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毛瞬間炸起,問道:“他們去幹什麽了?”
紀昭明回憶著顧雲舟嚴肅的模樣,答道:“開會,好像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小狐狸當時也在大廳。
不過他當然不覺得是什麽很重要的事。
小狐狸尾巴一揚,語氣歡快道:“估計是和王有關的事吧。”
他先前倒是忘了,如果因為和紀昭明有關的事,顧雲舟大抵也是願意離開一陣的。
不過只是接受一小陣。
紀昭明加重了點力道,笑著道:“也或許是和機器種族未來發展有關的事呢?”
小狐狸嗤笑道:“怎麽可能,他們首領怎麽可能為這件事而煩惱啊。”
兩隻爪子趴在紀昭明手掌中間,小狐狸尾巴一晃一晃的:“那模樣,分明就是在想王的事情嘛。”
小狐狸心裡泛酸。
紀昭明怎麽就是機器種族的王呢,如果是妖族的王……
他們肯定也會捧在手心裡寵的。
那麽好的王,配給機器種族,真是蒼天瞎了眼了。
下巴下一直撫摸的手緩緩停下,小狐狸納悶地抬起頭,問道:“王?怎麽了?”
這段時間它什麽都沒學會,倒學會了跟著機器種族搶王這個稱呼。
紀昭明垂下眼,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撫摸著小狐狸的下巴。
紀昭明道:“他們總有自己的事嘛。”
話音剛落,門外被敲了三下。
這是獨屬於顧雲舟的敲門方式。
紀昭明最後擼了一把小狐狸的毛,笑著答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是開了,顧雲舟卻停在外面,他眼神第一時間看到了圍在紀昭明身邊的兔子和小狐狸,遲遲沒有進來。
小狐狸覺得周圍空氣一下變冷,身子蜷縮進紀昭明手掌心中。
空氣像是一把能殺人的利劍,小狐狸耳朵抖動幾下,從紀昭明身上跳下來,冷氣才消散掉。
紀昭明一邊起身,一邊問道:“怎麽不進來?”
被邀請,顧雲舟才進了房間。
顧雲舟:“主人明天有計劃嗎?”
紀昭明擺手:“沒有,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星球呢,你們安排就好。”
這個房間隻布置了一個椅子,也就是紀昭明現在坐的這個,有人來,紀昭明自然而然起身,說道:“你坐這個椅子吧。”
“不必。”顧雲舟搖頭,“我站著就可以了。”
哪兒有他坐著,王站著的道理。
好在機器種族給紀昭明準備的東西都是上上好的,椅子足夠寬敞,即使坐兩個人也完全能坐得下,紀昭明往旁邊挪了挪,笑著招呼道:“要不,坐我旁邊?”
見顧雲舟沒答應,紀昭明起身:“要不然,我也不坐著了。”
這哪兒行。
顧雲舟快步走上前,坐了下來。
椅子的半個位置被佔據。
緊接著,另一半的位置也被佔據。
再寬敞,也沒辦法完全容納下兩個成年人的體型,兩人腿緊緊貼合在一起,溫度似乎要通過衣服傳給彼此。
顧雲舟想,這麽一比較,王看起來更小了。
小小的,能輕而易舉抱起來,哪怕放到腿上也不重。
正這麽想著,顧雲舟看到紀昭明彎下腰,露出一截細瘦白/嫩的腰肢,不盈一握,腰後有兩個淺淺的腰窩,陽光被盛進腰窩中,像是一汪能看的到的水。
就像他的王一樣。
鬼迷心竅地,顧雲舟用手摁住了這個腰窩。
皮膚細膩有光澤,被摁的地方隨即就產生一點淡紅色。
顧雲舟忽然產生一種錯覺。
只要他再用點力,就能在他的王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跡。
紀昭明仿佛受到什麽刺激一樣,猛地回過頭。
*
清晨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照在白色的床單上,休息了一夜的樹葉隨著春風起舞,斑斕的影子重重疊疊進入屋內,床上人的睫毛似蝴蝶一般落下又起,雙眼朦朧地看著窗外。
紀昭明實在困得不行,用手揉著眼睛,腳尖觸碰到地面,被冰涼的地板驚醒,倒吸一口涼氣,淨白的腳趾蜷縮起來,微微泛著桃紅。
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時針不多不少走到八點。
都那麽晚了?
紀昭明昨天實在是睡的迷糊,閉上眼,滿腦都是他昨天猛地回頭,看到顧雲舟朝著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這很符合顧雲舟的一貫作風,既不會大笑,對待自己王時,眼中又藏著點兒笑意。
為了這個笑容,輾轉反側了一天,紀昭明也沒想明白到底哪兒不對,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腳上踩著拖鞋,路過窗台時,紀昭明恍然覺得這幅光景似是在哪裡看到過,腦袋一轉忽地想起來了,正是先前幾日,他從窗台上探出去看機器人時的場景。
不說一模一樣,也有個八分相似。
怪不得昨天顧雲舟看到窗戶時,欲言又止呢。
這是機器人最想保留的時光,所以他們將這其保留下來,再次複刻給他們的王看。
光影打在紀昭明臉上,他低聲笑著搖了下頭,門把手隨著他手腕轉動,發出輕微的響聲。
紀昭明忽然問道:“顧雲舟?”
門沒有開,紀昭明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他就是產生了一種確信:顧雲舟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