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道:“靈修經受不起下一次磋磨了。把我們現存的力量,暴露給魔修——是,我知曉,小友覺得稷山住的並非是魔,而是靈修。但假若真是這樣,他為何不直接與仙盟聯絡,而要藏身於魔修當中?
“想要找尋出路,這是好事。只是陸章小友年紀太輕,不知曉魔修是怎樣狡猾。這些話,以後休要提起。圖南,你也多勸勸陸章小友。”
這些話,在一盞茶工夫之後,分毫不差地落在照陽劍宗眾人的耳中。
圖南有些擔憂地看向陸章。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在陸章臉上看到失望,甚至直接起身,與明真爭辯。但是,答案是“沒有”。
他顯得很平靜。平靜地站起身,先朝著周遭供一拱手,再說:“尊者的考量也有道理,是我衝動。”
圖南驚訝,想,莫非是自己想錯,低估了師侄?
結果,再下一秒,他就聽到陸章開口,問:“只是還望尊者公布,早前燭九龍君究竟告知了您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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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故鄉(23)
陸章也不是傻子。
自己剛說到在稷山的經歷, 以及他由此產生的猜測,燭九就站起來反對,還說他有話要對明真尊者說。
那擺明燭九要說的話, 和五羊城,和稷山新魔君有很大聯系。又正是這些話, 讓原本不說心動,至少也打算多詢問一下情況的明真尊者改變了想法。
陸章覺得, 自己可以接受。
前提是,他也需要知道,燭九究竟和明真說了什麽。
在他的華陰之後, 場面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圖南看著師侄,心驚膽戰, 總覺得再下一刻, 尊者就會發怒。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明真僅僅是用一種非常寬容的目光看著陸章, 說:“原來小友還掛心這個。”
陸章聽著, 顯得很不卑不亢, 說:“還望尊者告知。”
有了他當出頭鳥,其他靈修的聲音也一點點打了起來。不算很清晰,卻是一句疊著一句。細細聽來,都是同樣的意思。
現在的仙盟, 早就不像是之前那樣, 全部都要聽從明真安排了。
更有甚者,在明真帶領著靈修們迎接了幾次大敗之後,很多損失慘重的靈修派系直接退出了仙盟。
像是龍族那樣, 明明自身已經死傷得非常慘重, 卻還是堅定執著地圍繞在明真身側的, 某種程度上, 才是少數。
所有人一起看向最前方的鬼修,又有一些目光落在明真身側的龍族們身上。
態度非常明確。他們需要一個說法,否則的話,明真的話,不足以說服他們。
在靈修們的灼灼目光之下,明真露出一個苦笑。
他又一次開口,這一次,是叫:“平宴之。”
平宴之上前。
明真吩咐:“說吧。”
平宴之開口。
……
……
衝動的話,燭九可以說。但要說讓人信服,還是要看平宴之這樣更加年長、有威望的龍。
他這會兒說的,是前面還在飛行法器上面時,明真與龍族商量好的內容。
無非是他們又一次使用了能力,看了照陽劍宗諸人的未來,結果卻不算美妙。
這話說出來,原本略有躁動的靈修們安靜了下來。就連陸章本人,也陷入怔忡。
沒有人會懷疑龍族的預言。哪怕這份預言,與陸章自己的認知相衝。
但是當下時刻,聽著平宴之平靜,卻又言之鑿鑿的話,陸章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猶豫了。
他其實不怕自己因為一個“可能性”而身死。情況已經這麽糟糕了,再糟一點,也不會有什麽區別。
再說了,如果他能用自己的死亡為劍宗其他人試探出一條新的路,那陸章會覺得非常知足。
前提是,出事的只有他,而不是他的師兄師妹,還有師叔們。
眼看他沉默,其他靈修不動聲色地挪動位置,拉開自己與照陽劍宗眾人的距離。
這種環境裡,也就只有照陽劍宗的一行人還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只是隱隱已經有了被其他門派孤立的架勢。
耳邊傳來了其他門派的悄然議論——還是和前面一樣,說是悄然,但總是會被當事人恰到好處地聽到。
他們在說:“嘶!還好有龍族,否則的話,你我豈不是著了道?”
“龍族的預言可不會有差錯!這麽說來,哪怕今日他們已經被平長老拆穿,後面還是會去魔修那邊?”
“這……”
修士們最先是面面相覷。到後面,卻又必須要承認,這種聳人聽聞的猜測其實非常有道理。
還是那句話。龍族的預言,什麽時候出過錯?
這麽一來,問題可就大了。
照陽劍宗這一行眼看已經是敵非友。可他們知道仙盟這麽多事,一旦投了魔道,對仙盟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要不要乾脆在入魔之前,將他們……
眼看靈修們望向照陽劍宗一行的目光逐漸不善,明真朝平宴之使了一個眼色。
在他的示意之下,平宴之,連帶前面被挑選出來的另外幾條龍,目光對準了自己的目標。
有陸章本人,還有圖南,其他在照陽劍宗還算說得上話的年輕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