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無虞最後說:“甜點——”
觀瀾側頭,微笑著看他。
哪怕已經在一起很多年,被觀瀾這麽看著,越無虞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壓下自己心頭的頭暈目眩之感,可從心底湧上來的喜悅和愛意卻怎麽都遮掩不住。原本到嘴邊的話也變了,成為:“吃我怎麽樣?”
觀瀾:“……”忍俊不禁。
越無虞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登時開始同手同腳。
觀瀾原本只是輕笑,看他這樣,徹底被逗樂了。
明明是早就比自己要高、也很多次讓他有了“真是讓人承受不住”之感的青年,在某些時候,卻依然像當初在青城撿到的小狼。
“好啊。”他扣住越無虞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用略帶一點促狹的語氣開口,“不過,我說‘夠了’的時候,你還會再假裝沒聽見嗎?”
咬著他的耳朵,一次次叫“瀾哥”。讓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覺得一定不能繼續縱容道侶的觀瀾一敗塗地,稀裡糊塗地點頭,答應越無虞想做什麽都好。
越無虞聽著,喉結滾動一下,腦海裡浮現出一張張畫面。
觀瀾逗他:“嗯?不回答我,難道是‘還會’?”
越無虞:“……嗯。”竟然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要是狼耳這會兒在,一定也要耷拉下來。
觀瀾笑得肩膀都開始顫抖。他目視前方,語氣悠悠,說:“好吧。”
越無虞:“瀾哥——”
觀瀾:“我還挺喜歡你那副樣子的。”
越無虞:“……!”
完了,徹底控制不住了。
耳朵,尾巴,全部出現在外面。好在兩人走著走著,已經再度啟動隱匿符,不會讓行蹤落在外人眼中。
觀瀾大笑。笑到一半兒,又被身側的狼族青年扣住腰,攬在懷中。
……
……
前面說過,艾德裡安做了無數關於“如果喬納林家再度出現,要怎麽應對”的計劃。
現在的狀況,算是其中最好的一種。
喬納林家沒有和自己正面接觸,他甚至沒有收到按理來說,一個家族的成員來到另一個領地上時必須發給領主的問候。所以理論上講,艾德裡安現在是不知道喬納林家有人過來了。
他是一個被“蒙在鼓裡”的領主。
這樣一個領主,不知道喬納林家的人要做什麽,同樣也不應該知道喬納林家的人遇到了劫匪,在自己的領地上失蹤。
艾德裡安問:“法伊特,你覺得這樣做的話,會讓他們想起當初塔恩·喬納林的死嗎?”
“不會。”法伊特擺弄著自己的佩劍,“最簡單的招數,永遠會最有用——”
話音落下,法伊特站起來,去往訓練場。
當天,正在猜測自己這一批人的訓練時間已經足夠長,接下來是否要接到任務,去往某個村落的戰士們聽“菲斯先生”宣布,任務來了。
戰士們眼神發亮,炯炯有神地看著法伊特。
領主和菲斯先生需要他們做什麽?和其他人一樣,去某個村子上?或者在外做事,拿著藥水賺出大筆錢財?還是……
“你們有誰當過劫匪嗎?”
法伊特慢悠悠地問。
聽到這話,原本激動的戰士們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他們拿不準菲斯先生是什麽意思。但所有人都很清楚,以領主的作風,劫匪應該不被允許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眼看躍躍欲試的戰士們縮了回去,法伊特稍稍反思,糾正自己的話音。
“有誰想要體驗一次當劫匪?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你們接下來幾年人生中唯一的機會了。”
話說到這裡,戰士們反應了過來。
“我!菲斯先生,我有經……我曾經聽人分享過他搶奪其他戰士東西的經驗。”
“算一個我,菲斯先生。”
“還有我。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但我會完成菲斯先生要求的所有事情。”
戰士們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謙遜態度向法伊特推薦著自己。法伊特聽著,唇角勾起一些,在其中幾個人身上掃過。
被看到的人頭皮發麻,暗暗覺得,自己是否不應該這樣暴露自己。
好在法伊特沒和他們計較。“行了,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戰士們紛紛響應。法伊特又點出人來,將接下來的訓練任務交給對方,這才同樣離去。
這一趟出門,大多時間被用在趕路上。真正與喬納林家正面衝突的過程十分短暫,法伊特也沒有露面。他僅僅在背後指揮戰士們行動,又在必要的時候稍微補刀。
事情解決,喬納林家帶著的財物被當做給這批戰士的獎賞。至於法伊特,他拿著領頭人的儲物戒指轉動片刻,一卷卷軸從中掉了出來。
幾天之後,這卷卷軸被拿到艾德裡安面前。
“我們在他身上找到了這個。”法伊特一邊說,一邊將其打開打開。
因法伊特表現的頗為重視,艾德裡安也打起精神,看著卷軸裡逐漸顯露的內容。
他很快意識到,那是一個個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