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張開嘴巴很凶地嚶嚶了兩聲,結果被男人直接抓住嘴巴大半個手掌就這麽明晃晃地卡在薑遲的嘴裡,偏偏薑遲又不是未開靈智的笨蛋,知道咬傷這家夥自己隨時會被人丟出去,咬是不敢咬的,只能虛張聲勢地用眼睛瞪這樣子。
“這不是很識時務嗎?”傅知鬱用另一隻手順著擼了擼薑遲的毛絨圍脖, 軟乎乎的白毛陷進去就不想把手拿出來, “聽不聽話?”
寄人籬下果然就是很屈辱。
薑遲淚眼汪汪地用喉嚨“嗚嚕嗚嚕”了兩聲, 總算讓男人把手從他嘴裡拿開。
薑遲嘴巴張得都酸了, 粉色的舌尖還吐在外面, 傅知鬱抽回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在那軟軟的舌頭上捏了一把,把小狐狸驚得尾巴都豎起來, 氣得要不管不顧地給他一口。
“你叫什麽名字?”
傅知鬱擼著小狐狸手感絕佳的毛絨圍脖, 看著小東西一邊生氣一邊無法抗拒地眯起眼睛享受。
他不是白問的。
這小東西看起來皮毛特別乾淨, 一身白色長毛油光水滑的,長相又格外漂亮,想來應該是哪家人好好養在家裡的,只是今天門窗沒關好自己跑出來的。
住在這個小區裡的人非富即貴,光是花錢買下來的話總覺得有點難度。
傅知鬱皺起眉,那股份呢?他最近新在CBD收購了一棟樓,要是換這小東西好像也不虧。
傅總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正在變得非常危險。
小狐狸記性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剛剛還氣急敗壞的要撓他,現在被擼得舒舒服服盤成一團窩在傅知鬱的懷裡,愈發像一團即將蓬開的蒲公英。
尾巴都懶洋洋地垂下來,看起來特別好rua的樣子。
傅知鬱撓撓薑遲的下巴,心說不管怎麽樣,現在是他撿到了這小東西,在找到主人之前好好養著也沒什麽不對,一邊心理陰暗地想著要是沒有主人就好了。
流浪小狗這麽多,他收養一隻也正常吧?
畢竟,剛剛他已經打電話叫小助理去給薑遲訂名牌了。金的銀的都可以來一套,叫什麽還不知道,但是先把傅知鬱這三個大字釘上,叫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傅知鬱的小東西,除了他誰都不可以動。
完全是暴發戶養崽的心態呢。
在碰見傅知鬱之前,薑遲已經做好了在人家屋簷下做小伏低任人玩弄的心理準備,但是傅知鬱的舉動委實還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意識海裡的小狐狸委屈地團成一團,眼淚要把系統這個金屬小方塊給淹短路了:“嗚嗚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他很壞,沒想到他是個連狐狸肚子都不放過的大混蛋。”
彼時傅知鬱狐癮犯了,摸著小狐狸圍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偷偷地從圍脖一路rua 到了軟如雪媚娘的毛絨肚子,然後趁著薑遲不注意一把抓住了薑遲雞毛撣子似的大尾巴,迅速地把臉埋在了小狐狸軟綿綿的肚子裡猛吸了一口。
薑遲:“!”
小狐狸驚呆了。
舉著四隻爪子手足無措,甚至連叫都忘記叫。
那雙倒影著冰川與碧空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這個混蛋男人。
男人在小狐狸非常人性化的譴責目光裡面無表情強撐鎮定地握拳咳了咳,好像剛才只是薑遲的幻覺而已。
別裝了!狗男人!你的偽裝已經被老子識破!
薑遲每一根毛都在驚恐中爆炸了,他現在像是一團隨時會被風吹走的巨型蒲公英,恨不得下一秒就隨風而去。
傅知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看著小狐狸懵懵懂懂的樣子就莫名很想吸吸他的肚子,順便看看這小東西會有什麽反應。
但是傅知鬱自己也沒有想到……狐狸肚子居然有這麽好吸!
沒有他想象中的動物臭,反而有一點淡淡的香氣,夾雜著白毛被太陽曬得暖融融的柔軟觸感,鼻尖塞進肚子厚厚的白毛裡時腦海中瞬間炸開的美妙白光……傅知鬱很怕自己會在沉默中變態。
小東西看起來被他的行為嚇到了,耳朵都變成飛機耳,衝著男人大聲地“嚶嚶”。
好可惜,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大聲且凶狠了,但是這種撒嬌似的叫聲只能惹起人類的可怕獸谷欠罷了。
會被抓起來親爛!親臭!變成沒有人要的小抹布!
所幸能擁有並且經營起一個如此巨大的商業帝國的男人還不至於連最基本的原始衝動都忍不住,傅總咬緊了牙關,勉強擠出一個扭曲又溫和的微笑,衝小狐狸伸出一隻手:“過來,我不亂動你。”
讓一只動物聽自己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點可笑,但是傅知鬱盯著小東西那雙閃著碎光的藍眼睛,總覺得這貨是一定能聽懂的。
薑遲好像發現“嚶嚶”恐嚇不了他,改為像小貓一樣張大嘴巴衝他“哈”了一聲。
這下就是明晃晃地表示在生氣了。
“真的不過來?”恰巧門鈴響起,小助理提著大包小包的貓貓狗狗玩具和凍乾零食貓糧狗糧大汗淋漓地站在門口。
傅知鬱挑挑眉,語氣誘哄:“有小魚乾哦,好吃的也不想要嗎?”
小東西尾巴翹翹,耳朵飛飛,看起來是有點心動了。
有那隻小狐狸可以抗拒一頓好吃的飯呢?
不過是被人類吸一吸肚子,見多識廣的小狐狸應該對人類對於毛絨絨的狂熱行為進行一些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