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完全是你的了。
這種想法隱秘地刺激著莊戈。
自從莊雲翊這個賤種出現之後,他好好一個莊家獨子就成了處處都比不上他,最後為了生命安全只能裝作不問世事去國外學藝術的紈絝子弟。
本來屬於他的一切都被莊雲翊搶走了。
他的父母,老師,朋友,都是這麽對他說的。
他應該搶回來的。
薑遲也應該是他的。
男人呼吸急促,手下微微地用力,少年就有點難以呼吸地張開了那張緋紅的唇。
潔白齒列在玫瑰色的唇肉間一閃而過,藍眸裡蒙著一層呼吸困難的淋漓水膜。
很快他的全身都會泛上這種好看的瑰粉色,為了活命不得不哭求著向他索吻。
好可憐啊。
莊戈微微地低下頭,試圖咬上薑遲的唇肉。
薑遲含著半包淚,捏住了自己的鑽戒。
這人可真討厭,從來不聽人說話的。
他掙扎著攥住莊戈的手腕,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喂喂喂,小夫人看起來不喜歡這樣哦。”
就在薑遲準備一口咬上去的時候身後驟然響起了外國人帶著點奇異口音的中文。
慣用左輪木倉的殺手還穿著他那套皺巴巴的西裝,貼身的襯衫勾勒出胸口緊實且塊壘分明的肌肉。
他就這麽懶洋洋地靠在門口,像一隻慵懶但健壯的雄獅。
“啊呀,”在莊戈因為突如其來的打擾轉過身的時候,殺手先生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穿著凌亂裙裝的小夫人,他笑著吹了聲風流的口哨,“真是好風景,我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
這個混蛋外國人在亂用什麽成語啊。
“你是……”拉維的長相在一眾東方人的面孔中格外顯眼,莊戈松開鉗住薑遲脖頸的手,轉過身眯起眼睛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莊雲翊雇傭的那個意大利人。”
拉維本來笑眯眯地抱著胳膊,聞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那是過去的事了,莊老板已經死了,那麽我們的契約自然就結束了。”
莊戈聞言松了一口氣,他之前也聽說過這個外國人很難搞,能收入麾下最好,實在不能的話,也最好不要起衝突。
於是男人臉上很快掛起一個笑:“既然你和哥哥的契約結束了,不如再和我結定一個更合適的契約,我會給你比哥哥更多的錢。”
“更多的錢?”拉維看起來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
“更多的錢。”莊戈加重語氣肯定了一遍。
薑遲在他身後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氣急敗壞地衝著混蛋殺手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貓似的虎牙。
看起來要被氣哭了啊。
這種小東西,氣哭了會難哄的吧?
那會很頭疼的啊。他可是一點哄人的經驗都沒有。
拉維聳了聳肩:“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和身後那位小夫人簽訂了協議,我將會在這場旅程中全程保護小夫人的安全,所以,抱歉啦。”
殺手毫無歉意地衝著莊戈攤了攤手,然後在莊戈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飛身過去撈住了少年細痩的腰肢。
哦豁,好細。
殺手毫無職業道德地在心裡感歎。
“什麽?”莊戈幾次三番被這些看起來怪不正經的老東西們愚弄,面色都氣到扭曲,“他哪裡有錢,莊雲翊死後的家產都應該是我的才對,連他自己都是我的,你憑什麽把他搶走!”
還真是個年紀輕輕封建入腦的家夥。
拉維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臉上還是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我這個人接單子向來是看心情,小夫人叫我高興,我自然就接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這不是明擺著說這兩人有一腿嗎!
莊戈臉色扭曲得更難看了。
拉維本來還以為自己會遭懷裡這隻暴脾氣的小東西一頓咬,結果薑遲呆呆地趴在男人堅實的臂膀上,兩隻玻璃珠似的藍眼睛理直氣壯地瞪著他:“看什麽看,我給那麽多錢還不夠你高興嗎!”
完全……聽不懂啊,這個小家夥!
還真是撿到寶了。
殺手露出一個終於算是真心的笑,搖搖頭:“沒有,你高興就好,小夫人。”
薑遲反手抱住拉維的腰,悶聲悶氣:“把他趕走。”
“嘖,感覺有點麻煩啊。”明明很輕松的事情,男人抱著小夫人細細的腰肢,笑嘻嘻道,“小夫人得給我點報酬吧?”
一個貼著肌膚的吻就足夠了。男人想。
薑遲呆了呆,他全身的飾品只剩下了右手的鑽戒和兩隻耳朵上的耳釘。鑽戒是萬萬不能給出去的。
那麽就只能……
薑遲皺起眉,伸手在自己耳朵上摸了一下摘掉了耳朵上的一顆藍寶石塞進了拉維的胸口一袋,瀟灑姿態堪比紈絝子弟在拉斯維加斯舞女的胸衣裡塞鈔票。
他甚至無師自通地拍了拍塞著藍寶石的口袋,昂起尖俏的下巴,完全沒有自己整個人都還掛在別人身上的自覺:
“怎麽樣,夠了嗎?”
還真是個笨蛋啊,難怪被莊雲翊那個家夥騙的死死的。
拉維有點無奈地笑了笑,當著莊戈的面在薑遲唇肉上輕輕咬了一口:“這樣才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