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帆的母親是一個長相平平的婦人, 她似乎是生病了, 看起來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
她看到王虎後,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立刻問道:“你,你是找到合適的配型了麽?”
“沒。”王虎一說完,就看到婦人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
“可是姐姐,”王虎他立刻補了一句:“我這邊其實還知道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就是可能有些不地道。”
然而對於婦人來說,只要有辦法就好了。至於地不地道, 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幾乎立刻抓住了王虎的手,望著他,如同是抓住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你快說!只要是可以救帆兒,我什麽都願意。”
此刻的王啟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有些無力地說道:“我,我在三歲的時候被查出來白血病了。”
葉不歸聽了後異常得驚訝, 他並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他看了眼自己身邊的王啟帆,腦子裡也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不少社會新聞。
這時候記憶中的王虎看著自家姐姐, 無比認真又一字一句地對著她說道:
“辦法也是我聽醫生說的, 他說你跟姐夫再生個孩子,再用你們的臍帶血去配型, 是有可能成功的。”
“啊?”婦人她愣住了,她的學識並不淵博, 聽到弟弟這麽說的時候,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是假的。
可轉念一想, 王虎作為自己的弟弟,不至於用這種事來欺騙自己。
她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自己對面的王虎,這才是開口道:“你,你確定這真的有用嗎?”
“醫生說的,當然沒問題了!”王虎他拍了拍胸脯。
葉不歸看到這裡皺了皺眉,主要是他的確看過一條類似的新聞。
可在那條新聞裡也明確說了,就算是臍帶血,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成功率。
當然了,對於患者而言,這的確算是非常高的概率了。
可王虎這麽篤定,難道他就不怕最後失敗了嗎?
這時候的婦人也沒有被狂喜衝暈頭腦,她看了眼王虎,還是不放心:“你說的這個什麽血,就一定配型成功嗎?”
“科學上是不一定的。”王虎他頓了頓,然後突然起身,把屋子裡的門窗都給關上了。
“姐姐,你應該知道村子裡很多人都在信太歲大人吧?”
婦人的臉色一變,她當然是知道的。
在他們所在的這個落後山村,信教非常得普遍。
因為他們的生活真的不怎麽美好,而信教可以通過教義上描繪的美好願景來減輕他們在現實中的痛苦。
某種意義上,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行為,可大家都願意這麽做。
她之所以沒去信教,是因為她舍不得入教的那些錢。
“太歲大人真的有辦法嗎?可我現在的錢都要拿去給帆兒治病,我已經沒有多余的錢了。”
葉不歸他一隻手插在褲兜裡,露出了一個不耐煩的表情。
果然,又是邪/教!這應該是副本裡常見的元素了。
而這位太歲,對於葉不歸而言也不是新人物。實際上他在之前的副本裡,也曾遇到過對方。
可惜那次遇到的只是黑太歲的一個分/身。
當然也幸好是分/身,否則葉不歸可能已經死在它的手上了。
王啟帆已經完全懵了,太歲?那是什麽?這是王虎從沒有告訴過他的。
記憶中,王虎他笑了笑,然後十分溫柔地在姐姐耳邊解釋道:
“姐,我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會專程來告訴你這件事,豈不是讓你空歡喜一場?”
“我老婆她認識一個王醫生,不僅醫術高超,收費還低。你把帆兒送過去,花不了太多錢的。”
“最重要的,他還是咱們太歲大人的信徒,肯定能給你一個優惠價!”
婦人終於笑了起來。
就算她腦子裡會覺得這件事不合理,可她拯救兒子的願望已經佔據了上風。
所以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她一定要親自去試一試!
對婦人而言,只要可以救兒子,她什麽都願意做,就算是把自己的命獻祭給邪神。
後面的故事發展就和葉不歸想的那樣,為了救兒子,兩口子又懷了個孩子。
而婦人每個月也會從王醫生那裡拿到專門的補品,也就是太歲的恩賜。
在葉不歸眼裡,那不過是太歲用來腐蝕人類的工具罷了。
到了臨產那一天,婦人生下了小兒子,也被告知臍帶血和王啟帆的配型是匹配的。
兩口子喜極而泣,王啟帆的表情卻很扭曲。
然而悲劇也是從這裡開始的。
“你們要做什麽?”當婦人發現王虎衝進來要帶走自己剛出生的小兒子時,她驚了,“王虎,那是你親外甥,你在做什麽!”
“姐,”王虎很冷靜地說道:“我在讓你入教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了,我們的一切行為都必須聽從神使大人的!”
他看了眼門口的王醫生,十分恭敬地把嬰兒遞了過去:“神使大人說了這個孩子不乾淨了,它必須送走。”
“送到哪裡去?”婦人她虛弱地問道,剛剛大兒子得救的喜悅,這會兒已經徹底退散了。
“神使大人自有安排。”王虎冷聲道:“姐姐,你還是看好帆兒吧,我想他才是你的心頭肉。”