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考慮到自己還不想年紀輕輕變成一條野生圍脖供人冬天取暖,薑遲只能咽了口唾沫,在雲昭冷漠的眼神下視死如歸地喝下那碗藥。
掛在薑遲脖頸上的青玉項鏈在小狐狸喝下那碗藥的時候微微地亮了亮,不過光芒微弱不易叫人察覺。
雲昭眼神卻精準,一眼看到薑遲脖子上突然出現的吊墜。他分明記得這小丫頭初來的時候身上空空如也,出了一襲布裙,什麽也沒有。
男人冷冷地勾起唇角,輕佻地撚了撚“少女”霜白臉頰邊鴉黑色的鬢發,語氣依舊是溫柔纏綿的,和之前暴躁易怒的家夥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小遲,你又騙我。”
薑遲身後滾下冷汗,心虛地想要移開視線,卻被掐住了下頦被迫同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對視。
像是靈魂都要陷進那黑色的漩渦裡。
“有人在城外見過那癆病鬼的女兒,是個梳著麻花辮生著雀斑的小姑娘,準備和心上人一起逃到外地去討生活。聽那位姑娘說,有人出了一筆錢叫她逃跑,自己用了她的身份進了雲家做工。”
薑遲全身都浸出冷汗,偏偏那藥生效好像極快,他已經有些動彈不得了。
救命,沈觀鶴這個王八蛋他就不該聽他騙。
現在他不會要死掉了吧?
“小遲,你說巧不巧,我前日又收到了一張通緝令,流竄多地的大盜‘夜鶯’在半個月前已經到了蓉城,準備盜取我們家族的‘如意珠’。”
雲昭幾乎要把自己說的笑出來,唇畔露出的尖尖犬齒幾乎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像是下一秒就要刺破那白皙柔軟的脖頸,吸取甘甜豐美的血液。
若他真是西洋傳說裡的吸血鬼,一定要叫著狡猾又美麗的獵物全身都流淌著自己的血,叫他們二人同生共死,糾纏到世界都開始腐朽。
“那隻喜歡到處招惹人的小夜鶯,現在終於落在我的手心了。”
“小遲,你說我要不要折斷他的翅膀,弄啞他的嗓子,叫他一輩子除了我的掌心,哪裡都去不了。”
男人再也抑製不住嘴角的笑意,像是惡魔終於忍不住剝開人皮,露出最猙獰迫人的本相。
眉目昳麗的少年終於在驚恐中滴落晶亮的眼淚,被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珍惜又惡意地緩慢撚過,蹭得薑遲眼眶都紅了,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手指,用舌尖卷走了那一滴清亮的眼淚。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薑遲張了張口想解釋一些什麽,卻隻從喉間溢出一聲無力衰弱的氣聲。
這藥效果實在是好,連喉間的肌肉都變得軟弱無力,只能任由雲昭隨意擺弄。
這身大紅的豔烈喜服也是由雲昭換上的,廉價粗糙的布裙從領口開始一點一點被從身上剝離,露出掩藏在衣裙下的氤氳著珍珠似的輝光的雪白皮肉,從關節到肌膚,都完美得像是神明造物。
薑遲眼裡露出一點奇怪的神色。
他也不掙扎,任由雲昭剝開他的裙子,直到全身都暴露在灼人的視線下。
雲昭目光往下頓了頓。
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湛藍眼眸裡閃爍著細碎光點。
不讓我開口,自己看的話衝擊力應該更大吧。
傻了吧,爺是男的。
薑遲生怕雲昭看不清楚,松開了一直並緊的雙腿,眼角眉梢裡都掛著一點得逞的孩子氣的惡意。
小狐狸眉目窈窕,一點生動的神采都更為眉眼增色,像是印在絲絹上的美人畫驟然活過來了似的,端的是勾魂攝魄。
雲昭呼吸沉了沉,喉間發出低低的笑聲:“就是這樣,小遲才不願意同我結為夫妻嗎?”
薑遲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收斂了。
不會吧,想不到你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了直男隊伍。
小狐狸倒沒遇見這招,眼睜睜看著雲昭伸手撚過自己的唇心,微微用了點力指尖便陷進了唇肉裡。
薑遲渾身無力,牙齒也咬合不了,叫這人的手指在自己口中為非作歹,軟膩舌尖被稍顯粗糙的指腹摩挲著,下頜都開始漸漸酸痛,亮晶晶的涎液不受控制地從微微張開一隙的口中滑落,在緋紅色的唇肉上閃著曖昧的微光。
薑遲喉間發出一聲受不了了的嗚咽。
細長的眉毛也因為喉間過於刺激的異物感而緊緊地蹙起,眼眶暈出淡淡的粉色,碧藍眼底更是浸著一層濕亮的水光。
可是雲昭卻好像聽不見,也看不見。
他肆無忌憚地玩弄夠了薑遲的唇舌,滿意地看那張臉上因為自己暈出桃花似的瀲灩的粉色,這才滿意地收回了手。
“小遲既然想要如意珠,直接說的話我也會給的。”
薑遲用看變態的眼神看他。
笑話,傻子才會信。
雲昭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病情加重,還是薑遲心理留下了陰影,隻覺得雲昭現在看起來格外可怕。
還是那副清雋眉眼,卻硬生生叫薑遲看出了一種扭曲的恐怖感。
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親自送上門甚至還傻乎乎洗好了屁股的笨蛋肥羊。
聯想到雲昭剛才放下的狠話,薑遲不由得有些哆嗦起來,雲昭不會來真的吧?他真的要折斷他的手腳,再毒啞他的嗓子嗎?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