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是沒想到他們雲家娶老婆居然這麽開放的,居然對娶男妻也毫不意外的樣子。
“我不是故意騙你們的,放過我吧。”小狐狸從善如流,手腳被人捆著動不了隻好看起來很乖巧柔順地用臉頰蹭著男人的手臂。
他被那溫度刺激得顫了一下,心裡嘀嘀咕咕地抱怨這裡的人一個比一個體溫低,怎麽都像蛇似的。
涼絲絲的,叫人怪不舒服的。
身邊的人胸腔裡發出低沉的笑聲,小狐狸頓時炸毛,他想這是嘲笑他嗎?這個人真是小心眼。
但是再怎麽在心裡辱罵對方都沒用,反正整隻狐都落在人家手裡了,想跑都跑不了。
薑遲還沒有翻車翻得這麽慘烈的時候。
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少年不住顫抖的腳踝,指腹一寸一寸地摩挲過泛著微微粉色的皮肉,慢條斯理地往被裙裳遮掩的地方伸去。
少年有點忍受不了這種鈍刀子割肉一般的折磨,喉間溢出小獸似的嗚咽,卻反而被人堵住了不斷張合的緋色唇肉。
薑遲努力睜大了眼睛,可惜透過紅紗也只能朦朦朧朧看到大片模糊的色塊,連折磨自己的人的面容都看不清晰。
不能這樣下去,他茫茫然地想,再這樣下去的話,他一定會被……吃掉的。
唇舌都被強硬地撬開玩弄,泛酸的下頦發出鈍鈍的悶痛,晶亮的涎液不由自主地從唇邊滑落,淌在細白的頸項間。
嫣紅唇肉宛如被迫催熟的豔麗薔薇,小小一朵地鑲嵌在霜白色的細膩肌理上,被玩弄得微微腫起,因為缺氧而不得不張開顫抖著吸取著稀薄的氧氣,從脖頸到頰面都漫上薔薇似的豔麗顏色。
覆在眼瞼上的紅綢被生理性的淚水洇濕,叫本就模糊的視線更加晦暗不清。
薑遲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有人用他冰涼的手指掠過他腿間細嫩的皮肉。狐狸本來就敏感,尾椎的地方同尾巴根沒什麽不同,光是被碰一下都會激起不受控制的顫抖。
腳趾蜷縮,甚至下意識地扭著腰想要更多的觸碰。
身邊的男人愛憐地撫摸在薑遲不由自主泛紅的臉頰,病態地在那唇角又落下一吻。
一枚冰涼又堅硬的玉佩從那人身上垂落,硌在薑遲的身上。
薑遲混混沌沌的腦子裡突然清明了一瞬。
不對。
小狐狸咬住了自己的唇肉,又被迫松開。
“不要咬自己,小遲。”雲思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對。
薑遲努力睜開眼睛。
這床上,絕對不止他和雲思路兩個人。
剛才親他的人就坐在他身邊,那這個用玉佩硌著他大腿的男人……是誰?
第144章 宅中(二十一)
被眼淚洇濕的紅綢緩慢從覆著一層淒楚薄紅的眼瞼上抽走, 那雙在極亮光芒下暈出浩瀚藍色的眼眸裡瞳孔瞬間縮小。
沒有人,偌大一個房間裡,只有他和雲思路,再也沒有旁的人。
可是……那是什麽東西在抓著他的小腿呢?
他能感受到宛如蛇信一般濕冷黏膩的舌尖在緩緩地舔舐過他最隱秘的地方, 逼得狐狸在逐漸升溫的氣氛中瑟瑟地發抖, 卻連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到底是什麽東西。
薑遲抖著嗓子,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腳腕懸在半空中即使用力地掙扎也逃脫不了束縛,足弓在超過的刺激中繃起又松開,裹著濃豔香氣的汗珠從足尖滾落, 粉白皮膚都覆著一層淋漓的水色。
“有, 有鬼。”薑遲聲音發虛,偏過臉像隻垂死掙扎的貓貓蟲努力地往身邊的活人蹭去。
可惜他四肢都被禁錮著, 就算是逃也逃不到哪裡去。
真正成了隻被折斷翅膀的夜鶯。
雲思路有點好笑地撫過小妻子被冷汗洇濕的鴉黑色長發, 轉向空空的某處:
“你不要嚇他了。”
話音剛落,薑遲感到腿間的重量好像變得真實了起來。
那枚硌在薑遲腿間的玉佩率先顯出了形狀。
那枚形狀奇特的青色玉佩。
垂綴在荷花池間的絲絛衣裾,被濃霧遮掩的模糊不清的臉,以及熟悉的溫柔淺淡的笑。
薑遲想說什麽, 但是偏偏發不出聲音。
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問過, 他叫什麽名字。
這個像是幽魂一般出現在月下的,如同書生一般清冷而俊秀的男人,曾經叫薑遲真心實意覺得是個好人的人。
他為了尋求一個死亡的真相弄得灰頭土臉, 而真相本人原來一直在他身邊。
“原來,原來是你啊。”
薔薇似的唇瓣緩慢地張合著, 發出一聲歎息似的呢喃。
蝶翅似的睫羽上綴上了亮晶晶的, 鑽石似的粼粼水光。
雲思齊的鏡片在刺眼的燈光下反射出凜冽的冷光, 綴在鏡腿上的鏈子像是逗貓兒似的一晃一晃地挑逗著小狐狸的眼睛。
“是我呀, 小遲。”
薑遲腦子看起來都鈍鈍的, 有點可憐地扯住了雲思齊的衣袖,他穿的自然都是極好的料子,捏在手裡都是軟滑的好像要抓不住,薑遲的指尖是圓潤的,唯一能傷人的指甲都被修剪得整整齊齊,撓人的時候連道傷口都留不下。
他努力睜圓了眼睛,明明是很漂亮的波光粼粼的碧藍眼眸,虹膜上卻好像永遠倒映不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