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麽答不上來?”戚擇禹又說，“我換個問法。你是喜歡江司鬱這個人，還是喜歡他對你好?”

　　路擇清頓了下。

　　“你和江司鬱接觸過於頻繁，你怎麽保證自己是喜歡他。而不是因為長時間的相處對他有了依賴感。”

　　“依賴並不完全是喜歡。”

　　戚擇禹說得頭頭是道，路擇清重點偏了一瞬。

　　“哥。沒談過戀愛就別空談理論，你自己都弄不清。”

　　戚擇禹：“……”

　　“我是沒談過戀愛。但你最好想想看我說的話，我不是阻止你喜歡誰，我是希望你弄清楚，什麽是喜歡。”

　　“如果你只是喜歡江司鬱對你好，那對你、對他都不公平。”

　　“任何人……只要他願意，都可以對你好，但不是你喜歡他的理由。”

　　“我不是因為他對我好，我才喜歡他的。”

　　戚擇禹有這個擔憂很正常，在路擇清回到家之前，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江司鬱，對他好的人也是江司鬱。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低谷期遇到這麽一個全心全意對你好的人，很難不心動。

　　喜歡不僅僅是一瞬間的心動。

　　路擇清不否認戚擇禹的觀點。他確實在感情上反應不那麽敏銳，可他確定自己是喜歡江司鬱，不是因為江司鬱對他好。

　　最開始江司鬱也對他很好，路擇清隻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並沒有因此喜歡他。

　　相處的點點滴滴中，日久生情。

　　這也沒錯。

　　就是因為有了過多的了解，才更加確定這是喜歡。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路擇清疑惑，“什麽?”

　　“別急著表白。”

　　“為什麽?”

　　能為什麽?

　　戚擇禹當然是怕路擇清一時興起喜歡了，萬一相處後又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喜歡……那江司鬱確實有點慘。

　　“一個月。”戚擇禹說，“一個月後，如果你還是這個答案，那我絕對不再插手你們之間的感情問題。”

　　“真的?”路擇清有些詫異。

　　得到戚擇禹的保證，路擇清心想一個月也不難。反正他本來也沒打算直接表白，在表白前還有一個過程叫追求。

　　他得先在江司鬱面前多加點分，第一次表白總不能敗得太慘。

　　愚公移山也不是一天的事，撬牆角也是如此。

　　“晚上早點睡覺，不許玩手機。”

　　“知道。”

　　“不玩。”

　　“我洗漱一下就睡。”路擇清立刻將手機丟在一旁，戚擇禹起身離開，路擇清走進浴室。

　　戚擇禹剛打開房門，撞見了正要敲門的江司鬱。

　　江司鬱頓了下。“大哥。”

　　“你晚上不睡覺，敲清清的門做什麽?”

　　“……額。”江司鬱急中生智，“我看他燈沒關，來催他睡覺。”

　　“是嗎?”

　　江司鬱乖巧如雞地點點頭。

　　“嗯，既然有大哥監督，那我回去睡覺了。”

　　江司鬱撒起謊面不改色，但心臟怦怦直跳。他轉過身，一腳還沒踏出去，就聽見浴室裡傳來了路擇清的聲音。

　　“是江老師嗎?”

　　對上戚擇禹的視線，江司鬱硬著頭皮應了一句。

　　“是我。”

　　“我刷個牙，馬上好。”路擇清含糊地應了一句，“你先去床上等我吧。”

　　下一秒，戚擇禹冰冷如利箭的視線刺在江司鬱的身上，他抿了抿唇角，語氣如寒冰。

　　“江大少爺，解釋一下?”

　　江司鬱：“……”

　　第89章

　　路擇清出來的時候，戚擇禹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江司鬱木著臉坐在一邊。

　　“哥，你怎麽還在?”

　　“我不在，你們想幹嘛?”戚擇禹涼颼颼地看了路擇清一眼。

　　“沒有。”路擇清裝傻，視線轉向江司鬱，試圖用眼神交流，被戚擇禹出聲打斷。

　　“看他做什麽?”

　　“他好看。”

　　戚擇禹：“……”

　　不用細問也知道，肯定是路擇清搞的小動作。戚擇禹瞪了路擇清一眼，“早點睡覺，別搞小動作。”

　　“好的，哥哥晚安。”路擇清一秒變乖巧弟弟。

　　江司鬱忙不迭站起身，“早點睡，晚安。”

　　“江老師，晚安~”

　　路擇清遺憾地揮了揮手，戚擇禹眼皮一跳，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知道的是兩人分床睡，不知道的還以為相隔異地。

　　*

　　隔天一早，戚擇禹開車帶著路擇清回學校。B市和C市相隔不願，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大學城一共就兩所大學。

　　位置很偏，學校是很舊的老校區，路擇清學的專業就是在舊校區，新校區正在建，也有一部分學生是在新校區。

　　路擇清先去找了輔導員，又回了宿舍。

　　戚擇禹第一次知道宿舍是十二人一間，還是上下的鐵板床，連扶梯都沒有。

　　“你睡上還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