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哭了,你說他長這麽漂亮,難怪周慕和邵思睿被他吃的死死的。”
“那兩人都被他耍了不會再理他了吧?我們是不是也能試一試?”
“我們會比他倆更好的。”
男生捏著籃球的手突然發力,帶著一道勁風朝著薑遲直直砸了過來。
薑遲嚇得呼吸都暫停了一瞬間,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那顆裹挾著狠厲勁風的籃球擦著薑遲的耳邊飛了過去,被另一個人伸手接住了。
那些本來還很友好的同學們發出窸窸窣窣的笑聲,然後朝著薑遲越走越近:“薑同學,膽子小的像是小兔子呢。”
“小兔子被弄疼了也是不會叫的哦。”
“好乖好乖。”
薑遲想跑,但是這些同學們帶著詭異的笑容把包圍圈越縮越緊,最裡面的人很快就能抓住薑遲的四肢。
只要把他鎖住的話,就跑也跑不掉了。
被欺負了也不會反抗,弄疼了只會悶悶地掉眼淚,那雙比藍寶石還要漂亮的眼睛,被眼淚澆灌過的話一定會更好看的吧?
那個率先搭話的男生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要去抓住薑遲的手腕。
這次,可不會讓他再有機會掙脫了。
一隻手抓住了薑遲的手腕。
薑遲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想抽手但是根本擺脫不掉。
那隻手用力拉住薑遲,隔著層層圍在一起的古怪同學,硬生生把薑遲拽出了包圍圈。
薑遲睜大了眼睛。
男生冷冷清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跑。”
是莊北。
男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帶著薑遲衝散那些如同僵屍一般的古怪同學奮力朝著離田徑場最近的體育館跑去。
近在眼前的美人跑了,那些失去了獵物的同學們憤怒地朝著兩人追趕。
那顆籃球重新回到了體委的手上,他眯起眼睛舉起籃球惡狠狠地向那個礙事的男生背後砸去。
莊北緊緊牽住了薑遲的手,身後的少年跌跌撞撞地努力跟住他的步伐,耳邊響起少年細細的喘息聲,手裡的觸感像是捏住了一塊涼浸浸的軟玉。
耳邊傳來凌厲的破風聲。
莊北一言不發地把薑遲用力扯到了自己的胸口,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破空而來的籃球。
男生悶哼了一聲。
薑遲慌慌張張地含著眼淚:“你怎麽了?”
莊北冷淡地拋出兩個字“沒事”,然後把薑遲推進了體育館最裡面的房間隨手把門鎖上了。門外響起“砰砰”的拍門聲。
莊北這樣冷漠的人臉上也禁不住浮起過度奔跑後的紅,或許是怕薑遲礙事,他站在少年身後,比他高大的身體緊緊將少年攏在了懷裡。
那股惑人的不知名的淺淡香氣漫進鼻腔,無端有一種叫人上癮的昏聵。
等到外面的動靜消失了,男生也沒有松手。
這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笨蛋玩家小心翼翼地搖了搖莊北的手臂,用那種很像撒嬌的軟綿綿的語調擔憂說:“你還疼嗎?”
他眼裡的淚還沒有乾涸,像是一汪碎掉的星星,楚楚可憐地浸泡在鈷藍色的深海裡。
這種痛對莊北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以前逃生本隨便一個傷都來得比這個嚇人一點。莊北本來是想說沒事的,按照他的個性還可能會狠狠嘲諷一下這個笨蛋。
可是看著薑遲淚眼汪汪的樣子,話到嘴邊突然轉了個彎,薑遲只能聽見這個脾氣很爛的室友用一種很不爽的語氣說:“背後可能青了吧,要休養個一兩天。”
話音剛落,可能他自己也覺得這樣子有點丟臉,又梗著脖子說:“也還好吧,那人沒什麽力氣,我扛得住。”
薑遲頓時就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莊北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傷的。
他試著用手輕輕碰了碰莊北的後背,然後聽到男生倒吸一口冷氣。
“對,對不起。”薑遲手忙腳亂地解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
莊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嫌棄那個扔籃球的傻逼為什麽力氣這麽小的想法,他狠狠地唾棄了一番自己,然後乾巴巴地說:“都是男生,你看吧。”
薑遲得到了許可,有點緊張地抿了抿嘴,揭開了男生背後的衣服。
其實莊北這些年經歷下來,身體鍛煉出來和普通人根本都不是一個等級,一個籃球砸過來也只不過是淤青一點點。
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嚇人。
但是薑遲自己是個細皮嫩肉,摔破一點皮都要疼得掉眼淚的嬌氣鬼,推己及人,感覺莊北肯定也很痛了。
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意外的是個好人呢。
莊北聽見身後的少年用那種含著水汽的可憐聲音說:“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哦。”
冰冰涼涼的手掌印上還冒著熱氣的皮膚,像是心浮氣躁的盛夏裡突然遞到手裡的泛著涼氣的汽水罐,愜意得忍不住要像貓那樣舒展開四肢了。
根本不痛啊。
帶著微微麻的涼意,薑遲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撫過那些猙獰的淤青,要是眼睛夠尖的話,可以看到少年掌心冒著一點淡淡的微光。
——老婆的手掌會發光誒,他是會法術嗎?
——前面的想什麽呢,老婆就是個普通人啊,應該是道具兌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