高興,難過,生氣……任何一種平常人經常產生的情緒。更多是一種茫然,就連越無虞過來,用很小心的態度抱住他。見他沒什麽反應,又抱得更用力了一點,還在他耳邊講話,說:“他們怎麽能這麽對你?
“瀾哥,我們再也不要回去了。還記得咱們之前說的嗎,離開雲間海,也從無垠島走掉。只有我們兩個,去人族的地盤……
“我和人修的接觸不算很多,但也聽說過一些他們的事情。雖然人修也都能引氣入體,但能修煉到築基、元嬰……再往上走的修士,畢竟還是少數。很多人一生都是煉氣修士,可即便是這些人,也能過得快活精彩。
“或者咱們乾脆不待在三十三重天。不是說三十三重天之外,還有三千世界?咱們一個個走過去,一個停上一年,也有三千年。”
他的聲音最先帶著對觀瀾的濃濃感情,到後面,則成了對兩個人接下來生活的規劃和期盼。
明明也都是簡單話音,但隨著越無虞的話,觀瀾好像真的看到了對方正在描述的人間、其他世界——他的唇角一點點勾了起來,回答:“好啊。”
越無虞還在講話:“人修仿佛把這種事叫做‘遊歷’。不少修士在這個過程中就會突破。瀾哥,我修為現在還不及你。但後面,我也會靜心修行。三千年是很好,但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只三千年。”
觀瀾眼神晃動一下。明明兩個人在擁抱中接觸的地方還帶有衣料,但他卻覺得越無虞的體溫已經傳遞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年輕狼族火熱的心跳。
他又說了一句“好”。
這一聲“好”,總算讓越無虞聽到了。
他輕輕“啊”了一聲,身體朝後一點,仔細來看觀瀾的神色。
觀瀾始終保持著笑意,與越無虞對視的時候,還問他:“怎麽了?那麽看著我。”
越無虞其實還是想再用目光確認一遍觀瀾真的沒事。但瀾哥前面已經那樣和他說過,他也不想顯得太過不安。於是再開口時,只是說:“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觀瀾眨眼,“嗯,好像是很久了。”
越無虞被他看得心動,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又說:“我……很想你。”
觀瀾說:“我也很想你。”
越無虞嘴巴張開一點,又闔上。
觀瀾輕聲開口,說:“我覺得,你現在是不是想做什麽事?”
越無虞:“……”耳朵出、出來了!
他難以解釋如今自己身上的燥熱,更難以解釋,為什麽只是看著觀瀾講話,他的目光就無法從對方的嘴唇上挪開了呢?
淡紅色的兩片,讓越無虞想到了無垠島上開的正燦爛的花。柔軟,帶著芬芳,讓他口乾舌燥。
想要更接近一點,想要觸碰對方,想要——
觀瀾頭歪過一點,說:“沒有嗎?難道是我……”
越無虞打斷:“有!”
觀瀾一下子就笑了。
這一次的笑意,和前面都有不同。
不是因越無虞的話動容時有的釋然,也不是因終於找到對方而有的歡喜。更像是一種純粹的、毫無來由的輕松喜悅。讓越無虞一時之間看得怔住,隻覺得原本就滿身光彩的人,在方才一刻更是燦爛無比。至於自己,自然也是心動無比。
一時之間,就連原本有的熱切也淡了下去。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其實我也不一定要與瀾哥有什麽。只要能在這裡,看他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事情。
但觀瀾笑過之後,竟然接著問他:“你不問我,是不是有意想讓我問你?”
越無虞喉結一滾,當即給自己澄清:“不,不是!”
觀瀾又笑笑,看著他。
越無虞深呼吸,像是唯恐驚擾了自己心中的仙人,用萬分鄭重的語氣,說:“瀾哥,我很想親你……我想做你的道侶。”
觀瀾的回答是:“不用問我,想做什麽都來做——”一頓,喃喃自語,“這話怎麽那麽熟悉?我之前是不是說過。”
沒有說完。
就被一個親吻覆蓋了。
狼族青年的吻,熱情而又激烈。
先是嘴唇的觸碰,而後迅速變成牙關被撬開,更深處的舌尖被勾出來糾纏。
手臂強勢地勾住龍族的腰身,深深將人扣入自己懷中,大有“無論發生什麽,都絕不把瀾哥放開”的架勢。
觀瀾被他親得嘴唇發麻。這還不算,這股酥麻像是順著被越無虞觸碰的地方,來到心臟,又順著心臟處迸發的血液,去往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