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在看見自己同伴之後顯然就不肯好好待在周慕的背上了掙扎著要下來然後被周慕攔腰攬住狠狠地製裁了。
具體行動就是當著兩個人類的面,按住了薑遲的腦袋進行了一個時長一分多鍾的法式深吻。
鬼知道一個邪神是從哪裡學來的法式深吻。
薑遲被親的懵了一下,缺氧的腦子就不是那麽好使了,像是乖巧的漂亮娃娃任憑擺弄。
生著一雙黃金蛇瞳的男生漠然地歪了歪脖頸,佔有欲十足地摟住了自己的愛人,那雙寒光湛湛的眼眸冷冷地盯著面前兩個渺小的人類:“人類,滾開。”
莊北皺著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抽出了背上的長劍,一臉凝重道:“這個不是周慕,他是……我靠你幹什麽!”
“別怕,我來救你了!”
在莊北驚恐的眼神中理智瞬間被燒乾的邵思睿已經拎著那根撬棍衝了上去像是對待那些普通的怪物一樣狠狠地砸中了周慕的腦袋。
死寂。
死一樣的寂靜。
男生那張白如霜雪的臉上瞬間被血浸滿,唯獨黃金瞳在猩紅血液中被洗得發亮。
“小遲,是在騙我。”
“你想和他們走。”
缺失了正常人類情感的怪物任由汩汩鮮血染紅自己整張臉,他咧開嘴,笑容在滿臉鮮血下顯得森然而壓迫感十足。
“他是我的。”
男生抓住了少年單薄如紙的肩背,身後卷起厲鬼哭嚎似的狂風,走廊上電壓不穩的白熾燈瘋狂地閃爍著,漆黑的覆滿堅硬鱗甲的藤蔓從深處突刺而出,卷住兩個不自量力的人類狠狠地丟了出去。
“周……”薑遲恐慌地張口下一秒卻男生用手捂住了。
黃金瞳在黑暗中如同冷酷鬼火,卷著自己的愛人向最深處的巢穴遊去。
“小遲,永遠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第49章 學園默示錄(二十二)
薑遲從來沒有想過, 在一個極其現代化的高中校園裡,會藏著一個這樣原始……而輝煌的巢穴。
整個現代簡約風格的會議廳已經被各種扭曲的古老藤蔓佔領,每面窗戶都被遮天蔽日的葉片藏得嚴嚴實實一絲陽光也透不進來。
然而沒有一絲光線的幽暗空間裡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壓抑。
這裡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積斂著無數金銀財寶的, 魔神的洞窟。
整個寬闊的巢穴裡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的黃金和寶石, 黃金像是河水一般在堆疊交錯的藤蔓間肆意流淌, 價值連城的珠寶堆成小山一般,隨隨便便一顆都能輕易讓外面的人類瘋狂。
傳說中魔神會把他的財寶都藏在最深處的洞穴裡。
一隻細白的手顫顫巍巍地從那堆金銀財寶間伸出,那實在是隻很漂亮的手,粉紅的花苞似的指尖,指間黏連地糾纏著晶瑩的水珠, 五根白瓷似的指節上被強迫套著華光璀璨的寶石戒指,汗液混著濕豔氣味, 細痩光滑的指節撐不住那些華美卻沉重的首飾在一次次的掙扎間任憑價值連城的戒指從指端無力滑脫。
然後很快從那堆疊的藤蔓和寶石山的後面伸出另一隻更大一些骨節也更加分明的手掌, 手掌的主人牢牢地抓住企圖逃跑的小家夥,把那些被汗水澆濕的珠寶一個又一個慢條斯理地又套回粉白交錯的纖細手指上。
魔神的巢穴裡藏著魔神從四處劫掠而來的財富,他懶洋洋地盤踞在燦爛輝煌的寶石山上, 倨傲地守護著唯一珍視的寶物。
“我不行……”到處都是古藤和金銀的洞穴裡少年強自壓抑著哭腔的軟弱聲音顯得格外撩人, 汗津津的光滑肌膚互相摩擦而泛出穠豔的玫瑰似的深紅,圓潤的腳趾緊緊地蜷縮起來,細嫩腳心硌著身上人覆滿堅硬鱗甲的蛇尾。
濕瀝瀝的水聲在寂靜的洞穴中更加放大了少年的羞恥心。
滿地寶石鋒利的切面幾乎能反照出少年那張覆滿嫣紅顏色的臉。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少年哭的很可憐,海藍色的虹膜裡暈著一層濕淋淋的水光,比地上任何一塊寶石都要奪目。
他什麽都沒有穿, 每一寸肌膚幾乎都和身後人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了一起。
冰白肌骨幾乎要融為一體,彼此之間可以親密地嗅到唇齒間吐出的旖旎香氣。
“放,放開……”
可是這一次示弱的哭泣救不了他。
這是個小騙子。
魔神想。
脾氣不好, 會用哭泣的假象迷惑別人, 在欺騙了別人的心後便揮一揮衣袖地離開, 連一絲留戀都沒有。
冷酷無情的騙子。
必須要用一點蠻橫的手段,才能讓這個小騙子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呢。
不,他也可以隨意地犯錯。
反正現在也離不開他了,不是嗎?
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他會包容這個小騙子一輩子的。
橫亙在腰間的大手強硬而有力,如同鋼筋鐵骨死死地禁錮住少年柔軟如遊魚的腰腹,脂白皮肉如同一卷華美的綢緞,被強行鋪陳在漆黑堅硬的鱗甲之上。
白得甚至泛出了一種幽幽的微光。
那只在腰間作怪的手以一種慢條斯理的從容力度下滑,少年哆哆嗦嗦地攥緊了手指,從肩頸到腰背都弓成美麗而緊繃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