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他又被人搭訕了!
謝肆言心中騰地升起一股怒火,原本平靜的情緒頃刻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很想衝進去把顔慎語周圍的人全都趕走。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告訴自己顏慎語本就優秀,今天又表現得這麽亮眼,有人想認識他簡直太正常不過。就算被人搭訕也沒什麽,這只是他的正常社交需求而已,自己根本無權做出任何干涉。
謝肆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留在原地。
然而很快,顏慎語又被人搭訕了,而且這次他沒有拒絕,而是和對方開心地聊了起來。
謝肆言呼吸頓時一緊,渾身肌肉緊繃。
當一個說法語的輕浮男人向顔慎語當場示愛時是謝肆言再也忍不住,沉著一張臉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宴會廳。
去他媽的克制,去他媽的冷靜,他就是看不慣別的男人撩撥顔慎語!
“肆言,”傅疏雨恰好從裡面出來,見到他後立刻停了下來,眼睛亮晶晶地問,“今天玩得怎麽樣?”
謝肆言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頭也不回地往前離開,仿佛把他當成了空氣。
傅疏雨以為他是沒看見自己,又連忙追了上去:“怎麽走這麽快?剛才叫你怎麽沒反應呢?”
“我有急事,先不聊了。”謝肆言仿佛這才注意到他,他丟下一句話,便冷淡地離開了現場。
“你覺得今天的活動……”傅疏雨剩下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裡。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男人挺括的背影,蔚藍色的眼中露出明顯的失落。
“謝總可真是冷淡啊。”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一襲禮服的危頤鳴走了出來。
傅疏雨掃了他一眼,未曾開口。
危頤鳴卻並不在意,徑直道:“你知道他急急忙忙拋下你是去做什麽嗎?他去找顏慎語了。”
傅疏雨這才抬起頭,沒什麽表情地說:“用不著你告訴我。”
“我只是替你覺得可惜而已,”危頤鳴笑了一下,語氣中充滿了遺憾,“誰都知道你和謝總是青梅竹馬,有一起長大的交情。按理說,你們才是最匹配的一對。可是偏偏出現了一個顏慎語……”
他看向傅疏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也不知道顔慎語使了什麽手段,當初謝總因為他拒絕了我的代言,而現在,謝總又因為他拋下了你……”
“你想挑撥我對付顏慎語?”傅疏雨微笑著,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演講。
“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挑撥你對付他?”危頤鳴笑了笑,“只是我難免替你覺得不值,你比顏慎語優秀太多,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你落到這種境地。”
“管好你自己,”傅疏雨冷冷道,這一刻,他臉上的半永久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鄙夷與傲慢,他凝視著危頤鳴的臉,慢條斯理地說著,“你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想和我合作,你還不配。”
傅疏雨轉身離開,遇見熟悉的人,他又立刻仰起頭,露出了那標志性的甜甜的笑。
危頤鳴被噎得好一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意那個蠢貨就算了,為什麽明顯和顏慎語有利益衝突的傅疏雨,都在護著他?顏慎語是給這些人下迷藥了嗎?
傅疏雨沒有護著顏慎語,他只是單純的拒絕了危頤鳴而已。
危頤鳴算個什麽東西?想借他的刀殺人,他也配?
他拒絕危頤鳴,但他沒想過要放棄謝肆言。傅疏雨不屑於做那種對付顔慎語的小動作,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勝利。既然謝肆言還沒有表態,那大家就公平競爭。
只是他剛回國根基不穩,自己可以操作的地方並不多,傅疏雨找到堂哥傅景然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你讓我幫你製造機會,追求謝肆言?”
“對,”傅疏雨點頭,沒有一點兒隱瞞,“實不相瞞,我回國就是因為他。”
“這件事情有些難辦啊……”傅景然頓了頓,遲疑道,“如果老謝沒喜歡的人,我倒可以給你製造一些機會。但他現在喜歡顏慎語,他的性格你也知道,說一不二,強得像頭牛。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你想追求他,贏面很低。”
“不試試怎麽知道?”傅疏雨仰起頭,固執道,“你就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幫我。”
“抱歉,”傅景然搖頭,“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
傅疏雨知道傅景然在追求顏笙,拒絕他也是意料之中。
除了傅景然之外,他手頭還有另一個選擇。只是如果有選擇,他實在不想和這位小叔扯上關系……
雖然被他叫做小叔,但傅達並不是傅家的血親,而是傅老爺子戰友的孩子,幼年父母雙亡,這才被接過來養在了傅家。
傅疏雨常年生活在海外,對他的了解並不多,只有一個對方是母親好友的模糊印象。回國前,當時還健在的母親曾握著他的手說,傅達是可以信賴的對象,如果有麻煩,可以找他幫忙。
是的,媽媽說他是可以信任的。
雖然傅疏雨對這個人有一些警惕和防備,但還是對傅達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要我幫你?”男人一襲黑色西服站在宴會廳門外,他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一張張陌生的臉,仿佛這個熱鬧的世界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傅疏雨用力點頭,又補充道:“我不會讓你白白幫我,我可以和你交換一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